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向南一臉詫異的看著我,不過很快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絲激動,向南摩拳擦掌,看不出有半點的緊張,我當時便無語了,心想要是讓這家伙也來經歷一次詐尸,指不定會嚇得他尿褲子。
向南開始下去布置,讓他的手下注意在場的每一個人,我也開始在這追悼會的周圍打轉,心里那個想將背后兇手揪出來的沖動愈加的強烈。
突然,在那不遠處的公路邊,一個人影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
雖然早上一直是陰雨蒙蒙,但是在這個時候天上早就沒有下雨,而那條人影卻依舊撐著一把黑傘,他就這樣背對著馬路,然后將整個正面都面向我這邊,他穿著一身黑衣,胸前還掛著一朵紙折的白花,我可以確定他剛才參加了王國慶的追悼會,而且他就是一直隱藏在背后的那一條詭影。
因為天色陰暗的緣故,我并不看清楚他的具體形貌,而且他手中的那把黑傘被他壓得很低,只露出一個下巴和嘴角。
他的下巴很尖,由于太遠我并不能夠看清楚他此時到底是個什么表情,但是我猜他那張被黑傘遮住的臉此時一定在嘲笑我。
我顧不上多想,第一時間朝著那條詭影追了過去,向南也是非常的機靈,帶著幾個手下也朝著這邊追了過去。
不過就在我離那人還有十多米的時候,他的身后突然來了一輛出租車,他迅速的轉過身去,然后上車,門還沒有關上,那出租車便已經起步,當我走到馬路邊的時候,那輛出租車早已經開出了十多米。
我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覺這一切太過詭異了,這里可是郊區(qū),幾乎不可能有出租車經過,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那人能夠打到車,而且那車會來的如此準時。
這一切都好像是被他刻意安排好的一樣,難不成他真有料事如神的能力?
“媽的,快點追。”
向南剛跑過來,便要開警車去追前面的那輛出租車,卻被我攔了下來:“不用追了,你們是不可能追上他的。”
“那就這樣讓那家伙給跑了?”
“沒事,我已經將那輛車的車牌號記下來了。”我將剛才看到的車牌號說給了向南,然后讓他馬上回去查這輛出租車。
我知道我們不可能通過攔截這輛出租車而找到那人,因為他很有可能會在下一個路口便下車,不過我讓向南查的是這輛出租車上的車載記錄,只要那人上了車,車載記錄儀上便可以拍下他的臉,到時候我們只需要通過這張臉與向南所查的那些薛茹的追求者來一個正面對比,就能夠很輕松的將幕后黑手給找出來。
想到這里我笑了,我真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眼看著這隱藏在背后的幕后黑手就要浮出水面,我心里越發(fā)的激動,我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家伙給逮出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與張煒和秦星他們打了個招呼,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警察局幫助向南處理一下,然后便和向南一起離開了這里。
雖然秦星他們也挺疑惑我這段時間為何神神秘秘的,不過他們也沒有多問,我想可能是他們已經習慣了吧。
王國慶的追悼會有樊瑤在這里守著,我也不擔心會出什么意外,加上那幕后黑手已經離開,薛茹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我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是怎么了,喜歡一個人居然會用如此變態(tài)的表達方式。
“既然不能夠得到,就讓他徹底毀滅吧!”我也在懷疑那個在寫這段話的日本催眠師是不是腦子有病,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個變態(tài)。也不知道因為他的這一句話,已經害死了多少人。
我剛坐上車,包里面的手機便震動起來,我打開一看,是一條短信,而且來電顯示的號碼正是那天晚上給我發(fā)警告短信的那個短號。
我早就猜到他要給我來信息,我認為這家伙是天生的自信心爆棚,他完全可以一直隱藏在背后做這一切的,那樣我敢肯定我們很難發(fā)現他,但是偏偏這家伙給我的感覺就是在逗我玩,就好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一樣。
他一定是認為我們拿他沒轍,所以才會這樣三番五次的對我挑釁,先是在女生宿舍門前,然后是警告短信,最后又是今天的追悼會。
我承認對方很強大,但是老子真的會怕他?我打開短信一看,上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你不聽警告,游戲正式開始!”
“呵,這是在嚇我嗎?搞得和電鋸驚魂一樣。”我迅速的按下手機鍵盤,也很簡單的打了四個字:“那就玩玩!”
