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著那條青頭蛇嘴里的張?zhí)鞄熌康煽诖簟?/p>
“渾小子,用桃木劍刺。”張?zhí)鞄熆粗?,嘴里擠出一句話對我吼道,雙手還不停的撐在青頭蛇的上下牙齒上。
“哦。”我這才反應過來,爬起身就朝那桃木劍飛奔過去。
青頭蛇一看我快拿到桃木劍時,張開嘴將張?zhí)鞄熕υ诹耸谏厦?,疼得張?zhí)鞄熢谠胤瓭L,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力量朝我飛來,那蛇尾一掃而過,桃木劍刺在了石壁上,而我也被摔在了破碎的石門前。
五臟六腑似乎都快出來了,那青頭蛇回頭看著我,一聲怒吼,碩大的身子在石屋里面緩緩調(diào)頭,趁這個空閑時間,我看了一眼被青頭蛇撞破的窟窿,轉(zhuǎn)身就朝石門外跑了出去,只聽見身后疾風陣陣朝我而來。
當下我引開了青頭蛇,對于張?zhí)鞄熌沁厬摼蜎]什么太大的危險,我跑出了石門,不多時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三個岔道口,身后那青頭蛇緊緊追逐。
“我日,賭一把。”前頭岔道,后有青蟒,三選一的活下來的幾率或許就是33。33333%,不過當下再也找不到可行的辦法,鬼兒子因為大戰(zhàn)蟲王透支了體力,此時已經(jīng)在我衣兜里不能動彈,我看著左邊那個岔道口,一口氣跑了進去。
七拐八轉(zhuǎn)繞了很久,青頭蛇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突然之間我腳下似乎踩上個什么東西,還來不及回頭,前面就是一片秘密麻麻的黑色物體出現(xiàn)在我眼前。
然而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腿上流血了,一條大拇指粗細的水蛭正爬在我的小腿上,半個身子已經(jīng)進去了,我驚慌失措,看著眼前那些涌如潮水的水蛭朝我漸漸爬了過來,每行動一寸地方,那地方就出現(xiàn)一個水洼。
“我靠,完完了。”我后退兩腿,一把扯著那條水蛭,再過片刻,它整個身體都會鉆入我體內(nèi),我使勁用力,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然而居然將這條水蛭扯斷了,它半個身體一下子就被我小腿的皮肉給淹沒。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我身后響了起來,我爬起身靠在身后的石壁上,那群水蛭的速度不快,如果用我小時候體育跑步項目第一名的速度,甩開這些鬼東西一定沒問題,然而后面的青頭蛇還沒有離去。
我靠在石壁上聽著身后的動靜,那青頭蛇似乎沒有直接朝這個岔道里面來,因為在我遇到三個岔道口后,越往里跑,岔道越多,猶如一張蜘蛛網(wǎng),復雜交錯。
水蛭移動的速度還有三十米,而身后青頭蛇的聲音還在猶豫的尋找我,我慢慢的探出頭去看了一眼,突然感覺到腳后跟又是一涼,一條水蛭已經(jīng)趴到了我的腳后跟上,還好此時青頭蛇已經(jīng)往前面一個洞口移動過去,我回身一把拍在自己的腳后跟上,水蛭一下子掉落。
我拔腿就跑,青頭蛇剛消失的蛇尾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迅速回轉(zhuǎn)身朝我追了過來。
我穿過了好幾個岔道,這個地方就像是迷宮,根本出不去,我已經(jīng)跑得就快沒了力氣。
“臭小子,這邊。”我回頭看了一眼青頭蛇和群水蛭,它們此時離我已經(jīng)不遠了,我左臂上一涼,一個力道將我拽了過去,在轉(zhuǎn)彎處消失不見,我回頭,正看見張?zhí)鞄熢谖疑磉吺疽馕覄e出聲。
我們躲在這石壁之后,聽著那青頭蛇和水蛭蠕動和爬行的聲音,兩人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幾分鐘,石壁前面什么動靜也沒有了,我這才趴在口子處看了一眼,前方空空蕩蕩,青頭蛇和水蛭已經(jīng)往別的方向追過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問張?zhí)鞄煟?ldquo;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他吹了吹王八須看了我一眼,“你小子將青頭蛇引開,我還不知道是為什么啊,你這么沒良心的臭小子都懂得的道理,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一個人跑路。”
他白了我一眼,我當下就想笑出聲來,張?zhí)鞄熯@個在我眼里及其猥瑣的一個老騙子,真當是讓我刮目相看。
他靠在石壁上繼續(xù)說道,“我看見青頭蛇跟著你追了出去,自然也是擔心你,也跟著跑了出去,不過這岔道口太多,我跑錯了路,在另外一個岔道口深處遇到了成群結(jié)隊的蝙蝠,不過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小小蝙蝠精,那自然是分分鐘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張?zhí)鞄熣f著,就開始在我面前表演起來了,我一把將他的抓住和我穩(wěn)穩(wěn)的靠在一起。
“就你這樣子,不長進,長輩傳授你經(jīng)驗,你戳之以鼻。”他白了我一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嫌棄道。
“你可以搞定蝙蝠精,這青頭蛇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主。”我歪頭出去又看了一眼外面,確定再沒有其他的東西出現(xiàn)后才對張?zhí)鞄熣f道。
“那是自然,我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搞定。”
其實在張?zhí)鞄熣f這句話時,我已經(jīng)思量過了,別說是十分的把握,就連三成勝算也沒有吧,可惜的是鬼兒子現(xiàn)在一直屬于深睡狀態(tài),喊也喊不醒。
“這錢真難掙。”我突然想起我?guī)滋烨暗纳?,雖然還是在小村子里面,但至少每天這么無憂無慮,有吃有住的生活也還算過得去。
閑得無聊可以和王二小去偷看一下隔壁村的趙寡婦,也順帶調(diào)戲調(diào)戲小花姑娘,若是真沒勁了,還可以大半夜跑到人家牛圈里面將牛給放走,讓家主第二天扯著嗓子喊牛丟了,然后就發(fā)動七大姑八大爺?shù)娜フ遗!?/p>
其實那樣的生活也算是一種享受。
二十歲的我第一次遠離父母,遠離家鄉(xiāng),獨自一人面對社會,面對這個復雜現(xiàn)實爾虞我詐的社會,我以為自己會如魚得水,哪曉得我出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生活,實實在在為的就是生下來,活下去,僅此而已!
