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有鬼胎眼,但不知怎么滴,在這洞里,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擋住我眼睛一樣,什么都看不見,心里不由得一陣發(fā)虛。
“兒子?”見他們不回答,我抓緊了金錢繩,又叫了一聲。
我想過,如果鬼兒子和張?zhí)鞄熢俨换卮鹞?,我就抓緊繩子趕緊往上爬……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閃人時(shí),張?zhí)鞄熲嵉穆曇粼谙旅骓懥似饋恚?ldquo;你爬個(gè)毛球,快下來。”
與此同時(shí),金錢繩一陣晃動(dòng),且晃動(dòng)得特別厲害,一不小心就快抓不穩(wěn),我死死的吊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掉進(jìn)這無底洞的深淵,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擦,有妖怪。”一陣恐慌,我對(duì)著張?zhí)鞄熅褪且魂嚱袉尽?/p>
“妖怪你大爺,是我在搖晃繩子。”他的聲音很是平穩(wěn),一點(diǎn)也沒有緊張的氣氛在里面。
“有病啊。”
這漆黑的夜,漆黑的洞,其他年少的男人都在家里摟著女朋友睡覺,然而我卻和張?zhí)鞄熯€有鬼兒子在這里瞎折騰,而且還是毫無人生安全的在折騰。
“我在下呢,這還得有多遠(yuǎn)啊,不會(huì)要爬過一年兩年吧。”我有些顫顫的問道,這樣未知的東西,心底確實(shí)沒底,似乎對(duì)于剛才考都不考慮就下來的事情有些后悔。
“我已經(jīng)到底了,你快點(diǎn)。”
聽張?zhí)鞄熯@么一說,他抓著金錢繩又是一陣晃動(dòng),我回頭看了一眼,似乎眼睛稍微適應(yīng)了一些,可以看到微弱的光亮,張?zhí)鞄熅驼驹谧畹拖?,我努力讓后縮下去,很快就接近了他。
我們不知道從上面到下面到底花了多少時(shí)間,我只感覺到精疲力盡,好不容易到了底,我一下跳到張?zhí)鞄熒磉?,光亮越來越?qiáng),我大約可以看清四周的狀況,這完全就是一個(gè)瓶底,然而和往常不同的是,這圓形的瓶底下面,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孔,密密麻麻,讓有密集恐懼癥的人來看上一眼,那簡(jiǎn)直生不如死。
然而張?zhí)鞄焻s在這個(gè)時(shí)候在我旁邊嘰里咕嚕的念咒,隨后一聲,“收。”只見那金錢繩嘩嘩幾下子就縮成了一條落到他手里。
我連忙上前問他,“你收了繩子,待會(huì)我們?cè)趺闯鋈ァ?rdquo;
他不說話,鬼兒子跳到我身邊來看向四周的狀況,雖然他們沒我看得清楚,但還是可以知道這是怎樣一番景象,這才說道,“能出得去再說吧。”
我擦,這擺明的不就是有來無回了么。
然而就在此時(shí),旁邊響起了滴答的聲音,并非時(shí)鐘的走向,而是猶如滴水的聲音,然而卻又不那么響亮,很是黏稠的感覺。
我瞇眼四處張望,只見那周遭壁上的黑孔里,正一滴一滴的往外滴濃濃的粘液下來。
密密麻麻的黑洞里,粘液滴落越來越濃,且越來越快,我嚇得連連后退幾步,卻不想一腳踩上了身后黑洞里留下來的粘液,腳下一滑。
張?zhí)鞄熢谂赃呉话褜⑽伊嗔诉^去,看著那些越來越多的粘液,如果這樣下去,不多時(shí)便是布滿我們腳下,然而我們唯一的退路便是從新往洞口方向爬過去,可張?zhí)鞄熞呀?jīng)將金錢繩收了下來。
“我靠,這是什么鬼東西。”我想起那山神石像面前的粘液便,心里一陣惡心。
