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為老板要去報警,嚇得趕忙追下樓,一下去就看到那老板哆哆嗦嗦的握著桃木劍,對著我們,還求我們別傷害他。
我們怎么解釋老板都不信,威脅我們讓我們走,再不走就叫道士來抓我們。
陳胖子皺著眉從兜里掏出自己的錢包,老板以為我們要做什么,嚇得大叫起來。
“這錢先給你,一會我取了再給你另一半,大概夠賠你房間損壞的錢了。”陳胖子把錢包里所有的錢都放在柜臺上,然后自己去取錢,讓我們回去收拾東西。
我們收拾好東西后就下樓等陳胖子,阿四還沒醒過來,林澤背著他,滿臉的不情愿,陳胖子遠遠的走過來,說找提款機浪費了點時間。
他進到旅店后,透過玻璃門,我看到老板依舊驚恐的用木劍對著陳胖子,陳胖子把錢放在柜臺上,然后邪邪的笑了,說了些什么。
那老板的表情瞬間極度驚恐,連連點頭。
陳胖子出來后,我問他跟老板說了什么,陳胖子笑了,說他只是簡單的威脅了老板幾句。
“我告訴他如果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他會平平安安。要是敢透露一點風聲,剛才鬧事的女鬼會纏上他和他的全家,我讓他看著辦。”
我們找了半天才找到另一家旅店,安置完已經(jīng)下半夜了,林澤把那盆仙人掌拿出來擺在窗邊,無論他到哪,都會帶著這盆仙人掌。
他的手握著花盆,看著窗外發(fā)著呆,我走過去從他的身后抱住他。
“心情不好嗎?”我問道。
林澤沒有回答,而是握住了我的手,雖然他不說,但我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大好,也許是想起了什么。
我相信林澤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就算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沒繼續(xù)追問,一直靜靜的抱著他。
他突然回過身,把我一把抱在懷里,說了句有我真好。
抗日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們的身邊,他看到我們的舉動正害羞的捂著自己的臉。
我把抗日抱起來,把他放在我和林澤中間,這一晚都睡的很安穩(wěn)。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起身準備繼續(xù)查鄧婷婷的事,陳胖子和阿四的臉色都不大好,可能是被鄧婷婷嚇到了,這一晚都沒敢合眼,生怕她又跑出來發(fā)瘋。
“你說這鄧婷婷精神有問題,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愁死我了。”陳胖子抱怨道。
我安慰他說只要盡快查出楊帆在哪,說不定就好了,這下大家都沉默了,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陳胖子提議我們再把這幾個和鄧婷婷有關(guān)的地方走一走,我們先到了鄧婷婷醫(yī)治的醫(yī)院,在那里還是一無所獲,正當要離開,在醫(yī)院門口碰見一個志愿者協(xié)會。
帶頭的是個中年男人,醫(yī)院的負責人特地在門口接待,見到男人熱情的握手,并對他說好久不見了。
男人笑了笑,告訴對方這幾年工作實在太忙,沒時間來,身后的這些人都是他在社會上招募的志愿者,來幫助自閉癥、抑郁癥患者的。
見我發(fā)呆,陳胖子他們叫我快跟上來。
隨后我們到了鄧婷婷授課的學校,然后又拜訪了鄧婷婷的家,和她的父母聊了一會,最后去了鄧婷婷自殺的地方。
地上的血跡早就不見了,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商店的音響里放著流行歌曲,好像之前從未發(fā)生過那么慘烈的跳樓事件。
我們走了一天也沒有一點發(fā)現(xiàn),回到旅店已經(jīng)是天黑了,我們都很低落,后天就必須回劇組了。
陳胖子思索了很久,見他的表情十分糾結(jié),我們問他怎么了。
“唉,我不知道怎么說。”說完這句,陳胖子又停頓半天才開口說道。
他告訴我們本來是想找到真的楊帆,完成鄧婷婷的遺愿就讓她心甘情愿的去投胎,但是現(xiàn)在看來實在太難了,我們不是偵探,沒有那么多資源可以利用,也沒有他們的腦子。