其實當我在將這四個字發(fā)出去的時候我心頭還是挺虛的,畢竟對方所展現出來的一切手段都會讓我認為他一定是一名催眠大師。
接下來我的手機便再也沒有任何的回應,我也沒有多想,因為我知道反正這家伙很快就能夠被我們識破真面目。
一路上向南已經通過警局的關系讓人去了出租車公司的總部,然后通過車牌號查到了那一輛載著那幕后黑手的出租車,正如我所說的那樣,那幕后黑手早就在第二個路口下車。
據那名出租車司機說,他是通過一款打車軟件來到郊區(qū)的,原本他是不想來,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在收到這個打車信息之后心頭卻有一種很強烈的欲望要將車開到這個地方,而且在將車開來的時候也正好是對方要求的時間,分毫不差。
當向南在電話中詢問有沒有看清楚那人樣貌的時候,那司機卻是說那家伙是個怪咖,剛上車就戴上了一頂鴨舌帽,只露出一個尖下巴,其余的便什么都看不見了。
通過網絡,那名出租車司機很快便將車載視頻傳輸到了警察局,當我和向南他們來到局里的時候,他的同事已經在開始做比對。
這兩天向南查了大量關于薛茹追求者以及周圍的朋友的資料,校內校外的都有查,還真不得不佩服這薛茹的魅力,居然會有如此多的追求者,看著那電腦上密密麻麻的圖片,我都感覺有些眼花,這少說也有上百個。
我讓技術人員將所有不是尖下巴的人全部排出,剩下的居然還有接近五十人,光憑一個下巴是很難定位到那幕后黑手的,不過還好我們有車載視頻的記錄。
但是讓我們意外的是,當我們看到車載視屏的時候卻全都傻了眼,那家伙似乎早就預料到我們會利用車載視頻查他,所以此時他的鴨舌帽壓得更低了,我原本以為還能夠看清楚他的尖下巴,但是此時他的下巴也被遮了一大半,只留下很小的一截露在外面。
而且我很奇怪今天的天氣明明非常的陰沉,但是卻不知道從哪里射過來一束光,剛好照在他那僅剩的下巴位置,因為這束光的緣故,僅有的一點畫面也變得格外的模糊。
“草!”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看來這家伙真的是在逗我玩呢,他故意給我們一點甜頭,讓我們以為就快要逮住了了,卻沒有想到他其實早就做了準備,讓我們空歡喜一場。
我心頭挺賭的,看一旁的向南臉色也有些難看,不過我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怎么可能就這樣放棄,我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就算是僅僅只有一個被光束遮住的下巴,老子也要將這人幕后黑手給揪出來。
我拍了一下那技術警察的肩膀,問道:“我聽說你們警察局的技術人員在確定犯人的時候可以做比對分析處理,你看這里的嫌疑人也不是很多,就麻煩你花點時間通過這車載視頻上的下巴將這人給比對出來吧。”
我的話剛說完,那技術警察便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我,道:“小兄弟你美國大片看多了吧?”
“怎么,不行?”
“行倒是行,但是你看這...”那技術警察用手在電腦屏幕上來回滑動:“你以為我們這里是美帝的聯邦調查局啊,隨便一個技術員就能夠做出如此高難度的分析比對,除非你能夠找到一個國際網絡黑客,他不僅能夠幫你比對出嫌疑人,恢復這人模樣都可以。”
我算是聽出這家伙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我這是在癡人說夢,憑這一個小小的分局,想做這種高難度的對比,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我并不死心,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向南:“你們這分局不行,那你問一下總局那邊有沒有這種技術員,讓他派一個過來。”
“不可能的瘋子。”向南則是有些咽氣,回答道:“先別說市局有沒有這樣的技術黑客,就算是真的有,我們要請他來也需要上頭出手續(xù)的,而且這個案子涉及到催眠,催眠殺人的案件在法律上本來就不成立,我們以這個理由去申請,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認可。”
我并沒有去為難向南,因為我了解他這個人,如果他能夠做到,便一定會不有余力的去做,但是如果做不到,他絕對不會枉費力氣。
我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冷靜,我想我絕對不能夠放棄這個機會,那幕后黑手一定以為自己將我們玩弄于鼓掌之間,但是老子絕不能夠讓他就這樣輕易得逞。
電腦黑客、黑客、客!我的腦海里面不斷的回蕩著這個詞語,突然我眼前一亮,原本茫然的內心突然像是找到了燈塔一樣。
一張熟悉的臉在我的腦海里面浮現,我頓時打了一個響指,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