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準(zhǔn)時間揍你!
當(dāng)車?yán)锏某牭竭@句話的時候,莫名的笑了,他笑的很大聲,雙手不斷的拍著方向盤,不小心按到了喇叭,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鳴叫。
他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狀若瘋狂。
啪啪啪!
楚威正眼看著我,眼里帶著笑意鼓著手掌。
“這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陳小見,十八歲,家里父母因為車禍身亡,一個人獨自長大,朋友不多,就是楊任杰一人,性格一般,住在……”
楚威笑得陽光燦爛,將我的資料如數(shù)背出,巨細(xì)靡遺,就差我身上哪里有胎記了。
“你看,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但你知道我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我知道你只是因為葉舒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葉舒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認(rèn)識你,也不會去調(diào)查你的資料,說真的,這一次是我折損了身價,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對手,葉舒絲毫沒有猶豫就離開了你。”
“還有你要揍我?”
楚威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那里的肌肉有節(jié)奏的跳動著,彰顯著主人的強(qiáng)大。
我斜靠在車門上,如果是在上一世的話,面對這等人物可能還有些自卑,但是現(xiàn)在,已然沒有了任何的膽怯。
“你太不講道理了。”我認(rèn)真的說道,“你身為赤城四公子之一,怎么能夠這樣欺負(fù)人,我只是一個學(xué)生,你卻跑過來搶我的女朋友,社會上流那些美女難道還不夠你玩?而且好歹你也要通知我一下啊。”
楚威瞇起了眼睛,點了一根煙,優(yōu)雅的抽著,道:“你這個說法我喜歡,以后我欺負(fù)你的時候,一定派人提前通知你,還有一點我要糾正一下,社會上流的妞沒有學(xué)生妹帶勁啊。”
“況且我還算幫了你,讓你認(rèn)識到你的女朋……前女友是個怎樣的人。”
十點五十八分,天空陽光正好,熱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無數(shù)的煙絲從水泥地里騰起,萬里無云,沒有絲毫的跡象。
葉舒站在涼亭下面,不斷的朝著這邊張望,并沒有過來打擾我們的談話。
時間,還剩兩分鐘。
要不是上一世在搶走葉舒之后,楚威經(jīng)常報復(fù)我,我這次也不會找他的麻煩。
赤城四公子之一的楚威,最是小心眼。
“那還真是謝謝楚大少,讓我認(rèn)清楚了這樣一個女人,不過大名鼎鼎的楚威,怎么能夠干這樣傻逼的事情,如果我沒料錯的話,學(xué)校外面已經(jīng)有一些地痞流氓等著我了吧。”
我的話,讓楚威眉頭微微一皺,煙絲抖落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光是傻逼兩個字,就能夠要了你的命。”楚威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我,可能不知道我哪里來的底氣能夠說出這番話。
我誠懇的說道:“你看,你挖了我的墻角,我都沒有打你,我只是說了你兩句,你就要我的命,這不是傻逼嗎?”
“這是因為我們身份地位不同,龍不與蛇居,這個道理,我們都是讀書人,你應(yīng)該明白。”楚威笑道。
“如果有人挖了你的墻角,你會怎么樣?”我試探的說道。
“打斷五肢是輕的。”
“所以我剛才說揍你一下,應(yīng)該不過分吧。”我再次確認(rèn)道。
“確實不過分。”楚威點頭道,“可是你背景沒我打,身手沒我好,你欺負(fù)不了我。”
他露出兩排閃亮的牙齒,像是在嘲笑。
“只要你愿意被我揍就可以了。”
楚威聽到我的話頓了一下,就在這瞬間,我瞅準(zhǔn)機(jī)會,腳底一躍,如同鯉魚一般跳進(jìn)了副駕駛,一把揪住了楚威的脖子雙手使力,讓他沒辦法動彈。
我現(xiàn)在的力量恐怕比不上他,但是在末日的三個月可不是白呆的,至少在身手和技巧上,比楚威強(qiáng)大了太多。
而且他根本沒有料到,我竟然真有膽子對他出手。
“你!”
楚威一個字都沒有說出。
啪!
白皙好看的臉上被我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他的左臉立刻就腫了起來。
“你看看,這樣就好了嗎,乖乖讓我揍一頓,反正你以后也會揍我,這樣我們大家就扯平了。”
啪!
又是一聲。
楚威的右臉也腫了起來。
“陳小見!”他的臉色漲紅,是被我掐住脖子憋得,也是氣的,更是被我抽的。
恥辱!
