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節(jié)哀順變……”我對著胖子呲了呲牙,誰讓他之前笑話我來著。
看看,如今難兄難弟,臭味相投。
張麗麗脖子上的吻痕看上去是那樣的鮮紅,對于胖子來說,這比尸斑還要恐怖。
地上的鮮血,腳下的無頭尸體,鼻子里的臭味,在胖子的眼里,都比不上張麗麗脖子上的吻痕。
那話怎么說來著……
人生最悲劇的三大事情——
泡面沒有調(diào)料包。
考試趕上拉肚子。
頭上被戴綠帽子。
這三者的嚴(yán)重程度,是層層遞增的。
可憐的胖子……當(dāng)然還有可憐的我。
原本清秀的張麗麗,一張臉此時在我們的眼里,似乎也變得扭曲了起來,到底是怎樣的遭遇,才會讓她產(chǎn)生如此的變化。
“麗麗……”胖子的聲音先是哀求,帶著點不敢置信,但緊接著,有漸漸弱了下來,他對于張麗麗還是了解的,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她會第一時間辯解。
但是現(xiàn)在,張麗麗也沉默了下來。
“胖子,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現(xiàn)在世道不容易,我一個女生帶著我爸媽,怎么可能在這到處是喪尸的世界上生存下來。”
張麗麗哭得梨花帶雨,那叫一個風(fēng)雨搖曳,楚楚可人。
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這廝竟然暗地里偷偷滴了眼藥水。
以張麗麗的小有姿色,怎么可能看上胖子,唯一的原因就是錢。
“所……以?”胖子顫巍巍的指著張麗麗,道。
張麗麗低下了頭顱。
“說這么多干嘛?”張母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一下子就攔在了他們兩人中間,黑色的高跟鞋看上去囂張無比。
“麗麗,不用跟他那么多廢話,你看他連一點食物都不給你,可見這小子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黑暗中,張母的本性似乎都被解放了,面目猙獰。
“連他的同學(xué)殺了你舅舅,他都沒有吱一聲,這種人可靠嗎?還不如那個小子,我覺得那小子挺好的。”
“你聽媽說,趕緊跟這小子分了,免得到時他來巴結(jié)我們……”
張母在張麗麗的耳邊絮絮叨叨,但是聲音卻不小。
張麗麗一邊抽泣,一邊點頭答應(yīng):“媽,我知道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瞧,兩人一唱一和,就將這場戲給演完了。
典型的當(dāng)了婊子立牌坊。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張父張了張嘴,說了幾個字,就再也看不下去。
濃郁的腐蝕味道,混合著這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讓人心煩。
張木頭在窗臺上看月亮,鄭成飛和徐天這兩人,也跟著去研究月亮了。
許小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鼓鼓的,顯然也沒有想到,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不過這樣的人,我卻是見多了。
“是誰?”胖子深吸了好幾口氣,厚實的肚子都縮了幾圈,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說道。
張麗麗咬了咬嘴唇,并沒有說話。
“是董少剛吧。”我站在原地,笑呵呵的看著張麗麗母女。
張麗麗她們的身體立馬僵住了,看來我猜的沒錯。
“你怎么知道?!”張麗麗立馬從張母的懷里跳了出來,那抽泣聲剎那間就停止了。
她看著我,一臉驚嚇的樣子,慌張的四下看了看。
“我為什么不知道?”我覺得張麗麗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她手上的那個鏈子,不就是董少剛的嗎?
董少剛這人喜歡送銀色的鏈子,每一任女朋友都送,而且連表白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你手上的鏈子。”我示意了一下,胖子聞言,頓時像一個泄氣的皮球,整個人無精打采,眼里是化不開的哀傷。
張麗麗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鏈子,還未說話,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道聲音,緊接著,幾道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
“是我又怎樣?”
