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的聲音蘇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乖乖的閉上眼把臉迎上去。
半天沒感覺到季陸的唇落下來,我還用力往前蹭了蹭。
“該吃藥了。”我靠我這夢里怎么還有我弟?
我猛地睜開眼,我弟不耐煩的端著一碗藥站在我面前。我慌張的四處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我好好的躺在我的房間里。
我又做夢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去工地是個夢還是季陸回來是個夢?
我手忙腳亂的想要爬下床,我弟趕緊把藥放在床頭,兩手把我重新摁在床上“受著傷呢,往哪跑啊要。”
他責(zé)怪的語氣莫名的有震懾力,我老老實實的縮回被子里問道“我怎么回來的?”
“姐夫送你回來的。”
“姐夫!你哪個姐夫!”
“易烊你幾個姐?”季陸斜著身子靠在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
易烊也聞到了這話里的醋味,順手掖了一下我的被角“你們說,我去看書。”
說完轉(zhuǎn)身帶上了門,屋子里只剩我和季陸。
“陸佑劫呢?”我沒想其他,張嘴就問。季陸本來笑意盈盈的臉沉下來一半“不問問我為什么提前回來了?”
“你怎么提前回來了?”
季陸坐在我床邊,伸手撫上我脖子上的傷“晚回來一步就得去奈何橋攔你了。”
“嗯,陸佑劫呢?”
季陸氣的差點(diǎn)把中藥潑在我臉上,我拉過他的手解釋道“要不是我沖動跑出去,他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季陸沉默了一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一驚,坐起來問道“他怎么了?”
“他……”季陸欲言又止。
我手腳發(fā)涼,鋪天蓋地的自責(zé)從頭頂籠罩,盯著季陸的眼睛又問了一遍“說話呀?”
季陸一本正經(jīng)看著我“他睡著了。”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季陸好像講了一個冷笑話。我松了一口氣對著他胸口打了一拳,季陸皺了一下眉。我摸著他肩膀剛要問怎么了,他拉著我的手就把我一下抱在懷里。
“對不起。”季陸自責(zé)的說,好像我的這些傷都是因為他。
“你外面有人了?”我故意調(diào)侃道。
季陸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一定把你帶在身邊。”
我嘿嘿笑了兩聲問道“洗澡也帶著?”
“想看不用等到洗澡。”季陸一本正經(jīng)拉開我說道。這個人還真是人前一本正經(jīng),人后衣冠禽獸!
我掀開被子轉(zhuǎn)身下床,這么一動才發(fā)現(xiàn)脖子上纏了一塊紗布,隱隱的還有藥香。本以為季陸會把陸佑劫放在我爸媽房間,沒想到剛走到一半就看見他大喇喇的開著腿睡在客廳的地毯上。
陸佑劫沒有明顯的皮外傷,昏倒多半是因為當(dāng)時被那活死人最后來的那么一下。我有些擔(dān)心的問季陸他有沒有傷到腦袋,會不會影響智商。季陸瞟了一眼,略有深意的說道“他就算腦袋沒事智商也不高。”
季陸好像話里有話,我還沒來得及問地上的陸佑劫就動了動。我以為他被我們倆吵醒,沒想到他翻了個身,伸手在肚皮里撓了撓又睡了過去。
我看他這睡相不像有事,勉強(qiáng)放了點(diǎn)心。便問季陸“你餓嗎?”話剛問出口就意識到,認(rèn)識季陸這么久好像從沒見過他吃東西。
“你做我就吃。”季陸像個孩子一樣看著我。
我在冰箱里挑挑揀揀,最后還是拿了個西紅柿,轉(zhuǎn)身到水槽邊上開始洗。嘩嘩的水流聲中,我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跟季陸講了一遍。
我本以為他會生氣我沒聽他的話,不停地制造麻煩。可一直到我說完,季陸也沒有一點(diǎn)要發(fā)火的樣子。
“你不生氣?”
季陸靠在冰箱邊上說“我為什么要生氣?”
“我沒聽你的話,老實呆在無常府。”
季陸輕笑了一下“你向來不聽我的話,況且是老七老八失職,我怎么會生你的氣。”
我把刀在菜板上剁了一下,直奔著季陸走過去“你腦回路也是奇怪,明明是我自己一蹦八個高要來的,你怪老七老八干什么。”
“因為我不舍得怪你。”季陸根本不理會我,自顧自的說道。
“你這么說會不會顯得我太綠茶婊?”
季陸逗我上癮,我越是生氣他越是說。最后氣得我把刀一扔“不做了,你吃自己吧。”
“不想吃自己可以吃你嗎?”
“你還說!”