這世界上敢抽他的,估計也就楚威的老子了,哪怕是他媽都寵溺著他,可是現(xiàn)在竟然被我一個名不經(jīng)轉(zhuǎn)的小人物給抽了。
楚威的雙手奮力的掙扎,可是越掙扎,我手上的力道也就越大,這讓他不斷的吃痛,只能放棄。
“事不過三,再來最后一下。”我揚(yáng)了揚(yáng)拳頭,而后一拳朝著他的鼻梁蒙了過去。
嘩——
鮮血入柱,涌了出來。
順著鼻孔而下,流到下巴,滴落在白色的西裝和麥色的肌肉上,觸目驚心。
我拍了拍手,翻身出了副駕駛座,站在外面,心里無比舒坦。
“楚大少,現(xiàn)在我不生氣了,你可以派人來欺負(fù)我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對付流氓,最好的手段就是比他更流氓。
葉舒站在遠(yuǎn)處似乎沒看清楚這里的情況,不然早就沖過來了,不過從此以后,我也和她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反正你們打不過我。”我撇了撇嘴。
楚威單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鮮血從他的指尖狂飆出來,兩邊的臉腫的老高,他的右手顫巍巍的拿出了一把槍,幽黑的槍口對準(zhǔn)我。
“我楚威的字典里,從來沒有被人欺負(fù)這幾個字。”
驕陽如火,槍口如冰。
我痛心疾首的說道:“那看來楚大少你買的字典是盜版的。”
“……”
“陳小見,你找死!”他的手指有扣動扳機(jī)的跡象。
我一笑:“我打賭你開不了這一槍。”
話音落下,四周起了轟天驚鳴。
十一點!
時間正好。
……
原本還清明的天空,就在分針指向“12”的時候,頓時沙塵漫天。
地表在下沉。
幾乎整個赤城都在下沉。
大地劇烈的晃動,無盡的裂縫在邊緣蔓延了開來,那些處在城市邊緣的房子,一棟棟的碎裂,就像是積木做的玩具一般。
無數(shù)人呆住了。
原本這里還是一片祥和,而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jīng)換天。
沙塵沖天,遮住了陽光,因為地表的下沉,周圍出現(xiàn)了一片連著的峭壁,尖聳陡立,遮天蔽日,整個赤城仿佛成了一處牢籠。
萬籟失聲!
誰都沒有想到,誰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一場災(zāi)難來得如此突然。
原本還是朗朗書聲的校園,在這一刻,充滿了一股壓抑的尖叫聲,學(xué)生們瘋狂的沖到了操場上來,驚恐、無助……
乒乒乓乓的聲音,混著人們的尖叫,房屋的碎裂,如同一曲悲壯的曲子。
因為地表下沉,一些地下水從峭壁中噴涌而出,夾雜著濃郁泥土味的空氣,讓我們很不適應(yīng)。
哐當(dāng)一聲!
在我的面前,楚威手里的槍掉落在地,兩眼睜大,死死的看著四周,連他這樣的大人物被眼前這極具沖突性的景象驚呆了。
葉舒更是“啊”的叫了一聲,靠著涼亭的柱子,癱坐在地上。
哪怕知道地表運(yùn)動對于里面的人沒有多大的危險,但是在面對如此場景的時候,人們難免震撼無比。
如同神作!
浩浩天威!
這樣的場景一直持續(xù)了半個小時方才結(jié)束,而在這半個小時內(nèi),我早已經(jīng)回來了教室,安安靜靜的坐在位子上。
一天半后,才是真正的末日。
上一世我并沒有呆在學(xué)校里,因此并不清楚學(xué)校里的變化,但我也知道,初期產(chǎn)生尸變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或者一些身體虛弱的年輕人,倒是血氣方剛的我們,不會被病毒感染。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的抵抗力就會越來越弱,一些弱小的進(jìn)化者都抵擋不住病毒的侵襲。
至于楚威,現(xiàn)在的我真的不能對他下殺手,楚威的背景在赤城太深厚了,如果殺了他,恐怕下一秒我就要去陪葬了。
只要不殺他,那么他的長輩們也不會插手年輕人的事情。
不過以楚威的性格,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我搖了搖頭,心中做好打算,現(xiàn)在最主要的目標(biāo),還是找到學(xué)校里的那只特殊的喪尸。
……
赤城的周圍峭壁高聳,黃沙慢慢而下,終于又重見天日。
外面早就亂套了。
六片沉淪的地方,光是華夏就出現(xiàn)了三個,這確實令人擔(dān)憂。
“小見,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娘的,胖爺我剛才差點沒命了。”胖子的雙頰憋得通紅,滿臉油光,臉上還殘留著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遞了一杯水給他。
班級里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望著城市邊緣的峭壁,臉上都是一副吃屎的表情。
“末日,該不會真的要來了吧?”
有人嘀咕,神情惶恐。
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景象,都會懷疑自己以前的三觀是否被狗吃了。
“好了,同學(xué)們,我們就安靜的呆在教室里,相信學(xué)校會有安排的。”班長林開發(fā)話,此時班主任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我們聽到了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