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的地方離公司比較近,不用去擠公交,讓我省心不少。安步當車,悠哉游哉,走二十分鐘就到了公司,不過起來得有點晚,到了公司也差不多九點。
辦公室里面的幾個人都在忙著自己手頭的東西,我走進辦公室,我已經(jīng)超出請假時間了,部長也顧不上數(shù)落我,而是直接給我安排了任務,讓我將一份資料打印出來。
請假這么多天,再不做點事情,我都不好意思,于是我便認真的開始工作,上萬字的資料,我差不多兩個小時打印出來,檢查了幾遍沒問題,才給部長看了一下,她幫忙檢查了一遍,覺得沒問題。
部長讓我把這份資料拿到周總的辦公室,她急需要,我拿著資料,便上樓來。
周筱茹在辦公室里面,而且大德勞務公司的老總張先明也在里面,兩個人正在談論著事情。
這些老總級別的人都這樣,背地里勾心斗角,恨不得將對方往死里整,而表面上,為了利益,卻又不得不愉快的合作著。
比如這張先明,恐怕無時不刻的想著把周筱茹給弄上床,可周筱茹也不能就此跟他翻臉了,不管是我這樣的屌絲也好,周筱茹這樣的白富美也罷,其實誰都有不容易的地方。
周筱茹正常的時候,都是冷冷的,如果接見客人的時候,臉上立刻就能展現(xiàn)出職業(yè)性的笑容來,這種偽裝,其實也可以看出,像她這樣的女強人,并不容易。
我才走進去,張先明便滿臉堆笑,恭敬的站了起來,然后跟我打招呼道:“小兄弟,你好!”
因為那晚上的事情,張先明對我的態(tài)度急劇大轉變,讓我都有點不太適應,不但表面上對我非常恭敬,眼神中還滲透著難以名狀的畏懼。
張先明打招呼的同時,順便將手朝著我伸了過來,想要跟我握個手,我看了看他伸過來的肥手,并沒有握上去,而是說道:“張總,你這手真臟,摸過屎吧,該洗洗了。”
為了二十萬,他逼迫我做過的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跟他握手?我寧愿去握一只豬腳。
“對對對,是我手太臟了,我的手太臟了!”他將手收了回去,對于我的嘲弄,并沒有露出一絲的憤怒,反而害怕惹怒了我,老臉上掛著笑容就不敢放下來。
這情景,就像換了位置,我是張總,他是屌絲。
周筱茹雖然淡定冷靜的看著這一切,不過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疑惑,無法猜透張總為何突然如此對我。
她肯定想不通,黑白通吃的張先明,怎么會對我這種屌絲如此恭敬與忌憚呢?
其實我對張先明,也構不成什么威脅,他之所以如此忌憚,恐怕是被我的氣勢所震懾。
我也沒那個閑情去無端懸揣他們到底想什么,反正對于這兩個人,我都沒什么好感,愛咋咋地。
“周總,這是你需要的資料!”
我說著,便將資料遞給她,同時,我也觀察著她的臉色,看她今天見到我,有沒有點特殊的表情,然而,沒有,似乎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她不說出來,我心中反而有些郁悶,畢竟這次是我給她闖禍了,晨明天可是豪佳地產(chǎn)的公子,不管是勢力還是財富,在昆云省都是可以排上號的,他的公子哥居然被人給打了,想要平息下來,這是何等難度。
其實我心中明白,即便晨明天家表面上給了周筱茹面子,不打算找我的麻煩,可私底下,我肯定攤上事了,當然,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私底下解決的問題,我從來都不怕過誰。
看見周筱茹不打算說我打了晨明天的事情,我也不好自己提出來,沒什么事,我打算回辦公室去。
我轉身剛走,周筱茹便叫道:“徐東,今晚你有沒有空?”
“什么事?需要加班嗎?”我問道,反正她問我有沒有空,不可能跟我約會,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讓我加班。
“今晚十點,張總有個飯局,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周筱茹說道。
我轉頭看向張先明,冷笑著問道:“張總,這么晚的飯局,不會是有什么不良企圖吧?”
其實我們?nèi)硕夹闹敲鳎瑥埾让鞔笸砩鲜c鐘才請客吃飯,分明就是想找個機會睡了周筱茹。
媽的,雖然我對周筱茹沒有什么好感,可想到這樣貌美如花的尤物要被張先明這樣的人給糟蹋,我心中不免一陣氣憤,差點就出手讓他躺進醫(yī)院去,還吃個毛飯。
當然,我此刻并沒有沖動如此做,有時候簡單粗暴,是解決不了根本性的問題,反而會惹麻煩。
“沒有沒有,小兄弟你誤會了,我只是單純的想請你們吃個飯而已,沒其他企圖。”張先明立刻擺手表明立場。
我保護得了周筱茹一時,但不可能一直都在她身邊,我必須要徹底斷送了張先明這邪惡的念想,我惡狠狠的問道:“張總,想必水滸中武松血洗鴛鴦樓那段,你也喜歡看吧?”
“喜歡,喜歡,非常喜歡!”張總立刻迎合著說道。
我威脅道:“喜歡就好,我也不跟你來虛的,如果你敢對我們周總圖謀不軌,我血洗你家,老少不留,說到做到!”
“小兄弟,完全誤會了,我和周總之間,完全只有合作關系。”張先明說道,我看他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細細的虛汗。
不經(jīng)意間,我轉過頭來,看向了周筱茹,而此刻,她碰巧也看向了我,四目相對,我發(fā)現(xiàn)她冰凌一樣的眼神中,似乎被微弱的晨曦照射,撥開冷傲,透出一抹柔情。
她可能是覺得和我如此對視,太降低她倨傲的身份地位了,很快便收回了她略帶感激的柔情目光。
“周總,我陪你去參加飯局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說道。
周筱茹聽見我提條件,才會陪她去吃飯,眉頭微微蹙了蹙。
可能我說的有些嚴肅,她害怕我提出不合理的條件。當然,也有可能是,對于她來說,讓員工陪她去吃飯,那是一種難得的殊榮,而我,卻還要提條件,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她問道:“你要什么條件?”
“前面幾天我請假了,你讓財務別扣我工資。”我說道,媽的,工資本來就少,請假幾天還扣工資,我這個月可能才能拿到一千多塊錢,還不夠我花呢,更別說攢錢娶媳婦。
周筱茹聽完我的要求,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很難得的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來,很顯然,我的要求和她想象中的要求,肯定是千差萬別。
“就這些?”她忍住笑意,問道。
就這些?挺她這口氣,似乎我提的要求太低了。我是啥人,雁過拔毛,雞蛋殼臉面煉制鈣粉的人,聽了她這口氣,我怎么可能就此罷休,于是我試探著問道:“要不然,你連工資也讓財務給我漲一點?”
我的小心思居然被她發(fā)現(xiàn)了,輕輕笑了笑,然后說道:“沒問題,回頭我跟財務說。”
“哈哈,好嘞,謝謝財大氣粗的漂亮周總。”我有點小激動的拍馬屁說道。
“你也去準備準備吧,上次那西裝,很不錯!”周筱茹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美人,居然評論我上次的西裝,其實的確不錯,凌梵給我買的。
我笑著說道:“張總跟我們都是熟人了,也沒那么講究,是吧,張總!”
“對對對,小兄弟這一身打扮,就是灑脫,超凡脫俗。”張總立刻笑著拍馬屁。
“哈哈,我這屌絲模樣,你也能欣賞出超凡脫俗來,眼光真是獨到!”我笑著嘲諷道。
我也沒再說什么,便回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