然而此處留下來的粘液,卻不是糞便,白白糊糊,不斷的從每個(gè)大小不一的洞口里往外流。
“要死人的。”我看著越來越多的粘液,鬼兒子一下跳到我身上趴著,我和張?zhí)鞄熞恢蓖虚g方向靠攏,然而四周源源不斷的粘液離我們?cè)絹碓浇劭淳鸵侥_邊,我心里暗自一陣嘀咕。
如此下去,不多時(shí)我們便會(huì)被這粘液所淹沒,如果按照如今外流的速度來看的話。
“金錢繩呢?”我回頭對(duì)張?zhí)鞄熞魂嚱泻埃缃窆懿涣四敲炊嗔?,最后的辦法只能靠金錢繩,但是這個(gè)洞如此深,一條繩子根本無法觸及到頂部。
想要往上爬那是極為不可能的事情,因?yàn)檫@洞身四周同樣都是濃濃的粘液。
“沒用的。”張?zhí)鞄熀臀冶晨勘?,鬼兒子語氣淡淡的對(duì)我說了一句。
我感覺到張?zhí)鞄煹耐炔确€(wěn)了馬步的感覺,我回頭看他,這不看還不要緊,張?zhí)鞄熋鎸?duì)的那些黑洞里面,此時(shí)正源源不斷爬出一條條蟲子,每個(gè)大小不一的洞口里,爬出來的也是大小不一的蟲子。
我身上一陣?yán)漕?,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回頭看了我前方的黑洞,一條條幾厘米到十幾厘米大小不一渾身黑紅相間的蟲子如同張?zhí)鞄熌沁叺那闆r一樣,四周的蟲子迅速的朝我們爬來,身上沾滿了粘液,不停朝我們腳邊靠近。
“這是什么東西?”我和張?zhí)鞄煹木嚯x越來越小,甚至到最后兩人只能擠在一個(gè)極小的范圍里,我看著那些惡心的東西問道騎在我脖子上的鬼兒子。
“千足蟲。”鬼兒子看了一眼四周,稚嫩的說道。
千足蟲以前在我那棺材鋪陰暗角落里經(jīng)常見到,但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些蟲子一樣渾身粘液吧,怎么會(huì)那么惡心,這不由得讓我想起周嬸來,這個(gè)女人到底是個(gè)什么東西,怎么會(huì)來到這樣的地方。
不嫌惡心吶!
然而就在這時(shí),一條千足蟲已經(jīng)爬到我的鞋背上,“我靠,我靠。”我彎起腳就是一陣猛踢,怎奈如何也不能踢下來。
“別碰。”那鬼東西好死不死的僅僅趴在我腳上,正準(zhǔn)備用手去搞死他,鬼兒子在我脖子上喊了這么一句。
“那東西不咬人,如果一旦觸碰到,就會(huì)噴出毒液。”鬼兒子生怕我搞出紕漏來,連忙提醒道。
“這么麻煩。”
然而就在這時(shí),我看見張?zhí)鞄熥筮叺暮诙蠢?,爬出了幾只更大的千足蟲,那身子,足足有一米左右的長(zhǎng)度,我驚叫一聲,“神棍你看,好大一只。”
也就在這時(shí),張?zhí)鞄煱盗R一句,左右逃避,可四處都是蟲子,此時(shí),正有一條大蟲慢慢朝他爬來,渾身上下都在蠕動(dòng),近在咫尺,使張?zhí)鞄煙o處可逃。
忽然,我頭頂上響起了一陣渾厚的聲音,“仁高護(hù)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隱約中只見一道微弱的光亮籠罩在張?zhí)鞄熕闹?,有稍微小蟲碰觸之處,傳來一陣燒焦的味道。
那條大蟲見狀,有些退縮的停在原地不敢上前,張?zhí)鞄熞庖姶笙x不敢靠近他,心里極為得意嘿嘿發(fā)笑,而此時(shí),小蟲們改變了方向策略,朝我這邊而來,我嚇得擠了擠張?zhí)鞄?,差點(diǎn)搞得他一個(gè)踉蹌。
“媽呀,我靠。”我急得雙腿發(fā)軟,看著眼前的這些蟲子朝我而來。
