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楊小石的傷勢并不是非常的嚴重。
林曄那一拳,確實夠狠,不過楊小石經(jīng)過修煉鍛體之后,也不至于被一拳給打壞了五臟六腑,只是胸口很悶,感覺全身無力,提不上氣來。
不過比起聶政來,楊小石這算是非常幸運的了。
因為聶政一直昏迷著,后來天色漸晚,聶政一直不醒這也不是個辦法。
“怎么辦?”
楊秀兒苦惱地問著:“再不回去,家里人肯定會擔心的,特別是秦姨,她那么疼愛聶政哥哥……”
要是被秦敷知道聶政被人當胸刺了一劍,那后果……
楊秀兒都不敢想下去,片刻后她搖了搖頭,像是做出了一個非常難的決定一樣,對東方雪問道:“喂,我們能不能相信你?”
“嗯?”東方雪有些不明白。
“是這樣的!”
楊秀兒一字一句地解釋著:“我哥哥受了傷,我必須得送他回去,聶政哥哥一直不醒,我……我只能照顧他一個,而且……也不能讓秦姨知道聶政哥哥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
東方雪明白了,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想把他留在這里?”
“可以嗎?”
楊秀兒有些不確定,這句話與其說是征求東方雪的同意,還不如說是在問她自己。
她有些不放心把聶政一個人而且還是昏迷的情況下,給留在東方雪這里。
“不可以!”
東方雪卻這樣回答了一句。
楊秀兒頓時變臉了,她很不高興,在她看來,能把聶政留在這里,就是看得起你東方雪了,你憑什么這樣說?
可是不等楊秀兒開口,東方雪卻接著說道:“今晚他必然是要留在這里的,他的傷勢誰也不清楚,萬一亂動的話傷了性命怎么辦?他是我在輔江城唯一的對手,我自然會照顧他,你又是誰?為什么要你來對我發(fā)出這樣的請求?”
“我……”
楊秀兒張開著嘴巴,然后又閉上,接著再次張開小嘴,神情非常的愕然與憤怒,還有一絲無奈。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們可以走了!”東方雪卻不再理會她,反而下了逐客令。
兄妹兩個攙扶著出了院子,楊秀兒嘴里還在悶悶不樂地嘟囔著:“什么人嘛,她什么意思?哥,你來評評理……為什么我不能代表聶政哥哥發(fā)出請求?”
楊小石摸了摸腦袋,他也搞不懂,再說這個妹妹的心思都在聶政身上,也讓他這個做哥哥有些吃醋了,便對楊秀兒埋汰了起來:“為什么不能?楊秀兒,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不知羞恥嗎?你是誰,你是聶政什么人,你是他妻子還是什么?好了好了,別說了,你楊秀兒現(xiàn)在要關(guān)心的是你哥哥我,知道嗎?”
“哼!”
楊秀兒怒了,一把松開楊小石,然后楊小石怪叫一聲,差點整個人摔了下去,好在他機敏,及時抓住了旁邊的小樹才沒有摔倒。
“喂!”楊小石不滿了,指著楊秀兒問道:“你干什么?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你哥的。”
“你是我哥嗎?”
楊秀兒耍起脾氣了,反問道:“那你怎么不幫我說話?”
“好好好!”
怕了自己這個妹妹,楊小石只好說道:“好妹妹,哥哥錯了,都怪那個東方雪不講道理,她就是一個怪人!”
“對!”
楊秀兒這才重新扶起楊小石,兄妹兩攙扶著在夕陽下往家里走去,一路上楊秀兒都在咒罵著東方雪,等快到家里的時候,楊秀兒就苦惱了起來:“啊,糟糕!哥,聶政哥哥的事情,要怎樣跟秦姨說啊?”
“笨,撒謊唄,還能怎么辦?”楊小石指點了楊秀兒一句,然后楊小石似乎想到什么,便拉了拉楊秀兒的衣裳,問道:“妹,咱們一路走回來,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
“嗯?沒有啊,怎么了?”
“你就沒發(fā)現(xiàn),先前小路旁邊林曄的尸體不見了?還有……剛才我們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而且離書院那么近,但是書院那邊的人好像都不知道似的……”
“是哦,有些奇怪呢!”
楊秀兒也沉思了起來,難道說林曄的尸體有人暗中處理掉了?這件事情,有人想幫聶政給瞞下來?
兄妹兩個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想到了一個人。
東方雪!
“明白了吧?”楊小石在進家門的時候,對楊秀兒提醒了一句:“看來人家已經(jīng)想到怎么處理這件事情了,既然這樣,咱們也得配合一下,所以今天的事情你千萬別說出去,還有秦姨那邊,你就說聶政今天被招入內(nèi)院,被留在書院學習了!”
