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須說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孽龍翻天局,這里面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想是一出是一出。反倒是這樣的布局令人防不勝防。但萬變不離其宗,內里的格局千變萬化但方位是死的,只要順著前面的方向走就不會有錯。
時間不大走到了盡頭,居然又是一個死胡同。面前的那堵墻上密密麻麻的畫著奇怪的紅色符號,太姥爺剛剛摸上去就感到一陣巨大的反彈力道震了回來。
龍須盯著墻壁上的符號看了很久哈哈一笑說這是鎮(zhèn)墓圖,有三百六十種變化,一環(huán)解錯就會衍生出另一種變化,十分難解。
太姥爺一聽高興了以為龍須懂這些??墒呛笳呓o出的答案卻是:“那種無用的東西我才懶得記,不知道。”
申天順一聽就急了罵你不知道窮顯擺個什么勁兒,龍須冷冷一笑說我雖然不知道解法,但卻知道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塊長方形的棉布條交給申天順讓他貼在鎮(zhèn)墓圖上。
后者接過去一聞眉頭緊皺說:“怎么有股騷味?”
龍須沒有回答他,只催促他快點貼上去。申天順按著他的說法貼了上去,瞬間那些符咒開始變黑,好像燃盡的灰燼一般跌落下來。石墻發(fā)出一聲轟鳴,緩緩的打開了。
“哇!還真的好使啊,你給我的到底什么寶貝。”申天順下意識的又聞了聞說道。
“你要喜歡就留著吧,女人的月經(jīng)帶子而已,可是好寶貝!”
“我草……”
正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后來才知道這鎮(zhèn)墓圖雖然厲害,但惟獨見不得女人的天葵,一見天葵就會被污染失去作用。換句話來說龍須不是解開了鎮(zhèn)墓圖,而是毀掉了它,此后這面墻上再也沒有鎮(zhèn)墓圖這個東西。
剛剛走進暗門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巨響,那堵墻緩緩的合上了。如今他們身處的是一間長方形的墓室,四周是白石砌成,上面刻畫著許多稀奇古怪的紋路,有的像草,有的像水波,也有的像閉著的眼睛。
墓室中空蕩蕩的幾乎什么也沒有,只是正中間端放著一只三米寬的青銅大鼎,鼎的下半身和鼎足已經(jīng)深深的鑲進了地底,只剩下上半身和兩只鼎耳露在外面。
兩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石壁看看有沒有什么出口,最終目標鎖定在一堵兩米見方的石壁前,這面石壁上有兩條很深的縫隙,看樣子原來是一道石門,只是如今已經(jīng)關閉。
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畫,龍須搖搖頭說這不是一面法墻??擅榱苏麄€石門也沒有找到開啟的機關,也就是說這道石門的開啟機關不在這邊,更或者,或許機關根本就不是在門上。
“這上面畫著的眼睛好逼真啊,看的我難受。”申天順忽然開口嚷道。
眼睛,太姥爺回頭看向那面墻壁上。沒錯,那里的水波紋理下隱藏著一只睜著的眼睛,刻畫的很逼真非常的靈動,尤其那黑色的瞳孔好像要活過來一樣,真是巧奪天工,好精湛的手藝。
等等!他的腦中頓時閃過一道霹靂,如果沒記錯的,剛進來的時候那些刻畫的眼睛是閉著的呀,難道沒有看清楚。想到這里他不由得轉身看向另外一面墻壁。沒錯,那面墻壁的眼睛也是睜著的。這絕對不會錯,剛進來時看到這面墻壁的眼睛的確是閉著的。
可太姥爺還是不能確定,又一個轉身看向另外的一面墻壁。這時候一個終生難忘的奇景出現(xiàn)了,這面墻壁上的眼睛正已肉眼可辨的速度緩緩的睜開。并且那黑色的瞳孔上閃著亮光,好像要哭出來一樣。
“眼睛,眼睛在流淚。”太姥爺驚呆了。
石壁中的眼睛會流淚,真的難以置信。趕忙上前近距離查看,猛然發(fā)現(xiàn)那只瞳孔上居然映射出他的倒影,天?。∵@難道真的是一只人的眼睛嗎?
