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中午,我睡了個懶覺,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十分了。
我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感覺頭有點暈乎乎的,不舒服,喉嚨也很干,好想喝水。我揉著眼睛走出屋子,發(fā)現(xiàn)餐桌上有奉谷給我做好的早餐,依舊是煎蛋和牛奶。我摸了摸,已經(jīng)涼了,奉谷應(yīng)該早走了。
雖然涼了,但我心里暖暖的。
我打開冰箱,找了礦泉水正喝著,卻發(fā)現(xiàn)門口出現(xiàn)一些動靜,什么摩擦的聲音?我把水瓶擰上,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自己警惕著,準(zhǔn)備找趁手的家伙。
大白天的,就有賊,這賊也忒猖狂了。
我拿著早幾年買好防賊的棒球棒,等著賊開門,結(jié)果,等了一會兒,又沒動靜了。
我打算開門查看下,卻看到了……李青蕓。
她?她在我家干嘛,不會又在貼小紙條,給奉谷“么么噠”吧?
我往自己家門上一看,門上果然被貼了個東西,卻不是她手寫的紙條,而是印刷的廣告單。黑色背景下,大大的紅字寫著“算命看風(fēng)水,就來奉谷堂”!
奉谷堂,什么個鬼。
粗略掃了一眼廣告單,黑色底面上,是一張店鋪的照片,店鋪就像古玩店一樣,紅漆窗欞,木門打開,正對門的是一排排的架子。
別告訴我說……這個東西,跟奉谷有關(guān)系。
應(yīng)該有關(guān)系,而且可能性還非常的大,我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抱著內(nèi)心一丁點的希望,我捏著廣告單問李青蕓:“這是什么店鋪?”
李青蕓聽到我開門,還被嚇了一跳,她拍著自己的大胸脯:“太婭姐姐!”然后又是眉開眼笑的,“這個點兒了,我還以為太婭姐姐早走了,沒想到太婭姐姐才起床。太陽曬到太婭姐姐屁股了,羞羞羞。”說著,李青蕓用手刮著面頰。
我把那張廣告單,舉到李青蕓面前,李青蕓道:“它啊,是奉谷哥哥的店啊。”
一箭中心,我倒地不起,這么惡俗的廣告單!
李青蕓還在那兒自顧自的說道:“原來太婭姐姐不知道啊。奉谷哥哥的店鋪明天開店,我?guī)退l(fā)廣告單,讓更多的人知道奉谷堂。”她還獻寶似得,將宣傳單放到我面,晃一晃,“太婭姐姐,這個漂亮吧,這可是我想了兩天,設(shè)計出來的廣告單,我大學(xué)學(xué)的專業(yè),可是廣告設(shè)計。”
我在心里,為李青蕓的大學(xué)老師們默哀。
他們也太仁慈了,李青蕓這樣惡俗的審美,都能從他們手底下順利畢業(yè),真是全國最仁慈的老師。
還有,奉谷開店的日期就是明天……我之前問他這幾天在做什么,他跟我說后天就知道了,原來就是這個。
可奉谷之前不都是以自身的強大,壓倒鬼魂的么?他一個鬼魂,懂風(fēng)水會算命?
這個我實在無法相信!
李青蕓云非常的驕傲,“太婭姐姐居然不知道奉谷哥哥開店了,果然,奉谷哥哥最愛的是我,這幾天我都在奉谷哥哥的店里幫忙。哼,奉谷哥哥馬上就是我的了!”
對李青蕓,我不知道說什么好,我有氣無力的吐槽:“這是奉谷店鋪的廣告單,發(fā)到自家門上算什么意思。”我就沒見過,有把小廣告的單子,往自家門上貼的。
李青蕓非常興奮的跟我解釋:“這棟樓我都要發(fā)完了,就剩下奉谷哥哥家里門上沒有,別人就會奇怪,咦,他們家怎么沒有這個,是不是他們家有什么事情。為了防止別人的猜測,我就往奉谷哥哥家門上也貼了。”
她還真是……該天真的時候不天真,發(fā)個小廣告,還內(nèi)心這么多活動。
我把小廣告單,重新貼到門上,“這樣好了么?”