楊秀兒點點頭,便朝聶政家走去。
只是這對兄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入夜之后,書院告別了熙熙攘攘的學子,回歸一片寂靜。
聶政還沒有醒來,東方雪等到夜色漸濃,這才套上了一身黑衣出了門。
來到小路旁邊,她皺起了眉頭,因為林曄的尸體,不見了。
而書院那邊也沒有動靜,如果是被書院的人發(fā)現(xiàn),那么書院的人也應(yīng)該來追查這件事情的,而且這里是她東方雪的住處,平時很少有人來,能來的也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自然是書院的山長,可是東方雪卻知道,林曄的尸體失蹤已經(jīng)和山長無關(guān),否則的話山長最起碼也會過來她自己察看一下,確認東方雪是否安全的。
因為山長是東方家的人,雖然東方雪還要尊稱他一聲叔叔,可是在家族里面的地位,東方雪卻更重要一些。
處理林曄尸體的人也不是楊氏兄妹,因為東方雪是看著他們離開的。
甚至楊家兄妹在經(jīng)過這座已經(jīng)倒塌的涼亭之時,連林曄的尸體不見了好像都沒有注意到。
那么,會是誰呢?
為什么要幫忙處理掉林曄的尸體,而且……
這種味道,是化尸粉!
東方雪心中一驚,當她看到地面上那很難察覺的一絲白沫之時,頓時便緊張了起來。
她很確定,就在聶政一掌擊殺林曄之后到楊家兄妹離開之間的這段時間內(nèi),有人過來處理掉了林曄的尸體,這個人是誰?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很多疑問縈繞在東方雪的心里,但卻沒有答案。
突然,東方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一個縱身,人便騰空而起,然后往自己居住的院子飛奔而去。
雖然沒有什么證據(jù),但是東方雪猜測,這個處理掉林曄尸體的人,要么是在她東方家的暗手,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應(yīng)該有人來稟報她才是,不過卻沒有。那么,答案似乎只有一個,這個人,很有可能在和聶政有關(guān)!
既然是這樣,那么現(xiàn)在留一個昏迷的聶政在家里,顯然不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
所以東方雪才這么著急都趕了回來,當她快到院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正前方的屋頂上,有一個黑影。
那個黑影也盯著東方雪,一動不動。
果然沒猜錯,是有人處理掉林曄的尸體,不過,這個人卻好像不是為了聶政而來的。
因為那樣的話,現(xiàn)在這個黑衣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昏迷的聶政消失了,可是他沒有。
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他在等人,而那個人,東方雪也明白,就是她自己!
東方雪停在屋頂上,面對面看著那人,問道:“閣下可是在等我?”
“不錯!”
黑衣人的回答簡潔而又明了。
東方雪問道:“不知道閣下有何指教!”
“殺你!”
說罷,黑衣人便身形一動,消失在黑夜之中。
旋即,一道寒吟響聲,東方雪頭上的左后方,出現(xiàn)了一道園輪,鋒利的圓刃閃著寒光,往東方雪的后背快速地切割過來。
“閃影寶輪!”
東方雪臉色一變,隨即拔出寶劍,整個人騰空而起,那園輪居然追著她切割了過來,東方雪在空中射出幾道劍氣,一時間屋頂上面熒光環(huán)繞,東方雪所發(fā)出的劍氣護在她的周身,不時地與那道園輪檫肩而過閃出絲絲火花。
“收!”東方雪將長劍立在身前,然后那幾道劍氣急速地在空中圍著園輪游走著,最后包圍圈越來越小,隨著東方雪一聲厲喝,終于全部集中在一起,在園輪的周圍爆炸開來。
然后黑衣人的身影也被炸現(xiàn),不過他似乎沒有被東方雪的劍氣傷到,反而冷冷地說了一句:“十方劍氣,不愧是東方家的大小姐!”
東方雪除下了臉上的黑巾,寒著臉問道:“看來,你早就知道了我的來歷。”
黑衣人點點頭:“不錯!”
“那么,你又是誰?”
東方雪問完,一道劍氣又飛了出去。
黑衣人卻先一步隱去了身形,突然出現(xiàn)在東方雪的背后。
和黑衣人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那道奪命勾魂的園輪。
發(fā)出嗡嗡的聲音,這一次園輪的目標,是東方雪的腦后。
“我是來殺你的人!”
黑衣人冷冷地說了一句,算是給東方雪的回答。
東方雪轉(zhuǎn)過頭,園輪已經(jīng)劈到,她匆忙間來不及使出真力,只能將手里的寶劍橫著和園輪硬拼。
鐺……
兩件兵器相碰,結(jié)果卻是園輪從中間被切割開了!
“咦?”
黑衣人顯然有些震驚,然后看懂到了東方雪的手里,便明白了過來。
“青鳳劍,看來傳言果然不虛,帝國三鳳,都是身懷鳳魄之人,想不到你居然已經(jīng)可以駕馭青鳳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