“仁燦管魂,丁巳養(yǎng)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我的頭頂上又一次傳來這渾厚的聲音,只見我身上一陣暖意,似乎充滿了力量,讓小蟲子們有些忘卻止步,片刻過后似乎自己的蟲命得到了保障,靠近不了張?zhí)鞄煟笙x小蟲一起朝我猛攻進(jìn)來。
而頭頂上的聲音越來越快,“吾行禹步,玄女真人。”在這聲話落之后,我只覺得自己身體輕盈,騰空而起,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在張?zhí)鞄熂珙^‘狠狠’一踩,利用半空中的這個(gè)時(shí)間,迅速的從張?zhí)鞄熞路道锬昧藥讖堻S符來。
頭上的聲音繼續(xù)念叨,“名堂坐臥,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隨后一聲“破”,那黃符所扔之處,隨即爆炸開來,一股子白煙和千足蟲燒焦的味道鉆入我鼻孔。
我靠!
我這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膹奶於嫡驹趶執(zhí)鞄熒砗螅叶读硕赌_下已經(jīng)被炸焦的那條千足蟲,一腳甩了它老遠(yuǎn),我知道剛才那是鬼兒子在借用我身念咒法,好驚險(xiǎn)!
經(jīng)過鬼兒子玩的這么一出,那些剛朝我們爬來的蟲子似乎有些膽怯了,停留在原地不停蠕動(dòng),也不上前,然而我和張?zhí)鞄熆梢曰顒?dòng)的空間也就越來越大,甚至是那幾條長(zhǎng)達(dá)一米左右的蟲子也不為所動(dòng),膽怯的看著我們,渾身上下的肉黏黏糊糊,咋看咋惡心。
“嘿,兒子,你這招還挺牛逼的,啥時(shí)候教教我唄。”我背靠著張?zhí)鞄?,?duì)鬼兒子說道,我啥東西也不會(huì),就有一雙鬼胎眼,我曾也是個(gè)有英雄夢(mèng)的人。
“你?”鬼兒子沒有說話,張?zhí)鞄熉犃T,回頭很嫌棄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樣,是塊好料子。”
我并不覺得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沒有覺得我很差,若是真有興趣的東西,我是很愿意學(xué)習(xí)的,而且還會(huì)好好學(xué)習(xí)。
一是今后可以在姑娘們面前裝逼,二還能保護(hù)好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張?zhí)鞄熣f,“如果出得去,這件事完了之后,你還是回去守著你的棺材鋪吧。”
我不明白張?zhí)鞄熢捓锏囊馑?,然而我也并非覺得他是在看不起我。
“咩——”方才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下來,然而就在我和張?zhí)鞄熡憙r(jià)還價(jià)之時(shí),一個(gè)極其微弱的聲音從我們旁邊發(fā)了出來。
“艸。”張?zhí)鞄熈R了一句,將金錢繩拿在手中格擋起來。
我這才看見那幾只一米左右長(zhǎng)的蟲子正朝我們靠近,看來它們只是被鬼兒子剛才的威力所嚇到了而已,等待了片刻見我們還沒有發(fā)起進(jìn)攻,也就覺得自己蟲身安全得到了保障,就不在畏懼張?zhí)鞄焺偛诺狞S符。
“咩!”
“咩。”
那幾條蟲子先后開始叫喚起來,聲音有如幾個(gè)月大的嬰兒般,很是奇怪,那肉身上下鼓動(dòng)著朝我們方向移動(dòng)。
然而就在這時(shí),得到這幾只大蟲指令后的那數(shù)不清的小蟲子,也開始憤憤的蠕動(dòng)起來,從粘液中掙脫,朝我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