李青蕓退后了一步,仔細看了看,說:“有點斜。”她自己動手,把宣傳單擺正。
我揮手:“再見。”
李青蕓揮手:“再見。”
我轉(zhuǎn)身,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我似乎變成了地球儀,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正在撥動我的世界。
“太婭姐姐。”身后李青蕓叫著。
如果我不是在門很墻中間,這時候早倒地上了。我有氣無力的沖李青蕓搖搖頭,想說沒什么,可這樣的情景,真的說不出來這句話。
“我……我回去歇歇。”我說道。
自己扶著墻,往沙發(fā)上走著。
身后的門被關(guān)上,李青蕓走了進來。她一邊過來,一邊慌張的往自己包里塞沒發(fā)出去的廣告單,在我快要挪到沙發(fā)邊上的時候,李青蕓伸手扶了一把,讓我平躺在沙發(fā)上。
“太婭姐姐,你等等,我去給你倒一杯水。”李青蕓又著急忙慌的去給我倒水。
礦泉水瓶子就在桌子上,你直接給我拿過來就好了?。】墒抢钋嗍|無視了它,她又從冰箱里,拿了瓶更冰更涼的水,找了個杯子,往里面倒水。
李青蕓在家里,應(yīng)該從來沒做過這些活兒,因為她倒水的時候,還把一個杯子蹭到了地上。
我聽著杯子落地,干脆利索的聲音,身體更沒勁兒了。那幾個杯子,可是我分別從不同的地方收羅來的!摔碎一個,我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我不知道李青蕓倒一杯水,怎么能摔碎一個杯子,但是我想想,心里又念叨著,只要她沒受傷就好。
過了一會兒,李青蕓顫顫巍巍的端著杯水過來。
她湊到我面前,“太婭姐姐喝水。”
我現(xiàn)在非常想喝水……剛起來喉嚨就很干,現(xiàn)在跟快要著火似得。
我伸手,要去接杯子,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李青蕓又把杯子放到茶幾上,迅速又準(zhǔn)確的跑到我臥室,抽出來兩個枕頭,給我墊上。
我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特別可笑,怎么就瞬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了?
喝了水,李青蕓白嫩的厚厚的手掌,附在了我的額頭:“呀,真燙,太婭姐姐好像發(fā)燒了。”
我齜著牙,她的手可真冰。
想著最近不知道吹了多少冷風(fēng),生病發(fā)燒也是正常的,我對李青蕓說道:“客廳那個桌子底下有藥,你先給我拿來體溫計,和退燒藥過來。”
李青蕓依言,幫我去拿藥。
我得發(fā)燒發(fā)到什么程度,才會覺得正常人的手,像冰一樣??!
藥和水,都在我跟前,我夾了體溫計,就等著測量出體溫后,選擇吃藥了。我對李青蕓說道:“謝謝你了。”
李青蕓見我沒什么事兒了,于是擺擺手,說:“我們是朋友嘛,不客氣的。”
說著,李青蕓就開門要離開了,她關(guān)門的時候,還問我:“太婭姐姐,要不……要不我喊奉谷哥哥回來?不過,事先說好了,這是你生病了,我才讓奉谷哥哥照顧你的。你……你不能……你不能趁著自己虛弱,給奉谷哥哥表白,強行讓奉谷哥哥喜歡你!”
我說道:“不用了。”
李青蕓關(guān)門,走了。
李青蕓真可樂的。
我就在想,她得經(jīng)過多豐富的思想斗爭,才會主動說起來,讓奉谷照顧我。還有,她那一句“我們是朋友嘛”說的好溜,試問,有幾個情敵會把對方當(dāng)朋友的?可李青蕓說出來這話的時候,我覺得一點都不虛偽,她就是這么認為的!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漸漸閉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等睜開眼的時候,客廳一片漆黑,現(xiàn)在都幾點了?反正至少是五點。
我坐起來……現(xiàn)在身上恢復(fù)了力氣,開了燈,一看表,我去,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奉谷還沒回來,應(yīng)該店鋪即將營業(yè),還在忙店里的事情。
我覺得腋窩下有個硬物,拿出來一看,是體溫計,這才想起來,自己在量體溫等吃藥的時候,睡著了。
三十七度二,略微偏高些,但這樣也算不上發(fā)燒吧?!
難道我睡了這么長時間的覺,燒自動退了?也有這個可能。
不管了,反正身體恢復(fù)健康了就好,我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肚子卻咕嚕嚕開始響了,我捂著肚子,準(zhǔn)備去廚房簡單做點東西吃。
但余光掃到陽臺,腳步就邁不動了,我生病痊愈的好心情,瞬間煙消云散。
陽臺,又有一抹鮮艷的血痕。
一個麻雀的尸體,在玻璃門下面。
我昨天明明關(guān)好窗戶了的,怎么還有小麻雀進來?我跑過去,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窗戶,有一條縫隙,冷風(fēng)嗖嗖的灌進來。
我記得分明,我關(guān)上窗戶上了鎖后,還用手嘗試推了推,確定非常牢固,才轉(zhuǎn)身離開的。
那這個縫隙,是怎么打開的?
我目光落在麻雀的尸體上,這只麻雀,要比昨天那只稍微大一些,稍微肥碩一些。所以,留在門上的血痕,也比較的多。
對著這個麻雀的尸體,我有些驚恐。
我手忙腳亂的,扯了一團衛(wèi)生紙,將窗戶上的血跡擦了擦。然后從廚房翻出個塑料袋,把手都不敢觸碰麻雀的尸體,用小花鏟把它鏟進了袋子里,把帶血的紙也扔進了袋子里。
我拎著袋子,在離昨天那只麻雀不遠的地方,將它埋掉。
小花鏟我也不要了,扔進了垃圾桶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接連兩天,在相同的時間內(nèi),看到了兩只小麻雀的尸體?
而且,就算我是在睡覺,但是我睡覺沒死到那種地步??!
小麻雀雖然小,但是它要撞死在玻璃上,那也得發(fā)出比較大的聲響的,我不該一點都聽不到!
實在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