看我氣的冒煙季陸好像找到了成就感,笑個不停。我第一次見他這么開心,雖然心里鄙視他的惡趣味,但還是繼續(xù)切自己的菜。
裝盤擺好之后我喊易烊出來吃飯,他拿出自己的碗筷,把菜往自己碗里盛了一些,安靜的坐下用勺子開吃。
我這個弟弟各個方面都優(yōu)秀,細(xì)皮嫩肉身材好,才貌雙全智商高。就是不會用筷子這一點(diǎn),讓人有些捉急。
我嗓子疼,也沒什么胃口,就坐在桌子這一頭看著他們倆。
倆人安安靜靜的,你一勺我一勺,吃個飯都美的像幅畫。
陸佑劫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吭吭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朝餐桌走過來“咱倆什么時候回來了?誒?你做飯了?”
說著伸手在盤子里直接撿了一塊雞蛋扔在嘴里,接著嚼都沒嚼就吐了出來,臉揪到了一起指著盤子說“這東西能吃?”
我弟淡定的吃了一口“我覺得還好。”
“我也覺得還好。”季陸附和道。
陸佑劫在聽到季陸聲音的一瞬,整個人愣了一下。緊接著把臉伸到季陸面前,來來回回看了兩圈。
“我靠!鎮(zhèn)……”陸佑劫話還沒說完,季陸順手就往里塞了一塊西紅柿“閉嘴。”
陸佑劫咕嚕一聲把西紅柿生咽下去,看得我喉嚨一陣不舒服。
……
簡單的解決了午飯,我弟下午還有個科技展要去先走了,屋子里只剩我們?nèi)齻€人的時候氣流有些怪怪的。陸佑劫難得的安靜了半天,季陸泰然自若的喝著茶,我尷尬的手腳不知道放在哪。
“想問就問。”
聽見季陸這么說,陸佑劫把身子往前一探“你怎么會在這,你是怎么認(rèn)識這柴火妞的,她身上的陰魂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系,我去鎮(zhèn)魂府找過你好幾次你為什么不見我!”
“誰柴火妞!”他說這么一大串我只記住了這仨字,后來想了半天又覺得不對勁“你認(rèn)識季陸?”。
“季陸?這什么倒霉名字?”陸佑劫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你別告訴我鎮(zhèn)魂就是你那男朋友!”
我們倆都沒否認(rèn),陸佑劫自己消化了一會好像實在不能接受,靠在沙發(fā)上愣愣的說“完了,這回徹底不敢上了……”
“你說什么?”季陸拔高了音量。
陸佑劫趕緊坐起來摸了摸季陸的肩膀“開玩笑開玩笑,可是……你真能放得下?”
“放不下,所以只能找回來。”季陸淡淡的說。
陸佑劫把那陣震驚的目光從季陸那轉(zhuǎn)移到我身上,失語了半晌,搖頭對季陸道“你這又是何苦。”
看樣子陸佑劫和季陸之前交情還不錯,季陸對著他也能多說兩句。雖然大部分的交流我聽不懂,就像之前的老七老八一樣,他們好像都對我和季陸的過去了如指掌,云里霧里的只有我一個。
兩人都沉默不語,我見終于有自己插話的機(jī)會便季陸“你來之前有沒有聽說這邊的情況?”
“老七跟我說了。”
“你怎么看?”
季陸換了一副神情,這是他說起正事時的慣用表情,我和陸佑劫也不自覺的跟著嚴(yán)肅起來“借那女生身投胎的,就是剛才那墓的墓主人。”
“棺材是空的?”陸佑劫問道。
“不,只是精魄覆在了那女生身上。所以后來胡言亂語,都是精魄在作怪。但因為精魄道行還不夠,所以不足以操控那女生的行為,還要借助回魂蠱。”
怪不得那天李雪的室友說又見到了她,原來她的魂魄還在世間游蕩,無處可依。
“那個付伯平呢?他又是替誰而死?”
“那個墓室夫妻合葬墓,所以需要男女兩個宿主,但是付伯平在中蠱之前就被冥司收走了,至于北陰為什么這么急著收他,我也沒想通。”
季陸這么一說,我大概能猜到,系主任和活死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借著考古的由頭,實則給活死人找綿延子嗣的場所。和幼小的女童行夫妻之事,原來不僅僅發(fā)生在那個偏遠(yuǎn)閉塞的山村。
最后季陸也證實,不光是那兩男一女,就連系主任也是活死人的其中一員。
想到那洞頂?shù)陌倬呤w,我不禁一陣發(fā)寒。百十年來,到底有多少的女童死在活死人手中。而這群恐怖的行尸走肉,到底還有多少……
現(xiàn)在的情況逐漸明朗,李雪和付伯平被系主任帶去參與考古挖掘。但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幌子,系主任真正的目的是想給那墓中的兩個墓主人找到宿主,幫助他們投胎轉(zhuǎn)世。
最后李雪騙過了老八,順利投胎。付伯平因為被酆都大帝攔截,進(jìn)了地府做了邪祟。我把這一層關(guān)系捋順了之后問道“那李雪真正的亡魂現(xiàn)在在哪?”
“老七說有人見過她?”
“嗯,她室友。”
季陸從沙發(fā)上起身對我道“去你學(xué)校,李雪現(xiàn)在就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