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最近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所以只要一有閑暇時間我就開始胡思亂想。腦子里跑火車,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那種。
但太多事又不是我跑兩圈火車就能想明白的,所以大部分情況下我都在白白浪費腦細胞。或許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四川以后就能有個答案吧。
酆都這地方我之前聽過,位于四川盆地東南邊緣,地處長江上游北岸,隸屬重慶市。
因為城中陰森的氣氛令人不寒而栗,故被人傳為去往“陰曹地府”的唯一通道。
傳說在漢朝時候,有兩位方士,一位叫陰長生,是劉肇皇后的曾祖父;一位叫王方平,官至朝中散大夫。他們因不滿社會現(xiàn)狀,雙雙先后棄官到此修道,最後終于魏青龍初年得道成仙,升天而去。
隨著二位仙人的名聲日盛,招引了不少仙人到此來拜訪。如傳說中的麻仙姑,就曾來拜訪過王方平,可惜沒遇上。直到現(xiàn)在還留有她住過的“仙姑巖”、“麻姑洞”等遺跡。此外,呂洞賓也曾拜訪過王方平和陰長生。
相傳二人躲進一座名為十八頂?shù)纳椒逍逕挘辉偬と雺m世半步??晒质?,也在二人進山之后接踵而至。
十八頂下有一村落,村民靠砍柴打獵為生。因為山下地形險峻閉塞,村中村民打獵耕種自給自足,不與外人交流。
但自從那二人進山修煉之后,山腳下的村民壽命便仿佛凝固了一般,幾十年樣貌都不曾改變。不光如此,山中的生靈也仿佛停止了生長,樹木糧食都維持在二人初來時的樣子。一直到百年之后,整個村落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被人從世界上抹去了一般。
這件事被記錄在了當?shù)氐目h志中,千年過去,真假已經(jīng)無從考據(jù)。不過也就是從那之后,陰長生和王方平二人被傳為“陰王”,又喚作“陰間之王”,酆都也進而成為閻羅王所主宰的陰曹地府。
我曾經(jīng)一度對鬼城酆都的歷史十分感興趣,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會親自到這來揭開這一切。
季陸站在機場的門口,上眼下眼的打量了我半天。我被他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的毛毛的,拉緊衣服警惕的問了一句“看我干嗎?”
“這件衣服你穿了幾天了?”
我還很認真的掰著手指頭算,從學校出來,也沒幾天。但是夏天衣服容易臟,現(xiàn)在看起來是有些灰頭土臉。
季陸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摁著我的腦袋把我塞進去,然后言簡意賅的對司機說“商場。”
司機一腳油門把我們倆送到了最近的新世紀百貨,下車以后季陸把卡往我手里一塞,依舊言簡意賅“買。”
我眼巴巴的看著季陸,突然有點想嫁是怎么回事?
男人不會懂這一個字對于女人來說的殺傷力,尤其是在我一件衣服從貴州穿到北京再穿到重慶之后。這個字簡直是季陸不多的詞匯量里,最讓我春心蕩漾的TOP1.
“你可想好了啊,我不會給你省錢的。”我掂量著那張卡,一點不客氣的對季陸說。
在山區(qū)憋了半個月之后把我?guī)砩虉觯秃帽仍谂颖O(jiān)獄里投放楊洋。我搓了搓手蠢蠢欲動,讓季陸自己考慮好后果。
“不用省,放心買。”
得到了季陸的許可之后,我像一只脫韁的野馬,或者是沖開柵欄的豬,在新世紀幾層樓里放肆奔跑。
季陸像是遛狗一樣,一臉寵溺的跟在我身后,看著我買買買。
我拎著大包小包,想到自己明天終于不用穿這件全是汗臭的衣服,開心的脫口而出“只要你現(xiàn)在說娶我,我明天就嫁你!”
季陸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才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對,趕緊改口“我說著玩呢,你也不一定要我啊。”我打著哈哈就要往前走,季陸從后面跟過來摟過我的肩膀“要,干嘛不要。”
我和季陸現(xiàn)在的相處模式已經(jīng)儼然變成了一對情侶,對于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我也已經(jīng)全然接受??晌艺f什么都想不起來我們倆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季陸表白過嗎?沒有吧?
可為毛我初戀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給了出去?
晚上我們依然住在了同一間房,季陸給我的理由是擔心鬼族的人突然出現(xiàn)。好在這間酒店條件相當不錯,同一間房里也有兩張大床,而且還被隔開了兩個不同的屋子。
季陸進門看見這格局的時候,下巴都快拉到了地上,用五官拼命表現(xiàn)著他不滿意,很不滿意。
晚上下樓吃飯的時候季陸說這幾天他要去找一個人,讓我一個人好好呆在酒店里。
我把最后一口火龍果放進嘴里,有些擔心的問“你自己一個人去可以嗎?”
季陸有些哭笑不得的喝了口水“你該擔心的應該是你自己吧。”
“我,就在酒店呆著應該沒啥事吧。”
“我給你的那個珠子你帶著,身上的陰魂就能暫時被壓制不會來找你。至于影子,等這幾天羅珍投胎了之后就能還回來。”
“沒有陰魂她不是不能投胎嗎?”
“那個我來想辦法,總之她們不會為難你。”季陸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張被疊成三角形的黃紙“把這張紙貼在房間門口,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出門。”
我把黃紙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畫著紅色的奇怪符文。季陸說的話甭問為什么,照做就好。
季陸說完站起來,俯身對著我的腦門親了一口“乖乖等我回來。”
我被他這個動作搞得心臟砰砰亂跳,含羞帶臊的點點頭。
“要是我一個禮拜還沒回來,你就回貴州去找慎虛。”我趕緊拉住季陸準備抽走的手“什么意思?”
“我去見個美女,膚白貌美,萬一被迷惑了就不回來了。”
我翻了個白眼,悻悻的松開手“哦……”
他也沒說話,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季陸走后我沒在大堂多停留,趕緊回樓上歇著了。他留給我的那張黃紙被我貼在了房門里面,上面本來紅色的符文這個時候竟然有些微微發(fā)黑。我探頭聞了聞,竟然一股的腥味。
門一鎖,我開始了為期一周的閉關修煉生活。每天飯菜有服務生送上門,我像被老板包養(yǎng)的金絲雀,每天都窩在酒店里的那張大床上。
唯一能干的事就是看電視……
電視臺換來換去,突然換到了新聞頻道。女主播一臉陰沉的播報著什么,我本來一晃而過,突然渾身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把臺調(diào)了回去。
貴州西南某山區(qū)發(fā)生大火,山林毀于一旦。火勢蔓延了三天三夜,險些殃及旁邊的鎮(zhèn)上居民,好在山區(qū)內(nèi)無住戶,沒有人員傷亡……
我死死的盯著電視上的畫面,一眼就看出那是我和季陸剛剛離開的村子。村里少說也有幾十戶人家,怎么到了新聞里就變成了沒有住戶?
阿和山到后山,已經(jīng)被燒成了平地。那片果林被燒的只剩樹根,鐵索也已經(jīng)斷裂垂在山體兩邊。我握著遙控器的手慢慢攥緊,難道說我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村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后腦勺襲來一陣一陣的寒意,他們真的就只是活死人這么簡單嗎?
我沉浸在那則新聞給我的刺激中,久久緩不過來神。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著火了,我愣愣的點了點頭。是著火了,可村子里的人都死了,火源是從哪來的?難道是有人想把自己犯罪的痕跡抹掉,所以故意放的火?
我正想著,房間里突然飄進來一陣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