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的出現(xiàn)讓四周的空氣短暫的凝固了兩秒,兩秒之后,向南第一時間朝著薛茹那邊沖了過去。
“不要亂來,我是警察,放下你手中的武...呸,把你手中的腦袋...呸,把你的手從腦袋上放下來。”
或許是太緊張,向南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他大步的沖向薛茹,阻止她掰斷自己的脖子,而此時的薛茹就好像入了魔一般,完全沒有將向南放在眼中,她的瞳孔并不像精神失常之人那樣渙散,反而相當?shù)募校械揭稽c,像是在注意著什么東西。
而在薛茹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樣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笑容,任憑向南如何大喊,她的手始終鉗住自己的腦袋,不愿意有絲毫的松懈,很快,向南已經(jīng)用自己的雙手去抓住了薛茹的手臂,打算將她的手強行掰離,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薛茹此時力氣比牛還大,只見薛茹發(fā)出一聲很尖銳的叫聲,隨即她居然反手抓住了向南的手腕,用力一甩,健壯的向南居然被薛茹輕松的甩到了地上。
甩開向南之后,薛茹又一次用手鉗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后緩緩的用力,她的腦袋開始朝著右下方偏移,仿佛下一秒整顆腦袋都會被她自己扯下來一般。
躺在地上的向南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他還在懷疑我說平常人能夠在特殊的情況下通過潛力爆發(fā)撐起一噸重水泥墻這個事件的真實性,還在懷疑自己那兩個手下被敲暈是不是只是一場意外,但是此時向南卻是信了,而且是深信不疑,被催眠的薛茹潛意識里爆發(fā)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潛力,所以才會變得力大如牛。
向南急忙對著身后的我求救,希望我能夠在這危急的關(guān)頭想想辦法,看能不能阻止薛茹,我也嚇了一跳,不過我并不需要向南的提醒,因為我早就開始行動了。
站在昏暗的走道之上,我就這樣緩緩的抬起了左手,將整個手掌都蓋在我的臉上,除了中指之外其他四指稍微蜷曲,中指則是筆直的按在我的眉心處,我這絕對不是在裝逼耍帥,因為我的左手能夠催眠,我在干正事。
在我左手的中指之上有一枚黑色的戒指,戒指看起來非常的古老,就好像是剛從古墓中挖出來的一樣,而在戒指的正前方雕刻著一個骷髏頭的立體圖案,在那骷髏頭的雙眼之中,有淡淡的藍色光芒在閃爍。
閃爍的藍光有著特殊的頻率,并非是同時閃爍,而是左邊閃一下之后右邊再閃,每一次閃動的間隔大約只有一秒鐘的時間,就好像那催眠師慣用的懷表擺動頻率一般。
“看著我戒指處的藍光,你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這藍光所吸引,你感覺身體很放松,而且非常的舒服,對,你的雙腿已經(jīng)放松,緊接著是你的身子一直到你的頭頂,你都覺得非常的放松,現(xiàn)在是你的雙手,你的雙手也非常的輕松,你感覺自己已經(jīng)使不出半點力氣,你會慢慢的將你的雙手從頭上放下來。”
“因為你已經(jīng)很放松,你的雙手會慢慢的垂下,你會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就好像整個身體都飛起來了一樣,當我數(shù)到三的時候,你便會將你的雙手垂下,然后我會打一個響指,你便會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倦意,你會睡著,會睡得非常的沉、非常的香,放心,這非常的安全,當我再一次打響指的時候你便會醒來,你會感覺到神清氣爽,而且忘記今天在鐘樓內(nèi)所發(fā)生的一切。”
整個鐘樓內(nèi)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就只剩下我的聲音在鐘樓內(nèi)回蕩,我的聲音很輕,也非常的溫柔,當然溫柔中還帶有一種特殊的磁性,這磁性是天生的,外人想學(xué)也學(xué)不來,一個催眠師如果能夠擁有這種讓人聽著很入迷的磁性聲音,他的催眠成功率會提升許多,我經(jīng)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很認真的思考,如果我去當歌手,那我肯定會擁有一大批忠實的歌迷。
我一邊輕聲的說著,一邊緩緩的朝著薛茹那邊移動,我的腳步很輕,就好像是飄著過去一樣,而剛從地上坐起來的向南也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跟我接觸了整整三年,向南也見識過不少次催眠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最好保持安靜,讓催眠師獨自操作,如若中途突然有雜音打斷,不僅有可能會讓整個催眠過程中斷,甚至有可能會給催眠受體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嚴重后果。
我保持著相同的手勢,依舊慢慢的朝著薛茹那邊走去:“現(xiàn)在我開始數(shù)數(shù),當我數(shù)到三的時候,你便會將自己的雙手垂下來,你會感覺非常的輕松,就好像要飛起來一樣。”
“一、二...”