囂張的聲音,霸道的氣場,仿佛是主角登場亮相,外面有走廊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
董少剛登場了,后面還帶著幾個小弟,我看到了有一些生面孔。
看來董少剛也去其他班級溜達(dá)了一圈,尤其是那兩個生面孔,眼眸里有著隱隱的得意,應(yīng)該也是進(jìn)化者。
一般人被戴了綠帽子,看到那男人出現(xiàn),恐怕都會瘋了。
但是胖子沒有。
以我的了解,胖子平時雖然很直爽,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只會暗地里療傷,從一個活潑的胖子……化成一個憂傷的胖子。
然后——
再開啟新的一春。
果然,我再看一眼胖子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斗志,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完全失去了存在感。
“麗麗,還好你放棄了這個小子,你瞧瞧,多么沒用,還是少剛好啊,男人就應(yīng)該霸氣,不要像你爸一樣這么沒用,讓我們母女倆就沒有一天過上好日子。”
張母嫌棄的說道,順帶噴了自己的丈夫。
“我原本還以為,你也夠癡情的,就想讓麗麗過來將你們的食物騙走,沒有想到,還得我自己親自出馬啊。”
董少剛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吡诉^來,看著我說道,“怎么樣,要么你們主動把食物交出來,我們揍你一頓,這事就算過了。”
“要么我們揍你一頓,再將食物拿走,這事也可以過了。”
他得意洋洋,他眉飛色舞,他豪氣凌云,但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個跳舞的小丑,不,比小丑還要可憐。
我暫時看不出他們兩人的進(jìn)化之力,但是初期也沒有聽說過出現(xiàn)很牛的力量。
我將張麗麗舅舅的尸體一踢,尸體帶著還未干涸的血液,刷的一下就滾到了他們的腳下。
鞋子粘上了血,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四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啊——嘔——”周奧和另外一人甚至當(dāng)場吐了起來。
“戰(zhàn)斗力為零的渣渣。”鄭成飛補了一句,雖然看到尸體,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可是比董少剛幾人強多了,畢竟之前殺喪尸的畫面更加的恐怖。
董少剛的臉色很難看,他是來教訓(xùn)人的,又不是來丟人現(xiàn)眼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指了指他們四人,說實話,如果是鐘炎那種級別的來也就算了,偏偏是董少剛這種人,有點小聰明,卻沒有大勇大謀。
“別叫了,深更半夜的,大叫都在睡覺呢,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的。”
董少剛踢了還在吐的周奧一腳,罵道:“什么爛東西,都給我把腰板站直了!”
噼里啪啦——
董少剛虔誠的抬起雙手,兩道電弧分別出現(xiàn)在他的掌中心。
“好像可以用來充電……”徐天的兩眼放亮。
“……”董少剛一臉陰郁,氣得差點連進(jìn)化之力都維持不住。
我糾正道:“徐天你錯了,他這電壓,頂多100伏,兩個正常的白熾燈都維持不了。”
董少剛吐血。
恥辱。
之前因為鄭山在,他便硬生生的隱藏著自己的本性。
如今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他怎么可能還會讓別人這么侮辱他?。?/p>
更何況,他的背后還站著兩位進(jìn)化者。
“上!”
董少剛暴喝一聲,猛的一下對著我狂沖而來,那速度……有夠慢的。
電弧在他的雙掌之上跳躍,映照在他蒼白憤怒的臉孔上。
論起打架,董少剛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連楚威都被我揍了好幾拳。
我身體微微一避,迅速的抬起右腿,照著董少剛的屁股狠狠的踹了過去。
哎喲一聲。
他整個臉蛋,就直直的撞到了墻上。
后面周奧幾人想要沖過來,可是兩位進(jìn)化者被張巍捏在了手里,周奧更倒霉,被鄭成飛和徐天來了個混合雙打。
咚!
我一腳,踹到了董少剛的肚子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錯了嗎?”我問道。
“陳小見,有本事你打死我!”他硬氣道。
“錯了嗎?”我又踹了一腳。
此時的董少剛,根本沒有功夫凝聚電弧。
進(jìn)化之力需要不斷的摸索和運用,哪怕是產(chǎn)生的時間,也需要不斷的改進(jìn),沒有一個厲害的人會因為剛得到進(jìn)化之力而自傲。
我順便看了一眼手上的黑色鱗片,第一道鱗片上面有兩道細(xì)小的紋路,代表著我現(xiàn)在的力量是常人的兩倍,可惜,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第三道紋路。
至于緊挨著的鱗片,看樣子也是短時間內(nèi)難以出現(xiàn)。
“陳小見,我還是那句話,不要以為你有幾分實力就可以隨意欺負(fù)人,要知道,我的后面有人。”
欺負(fù)人?
這還真是第一次聽流氓這么說。
“東區(qū)紅毛哥?”
“你怎么知道?”
我翻了一個白眼,又踹了他一腳。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果然是至理名言。
“別踹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董少剛痛苦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咚!
這一次卻是胖子,一腳踹了過來,似乎還不解氣,整個人壓了上去。
董少剛整個臉都白了,發(fā)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我認(rèn)錯了還不行嗎!我們好歹是同學(xué)啊”
徐天也跑過來踹了一腳。
“不,你錯了,你是流氓同學(xué),先是流氓,然后才是同學(xué)。”我抓起他的衣領(lǐng),直接將他扔到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