一個電話找到了阿杜,他正在家里待著呢,沒啥事,正好可以來找我。
下午阿杜來到我的出租屋里面,我見到他開門見山說道:“我要領(lǐng)仙出馬,你幫我找一個靠譜的大神兒,給我立堂子。”
“咋了,出啥事了,森哥?”阿杜不解的開口問道。
我一擺手,打斷他的好奇心,催促道:“行了,這事你就別問了,你就說啥時候能給我找一個大神兒幫我立堂子吧。”
“這我要打個電話問問,不知道人家有沒有時間。”阿杜不太確定的說道。
我一伸手示意他快點打電話,看到我著急的樣子,阿杜一時間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我這么著急,但是動作卻是一點不慢,拿出電話就直接撥打過去。
電話接通之后,就聽到阿杜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杜宏斌,請問楚半仙在嗎,我想請教他一點事情。”
停頓片刻之后,就聽到阿杜又說道:“楚半仙你好,好久不見。我想請問你一下你的時間,我有個朋友想領(lǐng)仙出馬,不知道你能不能給立個堂子?”
對方不知道說什么,阿杜聽完對方說的后,急忙答道:“你的規(guī)矩我當(dāng)然知道,我明天領(lǐng)我這位朋友過去,你給看看,行的話就幫幫忙,不行的話,我也謝謝你。”
“好好,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見。”
掛斷電話之后,阿杜看著我說道:“森哥,這楚半仙是一個非常有道行的大神兒,已經(jīng)出馬二十多年了,聽說堂口都已經(jīng)在上方有名號了。而且他給別人立堂子也是有規(guī)矩的,不符合他的規(guī)矩是絕對不會出手的,明天咱們過去,讓他看一眼,可以吧?”
“行,你對這方面熟悉,比我知道的多,一切聽你的安排。”我一聽,也是答應(yīng)了。要不然我也不認識這些大神兒,一時間想要立堂子還真不知道該找誰。
第二天,我們倆到楚半仙的家里。
楚半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得一臉善相,眼神似水,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深淺來。
這些日子我鍛煉出來的眼力,在他身上竟然是看不出一點的性格和底細,倒是自己有種錯覺,我的一切秘密全部都被他一眼全部看去。
阿杜面對這個楚半仙我看得出他很恭敬,甚至可以說有點緊張,屁股坐在凳子上也是坐一半,語氣非常謹慎小心的開口介紹道:“楚半仙你好,這位就是我的朋友陸森,想請你出手給看看能不能立堂子?”
“楚半仙,你好,麻煩你了。”我也是隨后附和道。
楚半仙拿起面前的茶壺給我們兩個一人倒了一杯之后,開眼打量我,茶杯在嘴邊抿了一口,輕輕放下,慢條斯理的說道:“陸老鬼是你什么人?”
“正是我爺爺,不久前已經(jīng)走了。”聽到他問我爺爺?shù)耐馓?,我開口回答。
爺爺在外界有個外號叫做陸老鬼,不知道是因為爺爺領(lǐng)的堂子的緣故,還是做人的緣故,有了這么一個外號。
“嗯,說實話,在你們來之前,我家仙家已經(jīng)告訴我了,你最近遇到的事情全是因為你的沖動之舉,得罪了仙家,所以才會給你諸多磨難?,F(xiàn)在既然你已經(jīng)幡然醒悟,那么立堂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楚半仙說道這里,不說了,一直盯著我看。
我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也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求助的看著阿杜,阿杜眼神示意我不要著急,而是看著楚半仙開口問道:“按理說我應(yīng)該管你叫聲長輩,既然我們誠心誠意來了,你不能拒之門外??!”