薛茹盯著我戒指上閃爍的藍光,臉上那一抹詭異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的臉開始變得很平靜,整個人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三。”
當我數(shù)到三的時候,神奇的一幕發(fā)生,薛茹的手開始緩緩的從她的頭部放了下來,最后她的雙手完全垂下,就好像是處于夢游狀態(tài)之中一般。
啪。
我打了一個響指,薛茹的臉上開始表現(xiàn)出濃濃的倦意,她的眼皮上像是被安了磁鐵一般,開始合攏,緊接著她整個人的重心失去了支撐,就這樣朝著一旁倒了過去。
向南急忙站了起來,一把將薛茹抱住,她真的睡了過去,而且睡得非常的沉、非常的香甜,甚至能夠聽見一小絲甜美的鼾聲。
“成功了。”向南一臉高興的看著我,朝我伸出了大拇指:“瘋子,你真厲害。”
我沒有心情去理會向南的馬屁,而是緩緩的將自己的左手從額頭上移了下來,然后習(xí)慣性的去轉(zhuǎn)動了一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這是我的習(xí)慣,因為我從小便想將這戒指從我中指上拔下來,不過每次剛有這個念頭,我就會感覺自己的右手像是觸電一般,逼得我不得不放棄。
“沒什么,這只是很簡單的催眠術(shù),如果你愿意學(xué),就算你只擁有一級念力,你也可以做到。”
“念力。”向南楞了一下:“瘋子,這些年來經(jīng)常會聽你口中提起念力,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它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劃分的?這個詞在你們催眠師之間很流行嗎?”
“不,大眾眼中的催眠界很少提及念力這個詞,因為這個詞在外界向來是用來形容超能領(lǐng)域的,不過我推測在真正的催眠大師界,念力這個詞卻是根深蒂固,念力是老家伙告訴我的,能夠用來評判一個催眠師的等級標準,不過卻是一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
“不懂。”向南搖著頭,一臉疑惑的盯著我:“既然不能言傳,而且這東西又看不到摸不著,像是根本不存在,那它如何用來評判一個催眠師的強弱?”
“你以前是不是喜歡畫畫?”我話鋒一轉(zhuǎn),打算用一種更直白的方式來與這個蠢貨解釋。
“是。”向南點頭:“如果不是我天生是一個正義感極強的人,說不定我就改行做畫家了。”
我先是對向南的這種自戀豎起了一個中指,繼續(xù)說道:“你原本很有畫畫的天賦,但是你覺得你和我們市的張乾石先生比起來,誰的畫工更好?”
“開什么玩笑。”向南笑著回答道:“張乾石可是我們慶州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師,那是大畫家,隨便一幅畫都能夠賣上幾十萬,我怎么可能和他比。”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畫的畫比張乾石的作品賣出更高的價格呢?”
“這樣。”向南思索了一會道:“那我就是大師了,而且外界也肯定會公認我的畫功比張乾石還要厲害,因為我畫的畫賣的價錢比他要高,等等,我好想明白了什么。”
“對。”我回答道:“念力其實和畫功同出一轍,根本就是虛幻,但是卻又不能否認它的存在,就好你你和張乾石一樣,你畫的畫比他畫的好,就說明你比他強,他是大師,那么你也是大師,而如果一個二級念力的催眠師成功催眠了一個三級念力催眠師,便說明這個二級念力催眠師其實已經(jīng)晉級了,他成為了一名三級念力催眠師。”
“這樣。”向南表現(xiàn)得懵懵懂懂,像是明白了,卻又還是不明白:“這樣說來,催眠還是需要不斷的練習(xí)精深,這樣念力才會越來越強。”
“可以這樣說,不管是什么領(lǐng)域,只有不斷的積累練習(xí),才會越變越強,不過也有例外。”
“例外?什么樣的例外。”
“天才。”我很果斷的回答道:“每個行業(yè)都有天才,就比如你們警隊的射擊術(shù),普通人在練習(xí)許多年之后也只能夠打八環(huán),但是有的人僅僅練習(xí)一天,便可以打十環(huán),我曾經(jīng)聽老家伙提起個一個催眠天才,僅僅學(xué)習(xí)了三天的催眠術(shù),便成功催眠了一名四級念力的催眠師,你要知道,當念力達到四級的催眠師,就已經(jīng)是催眠大師了,那可是相當于畫壇張乾石那樣的存在。”
“索德斯噶。”向南不斷的點著頭,像是終于被點的通透了一些:“那么瘋子,你是什么級別的催眠師?”
“不知道。”我搖著頭:“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不過我從未與另外一名有等級的催眠師有過任何正面交鋒。”
“那閆老爺子呢?他肯定非常的厲害,他是幾級?”
“不知道,不過我曾聽說他與一名六級念力的催眠師有過交鋒。”
“勝了還是敗了?”
“他說他將那六級念力的催眠師給秒了,不過我總感覺他是在吹牛,裝13向來是這老家伙向來的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