“而且,鄧婷婷有精神疾病,她會產(chǎn)生幻想,說不定那個楊帆根本就是虛構(gòu)出來的。我想……”陳胖子又不說話了,我們讓他有想法就說出來。
陳胖子嘆了口氣,說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自己不會這么做,他也實在于心不忍,但是不這么做我們可能就有危險了。
如果鄧婷婷再發(fā)瘋要殺了我們,到時候我們不能等死不反抗,那鄧婷婷就真得被我們殺得魂飛魄散。
林澤讓他把想法說出來,先別想那么多。
“我想我們耗不起了,要么我把她強制超度吧,如果不行,我在S市認識廟里的高僧,找他幫下忙。”
我早猜到他會這么說了,告訴他雖然心里不舒服,可鑰匙實在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但是,鄧婷婷不會配合……這個方法還有風險,可能會導致鄧婷婷魂飛魄散,沒法再投胎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立馬告訴他我不同意,林澤勸我別意氣用事,再說說不定會成功。
我告訴陳胖子大不了我像帶著抗日那樣一直帶著鄧婷婷,我不忍心看鄧婷婷帶著遺憾最后又魂飛魄散。
“我也覺的尹夏說得對,雖然不喜歡鄧婷婷,但我也不忍心看她徹底變成虛無,況且她的心里還有遺憾,生前又是個好人。”阿四也十分贊同我的想法。
林澤和陳胖子還是勸我們把鄧婷婷強制超度,這樣對彼此都好,我有些生氣他們倆的不負責。
“既然當初答應了她,那就不能這么輕易放棄她。這件事是我答應的,我不強迫你們承擔后果,你們走吧,這事我自己查。”說完我走回了自己房間。
一會林澤也進了房間,他摸著我的頭說知道我的心思,可我們真的無能為力,還不如讓鄧婷婷也解脫,再這樣下去,她會變成厲鬼。
我當然懂得這些道理,可沒做到最后,我不甘心,我不希望承諾過的事情因為受到阻撓就停下來,我的直覺告訴我揚帆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我把頭埋在被子里,不再理林澤,林澤嘆了口氣,幫我把燈關(guān)上了。
半夜,我的肚子一陣劇痛,趕緊沖進衛(wèi)生間。
上完廁所我走到床邊,無意間看到鄧婷婷的那張照片和錢包掉了出來,我走過去撿起來,這時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照片的一個角微微翹了起來。
出于好奇,我輕輕扯了一下,這張照片的下面似乎還有一張照片被粘在一起。
等我全部撕下來后,我看到一張看起來比較老的照片,照片上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正燦爛的笑著,因為被貼上膠的緣故,照片有些破損。
我把錢包收起來,拿著那兩張照片趴在床上思考起來,我總覺得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楊帆,可看這張照片應該有些年頭了,想找到這個人實在是難。
我決定明天自己再拿著照片去問問,想著想著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上的時候,我聽見關(guān)門聲,睜開眼睛看到了林澤給我留的紙條,說他去買早餐了,讓我醒了看不到他別著急。
想到昨晚他和陳胖子的態(tài)度我就來氣,決定不用他們插手這件事了,我自己去查。
我趕忙簡單洗漱了一下,留了張紙條告訴他我自己出去了,晚上回來,別找我,然后趕忙出了門。
我一開門,阿四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陳胖子正在屋子里說話,看來他們倆也是要出去吃飯。
阿四見了我剛要打招呼,我向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后晃了下鄧婷婷的那張照片,阿四懂了我的意思,忙把嘴閉上了。
陳胖子剛要走出來,阿四突然進了屋,把陳胖子一下推了進去,陳胖子有些生氣的問阿四要干什么,阿四順手把房間的門關(guān)上了,我趁機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