事實證明太姥爺錯了,眼睛是不可能鑲在石壁上的。用手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瞳孔處不知什么時候滲出了一絲黏黏的黑色液體,挑了一點捏在手里感覺滑滑的,用鼻子一聞,十分惡臭。
“鼎里有東西。”申天順一指中間的那口青銅鼎喊道。
三人緩緩的靠近,漸漸的看清楚鼎里的情景。記得剛才也曾經(jīng)瞟過一眼,里面很深,不過如今不一樣了,在手電的照射下居然有了反光,顯然是液體反射出的光芒,并且一股臭味彌漫而出。
“是尸油……”龍須眉頭一皺喊道。
尸油是一種由人的尸體煉出來的一種油脂,據(jù)說用途很多,甚至古代煉丹的方士中也有用到過。
“不單是這里,墻壁上的那些眼睛也在往出滲尸油。”太姥爺一直墻壁上的眼睛喊道,回頭一看,那些眼睛中的尸油已經(jīng)沿著墻壁流了下來。四面八方活靈活現(xiàn)的眼睛流著一絲黑色的眼淚,顯得十分詭異。
‘咕嚕……咕嚕’與此同時那口青銅鼎中的尸油忽然翻起一個浪花,緊接著又是一個浪花,好像下面有什么東西。
有東西要出來嗎,雖然太姥爺實在想不透什么東西能活在尸油里,但有了黑白蝦做前車之鑒,心情也不免的緊張起來。
然而,等了一刻鐘卻什么也沒等出來,反而是那‘咕嚕嚕’的浪花越來越多,上下翻滾的也越來越厲害,并且感覺到四周的溫度開始詭異的上升了。
龍須倒吸了一口涼氣幽幽的說道:“看來我們都理解錯了,這尸油里并沒有什么東西,而是這口鼎下面有東西在燃燒。”
“燃燒。”太姥爺納悶道:“你是說這一鼎的尸油正在被燒開,就像家里燒開水一樣?”
后者點點頭沒有說話,反倒是那口鼎似乎為了回應太姥爺?shù)囊蓡?,絲絲白氣縈繞的飄了起來。
‘咕嚕嚕……’尸油中沸騰的油花越來越頻繁,溫度也在不住的升高,漸漸的墓室彌漫在一片白霧之中,那是沸油產(chǎn)生的白煙。
“這是要活生生把咱們蒸死嗎?”太姥爺不由得叫道。
“恐怕沒有這么簡單。”龍須黑著臉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口大鼎,良久說出了一句話:“我想我知道它是什么了。”
“什么?”
“傳說中的‘烹尸鼎’。”他一語驚人。
烹尸鼎!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詞,但一聽名字就必定是一種十分邪乎的玩意。
“我也不太了解。”龍須幽幽的說道:“相傳商朝紂王荒淫無度,炮烙、蠆盆等刑罰皆出自于他手。有一種說法,他曾經(jīng)制造了一口大鼎來祭天,而祭品就是他要處死的人。祭天之時先把人扔進鼎中,然后燒起炭火,一步一步的將人烹煮而死,以此來祭奠上蒼。”
“草……”兩人不禁罵出一句。
“嘿嘿。”龍須發(fā)出一陣冷笑:“如果我說這種祭天要持續(xù)七七四十九天,你會怎么想?”
這種烹尸祭天法會持續(xù)七七四十九天,據(jù)說還要放置什么秘制配料,能把骨頭也融化掉,直到最后化成一鍋油脂。紂王迷信這鍋油脂涂抹在士兵身上可以不懼生死、刀槍不入。當然,這只是他一廂情愿而已,又或者,他的方法殘缺了什么。
說話間那些尸油已經(jīng)溢出烹尸鼎許多,漸漸的好像在印證著龍須的猜想。一個滑膩而又柔軟的手從鼎中緩緩的伸了出來。那是怎么樣的一只手??!皮膚已經(jīng)融化掉,肌肉拖沓著歪扭泡腫,除了拇指,所有的手指的第一指節(jié)已經(jīng)沒有了皮肉包裹,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是說能煮化了嗎,怎么沒有啊。”申天順的臉都白了
“配料出問題了吧。”龍須笑道。
說話間那只手摸索著抓住了鼎耳,開始向上拉,或許是動勁有些大,一塊松垮的掌肉黏在了鼎耳上。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他接下來的動作,另一只手從漆黑的尸油里伸了出來抓住鼎沿,一個用力‘哧溜’鉆出一個東西來。
這是什么呢!圓鼓鼓的沒有一絲毛發(fā),貌似被尸油侵泡的濕漉漉有些囊腫,皮膚已經(jīng)脫離了肌肉,拖沓下來滴著油水,面目變的難易辨認。黏連著的肌肉紅白相加就好似一顆紅燒兔頭。眼睛,那上面還有一對圓滾滾的眼珠子,他娘的,這個兔頭竟然是顆人頭。
那顆兔頭似得的腦袋,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晃晃悠悠的東看西看。緩緩的將視線集中在他們身上,烹煮畢竟還是很有效的,至少那薄薄的眼瞼已經(jīng)變得透明,貼在了渾濁的眼球上。
只見它就好像魚一樣的張合著早已囊腫的嘴巴,冒著熱氣,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臂若柔夷,膚如凝脂,身材嬌小,面似朝霞,這些成語向來用作形容美貌的女子??蔀槊褷敩F(xiàn)在覺得,用這些詞匯來描述面前的兔頭是那么的貼切呢。
骨感美的兔頭,真的很苗條。
“去你媽的。”肥牛一記法鏢甩過去,但結果就好像砸到一顆爛西瓜。‘撲哧……’碎肉夾雜著尸油噴濺了他們滿滿一身。
“申天順!”太姥爺頓時被他這魯莽的行為氣的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