阿杜這話說完之后,我心里暗暗道了一聲漂亮。
如此說出的一番話,楚半仙拒絕我們的可能性就基本沒有了,剩下的就是談條件了,只要是可以談的條件,那就不是條件,是交易。
“呵呵,你們誤會我了,我說的是,這小子因為是陸家這一代的獨苗,即使是不來找我,他日后也會領(lǐng)先出馬的,我想說的是,你們真的確定要我?guī)椭銈兞⑻米訂??要知道,日后很可能是仙家引?dǎo)你自己立堂子,那時候你的堂子可就是一個半名堂了,跟我給你立得堂子可是天差地別,這其中的差距我要提前跟你說明,否則日后不要怨我。”楚半仙呵呵一笑,解釋道。
領(lǐng)仙出馬需要經(jīng)歷一下這些階段,分別是初立堂口,試行堂口,弟馬仙家磨合完全堂口,上方考核堂口,最后通過上方發(fā)布的仙堂任務(wù),成為一個可以在上方立下名堂的堂口。
而我因為是家族的緣故,身具很足的仙緣,就算是不依靠楚半仙,就是自己日后也會被仙家一步步的引導(dǎo)成為一個領(lǐng)先出馬的弟子。
這樣的話,成立的仙堂將會是具有半個名堂的能力,不是現(xiàn)在楚半仙幫助我立堂子的仙堂可以相比的。
但是因為我此時心中擔(dān)心蘇沫沫,一番決斷之后,我心中已有決定,抬起雙眼看著楚半仙,心中坦蕩蕩的開口說道:“多謝半仙坦誠相告,小子已有決斷,還是由你幫助我立堂子,助我領(lǐng)先出馬,日后不管如何,陸森絕無半句怨言。”
“好,倒是有你爺爺當(dāng)年的幾分風(fēng)骨,既然如此,那就今天日落時分,我們就開始請仙家落馬報名。你先回去準(zhǔn)備一盒香,一個香爐碗,一塊三尺三的紅布。”
楚半仙也是一個爽快之人,又或許已經(jīng)知我心中如此決斷所為何事。
日落時分,老仙溝,陸家。
屋內(nèi)三人,其中一個面龐棱角分明的中年人在地上排下七星,點上香爐。
其中憨厚少年坐在一個凳子上面,左手執(zhí)文王鼓,右手拿趕神鞭。
炕上中間坐著一個年齡二十左右的少年,劍眉星目,目露堅毅之色,平靜如水。
只見排香之人對著坐在地上之人點點頭,就看到憨厚少年,右手一動,開口大唱道。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閂。行路君子奔客棧,鳥奔山林,虎歸山。
鳥奔山林有了安身處,虎要歸山得安然。頭頂七星琉璃瓦,腳踏八棱紫金磚。
腳踩地,頭頂天。邁開大步走連環(huán),雙足站穩(wěn)靠營盤。擺上香案請神仙。
先請狐來,后請黃,再請長蟒靈貂帶悲王。
狐家為帥首,黃家為先鋒,長蟒為站住,悲王為堂口。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趕將鞭。文王鼓,柳木栓,栓上乾隆配開元。趕將鞭,橫三豎四七根弦。三根朝北,四根朝南。三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保江山。有文王訪過賢,江太公保周朝八百年,趕山山得動,趕河河得干,趕得是老仙不得安然。
大報馬,二靈通,各個山崖道口把信通,你就說;身上千萬銀錢帶,這些銀錢,要請你們大堂人馬下山峰……”
這三人正是我和阿杜與楚半仙,其中這段唱詞正是二神兒的請神調(diào),也就是請仙家落馬在我的身上,讓仙家可以通過我的口,把整個仙堂的所有仙家的名字全部都報出來,這樣的話,就可以開堂給人看病了。
但是這其中也就是仙家落馬之后,報名這個階段是最難的,因為每個仙家的脾氣秉性不一樣,報名的過程也就不盡相同了。
我坐在炕上聽著阿杜的一段神調(diào)之后,心思竟然是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神調(diào)慢慢的看到了一些場景,像是千山萬水,又像是往日生活片段,又像是一些我不曾見過的海外仙山。
身子也是慢慢的開始不規(guī)律的抖動起來,并且幅度越來越大,直到阿杜把請神調(diào)全部唱完之后,就看到坐在炕上的我已經(jīng)是開始呈現(xiàn)某種韻律的抖動著,雙手拍打著大腿的膝蓋處。
阿杜放下手中的文王鼓和趕神鞭,開口急忙問道:“不知道是哪位老仙落馬,還請老仙你報報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