“你以為天上掉下來砸你手頭啊,想要掙錢,干我們這行的,命都得排第二位。”張?zhí)鞄熞皇帜碇醢隧殻戳宋乙谎鄄恍嫉馈?/p>
我們再次停留了幾分鐘,確定外面的青頭蛇和水蛭已經(jīng)消失不見,這才悄悄的鉆了出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張?zhí)鞄熆谥兴^的那個廣場,我看了四周,這碩大的廣場四周,正如他說,東南西北各立了幾跟很大的石柱子。
然而令我奇怪的是,這石柱子上面的圖案,不正是我們剛才所見么。
“喂喂,神棍,你看。”我拍了拍張?zhí)鞄煹募缰赶蚰厦娴囊粭l青頭蟒說道。
“靠,怎么根據(jù)地在這兒。”張?zhí)鞄熆戳艘谎?,面色凝重?/p>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南面是蛇,西面是水蛭,而北面和東面,卻是蝙蝠和蟾蜍怪,這幾種東西按理說應該不能聯(lián)系在一起,可事實就是如此了,東南西北存在的就是這樣的怪物。
“走。”突然我感覺到腳下有些晃動,張?zhí)鞄熞话炎プ∥业念I子對我大喊一聲。
剛跑出沒兩米遠,我們開始站的那個地方轟然塌陷下去,人的運氣不好,做什么事也倒霉,當下就看見那塌陷的地方源源不斷的往外面冒出水來,不停得向外爬出拇指大的水蛭,張?zhí)鞄煄е页M來時的路的方向跑。
前面突然一陣噗嗤聲,成群結(jié)隊的蝙蝠朝我們飛了過來,盤旋在頭頂就像是黑壓壓的云朵,狂風暴雨的前奏一般。
“艸。”
停下腳步,我和張?zhí)鞄煴晨勘车恼驹谠?,他拿出金錢繩格擋在身前,警惕的看著滿天的蝙蝠,那些蝙蝠盤旋了沒多久,便頭朝下朝我們沖擊而來,張?zhí)鞄煵煌]舞這金錢繩,被打中的蝙蝠發(fā)生吱吱的怪叫聲。
“我要怎么幫忙。”我躲在張?zhí)鞄煹纳砗?,已?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驚恐的叫道。
“你躲好就行。”張?zhí)鞄熞贿呎f著一邊揮舞這繩子,他知道我根本其實什么忙也幫不了。
我只看見身邊不停有蝙蝠掉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蝙蝠血流了一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也沒有蝙蝠落下來,我抬頭看張?zhí)鞄煟麧M頭大汗,和蝙蝠水蛭對立在同一地平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將那些水蛭養(yǎng)得這么肥。
又是一陣晃動,我看見蝙蝠后面出現(xiàn)那青頭的怪物,青頭蛇又來了。
“媽呀,又來了。”我躲在張?zhí)鞄煴澈罂粗矍暗囊磺?,心想,一切都完了,憑張?zhí)鞄煹牡佬锌梢愿愣?,卻不能搞定青頭蛇啊。
張?zhí)鞄熞蚕蚝笸肆藥撞剑乔囝^蛇向前慢慢移動,銅鈴大小的朝我們這個地方慢慢移動過來,我一把從張?zhí)鞄熒砩夏贸隽颂夷緞?,看來,我們要拼死一?zhàn)了,無論如何,就算是戰(zhàn)斗死,也不能讓蛇給活吞了下去。
“亞麗,后退。”
命懸一線之間,不遠處想起了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只見那青頭蛇看了一眼聲音來源處,迅速朝石柱上而去,化作石身纏繞在這個南面的石柱上,而那些水蛭和蝙蝠見狀,也化身在石柱上成為雕像一般。
怪物消失的時候,碩大的廣場中央,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我和張?zhí)鞄煂ν艘谎?,我叫道?ldquo;黃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