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個擅長解釋的人,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所以……我什么也沒做,你愛信便信,不信,我終究是個代表著陳鄭兩國姻親關(guān)系的公主,這夏府,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我怎么著。
“我知道。”
這短短的一會兒功夫,我思慮了很多,卻獨獨沒有料到夏御叔會面色柔情的看著我,說了一句,我知道。
我微愣,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嫻蓮和音文都微微張著口,還在發(fā)愣。
“那……”夏御叔的反應(yīng)著實雷到了我,我咽了口唾沫。
夏御叔卻溫和的打斷我的話,負(fù)手而立,看了地上的王媵人一眼,緩聲道:“那,嫻蓮就快些將侍人扶回去吧。”
唔。
他的話一落,地上的王侍人便悠悠的張開了眼,似是剛剛醒轉(zhuǎn):“嗯……”
王侍人嚶嚀一聲,柔弱的跟個什么似的,嫻蓮連忙移到她身邊焦急道:“侍人,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冷笑。若她這出是真的,由你在這磨磨唧唧這么長時間,早投胎重新做人去了。
心中再不屑,我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仍是走到王侍人身邊做出一副姐妹好的模樣道:“王侍人醒了便好。身子可還爽利?”
一瞬間,王侍人的眸子里閃過很多東西,又抬起頭來看了夏御叔一眼,終于塵埃落定,柔柔的看著我道:“妾身無礙,勞姐姐掛心了。”
一旁的嫻蓮看我一眼,抓著王侍人的胳膊不甘道:“侍人……”
我的目光落在她緊緊抓著王侍人胳膊的手上,心里一動。
什么時候,奴才可以這般不知禮數(shù)的想要左右主子的意思了?而且,那般的力道足矣將王侍人的胳膊抓的很疼。
王侍人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眼夏御叔,最終搖了搖頭。
嫻蓮的手緩緩地松了開來。
“既然你醒了,”我笑了笑,“那事情便容易許多,嫻蓮,將你家侍人扶回房里休息吧。身子這般的虛弱,這幾日就不要過來了——”
我停了停,似笑非笑的看了夏御叔一眼,繼續(xù)道:“這府里我也不熟,找醫(yī)巫什么的,你們應(yīng)該比我清楚些,我就不交代什么了。”
王侍人貝齒輕咬唇瓣,柔弱的點了點頭,嫻蓮將她攙扶起來。
我看著她蹣跚的往外走,背影佝僂蕭瑟,走到夏御叔面前的時候,腳步微停,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夏御叔目不斜視的沖著我笑。
王侍人的腰彎了些,不再停留,緩緩地走了出去。
音文將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凈退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斟酌著要以一種什么方式從他嘴里套些信息出來。
王侍人不對勁,嫻蓮不對勁,夏御叔也不對勁。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但是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先前我腦洞大開將那幕后之人同夏御叔劃上等號,著實是,想太多了。
我正在猶豫直接跟夏御叔攤開一部分牌面,看看兩個人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夏御叔卻突然走到我身邊環(huán)住我的肩。
“先前我不喜身邊有人,將這屋里的婢子都打發(fā)了出去,如今卻不能委屈了你。”
我頓了頓,來不及思索他是不是要在我身邊安插人,夏御叔又接著道:
“正好,你便趁著這個機會,將這院子里的一應(yīng)大小事也從管家手里接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