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趙炳輝勢力很大,但甄言標也不是他想得罪就能得罪的。所以說杜老四抬出甄參謀的時候,宋軍心頭也是一緊。一個是主子,一個是主子也不愿得罪的人,頓時為難起來。
倒是最后他姥爺出來解了一下圍,說甄參謀的確答應(yīng)過今晚要請吃飯,趙副官就算再急也不差一晚,不妨回去說說。
宋軍也是聰明人,眼看有了說辭也沒有自討沒趣就這么開著車又返回了趙家,自此就沒有再來應(yīng)該是趙炳輝默認了。
這個杜老四不愧是個連甄參謀都能巴結(jié)上的人,大下午就請兩人又去大吃天搓了一頓。茶余飯后太姥爺問文遠縣城有幾個妓院呢?
后者哈哈一笑說城里一共有三家風(fēng)流地,分別是幽蘭巷的逍遙樓;普天街的夢死城;還有大高地的杏花苑。其中杏花苑姑娘不少,但姿色一般。夢死城熱鬧非凡,但胭脂氣太重。倒是幽蘭巷的逍遙樓別致雅趣,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得去的。
這個杜老四倒是門清,數(shù)起妓院來如數(shù)家珍一般頭頭是道,只把申天順說的心花怒放,拍著桌子高興的大喊:“美得很,美得很!”
太姥爺白了他一眼問有沒有聽說哪家妓院出過人命呢?后者笑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哪個窯子沒幾個浪死在娘們肚皮上的。尤其是杏花苑,那地方雖然下了檔次,但平民去的不少。也有幾個耗了多年的老光棍攢了一年工錢,磕死在姑娘身上的。
“多嗎,我說近八年來?”
杜老四沒想到太姥爺好聽這口,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隨后想了想巴扎著嘴說道:“你要這么說,最近幾年杏花苑確實死了幾個風(fēng)流鬼,但是更多的是從杏花苑出來以后病死的。呀!小法師,不會是那窯子里有邪祟吧?”
太姥爺馬上閉嘴,把話題轉(zhuǎn)移到這幾家妓院的老板是誰?后者一聽趴在他耳朵上笑道:“還能是誰,這么肥的地方,自然是仇司令了。不過那趙炳輝很得寵,據(jù)說從這里也抽了不少,那個叫春怡的三姨太據(jù)說以前就是杏花苑里的頭牌,后來被趙炳輝看中從的良。”
太姥爺心頭一緊,問三姨太原來是杏花苑的人?
后者說那是,這個三姨太不但人長得標致,還很有頭腦。早些年沒有從良的時候就在這個三個地方混的風(fēng)生水起,把這三個地方按檔次來分,就是她的主意。不然,趙炳輝也不會冒著讓人笑話的風(fēng)險娶他過門,只是隨后漸漸不在拋頭露面改成幕后操縱。
太姥爺聽完不由得惱火,他今天中午就懷疑為什么幾個姨太太中獨獨死了三姨太,看來是因為自己查到了妓院的頭上。那個邪祟吸人精氣就是在妓院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干,也只有在那種醉生夢死的地方人們最不設(shè)防了。
三姨太春怡負責(zé)調(diào)動三家姑娘,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很有可能還是同謀者。所以她第一個死了,看似為了警告趙家其實是丟車保帥。
這個時候太姥爺做了一個決定,給了申天順一根金條讓他先去杏花苑,后者不太樂意說你們?nèi)ズ玫胤阶屛胰ケ阋烁G子。前者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后者點點明白過來,一溜煙跑了。杜老四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太姥爺一拉說:“咱們現(xiàn)在就去夢死城。”
到了夢死城轉(zhuǎn)了一趟太姥爺心里有了數(shù),這個時候甄參謀姍姍來遲,只說小法師好大的興趣莫不是要三個風(fēng)流地都逛逛不成,后者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這個時候甄參謀說夜幕降臨該去逍遙樓了。
逍遙樓不愧是逍遙樓,果然于別處不同。不但姑娘紫色頗佳,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大廳里面有座高臺,此時,上面正坐著一個姑娘,懷抱琵琶彈著一手‘鳳求凰’。聲音如玉似磬,眉目含情,只把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來往的人非富即貴,雖說肚子里全是花花腸子,但還要耐著性子裝風(fēng)雅。甄參謀是這里的??停芸炀陀腥擞松蟻?,一口一個參謀的叫著。反倒是太姥爺穿的寒酸,只以為是他的跟班沒人理會。
他暗地里拿鬼毫掃了一下眼眉,睜眼再看,只見混在人堆里的幾個姑娘身上正趴著幾只鬼魂,眼睛滴溜亂轉(zhuǎn)似乎在尋找著今晚的獵物。
其中一個看到太姥爺死死的盯著她,還以為被她的美色迷住,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就要往他身上靠。太姥爺握著鬼毫,只等她敢來就先滅了她。
“哎吆!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妙啊,妙啊……”這個時候一個滿口酒氣的人忽然靠在太姥爺身上,張著大嘴大喊。
瞬間一股酒氣涌了上來,那姑娘眉頭一皺轉(zhuǎn)身去找別人了。太姥爺很不耐煩就要把那個人推走,可當(dāng)看到他的樣子時頓時就傻了。
“白自在……你怎么會來?”
這個人居然會是白自在,不過他此時已經(jīng)不是什么乞丐的裝扮,反而一身綾羅綢緞,光玉扳指就戴了十個。臉上也是干干凈凈,雖算不上多帥那也是判若兩人。
“嘿,這種好地方許你來就不準我來?”
“我來是找線索的。”
“我也是……”
太姥爺瞇著眼睛看著他問,你到底同趙家的邪祟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會怕你。白自在卻沒有明說,只說八年前一時心軟饒它一命,沒想到它不知悔改反而暗度陳倉,這次就是來收賬的。
太姥爺說這地方就是它用來收集精氣的地方,我們抓一只鬼來問問不就得了。白自在說不行,這些鬼魂都被毀去舌魂,同錢小紅一樣不能說話。再說錢小紅的舌魂他已經(jīng)續(xù)上了,知道了些重要的事情,但這些鬼魂本身并不知道多少。
“那你還來干什么?”
后者嘿嘿一笑說:“我在等一個聰明人,小子你別妄動,干脆找個姑娘玩會得了,要是敢壞了老子的好事,我就讓你這輩子直不起來。”
白自在就這么消失在人群里,時間不大申天順也趕了過沖他點點頭說:“還真和你說的一樣,杏花苑那里有很多女鬼。”
太姥爺一伸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看到?jīng)]人注意拉著他走到了幽蘭巷問道:“那個地方和我說的一樣嗎?”
后者點點頭:“一模一樣,讓你說對了,咱們現(xiàn)在就干嗎?”
太姥爺點點頭,兩人回了一趟客棧拿了些必備的東西,直直的奔向城南的一處老宅。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宅子里也已經(jīng)沒有了人,顯得很陰森。
兩人翻墻過去一看,院子的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干枯柳樹,這棵柳樹活了多久沒人知道。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干枯的只剩下一個大樹身,上面光禿禿啥也沒有,風(fēng)一吹來呼呼作響。
今天下午太姥爺交代了申天順兩件事情,第一去杏花苑確定一下那里是不是也有吸精氣的女鬼,第二,按照杏花苑、夢死城和逍遙樓找出它們?nèi)齻€地方的交匯之處,如果這里充滿了死氣那么就可以找到昨晚那個大肚子怪人的位置。
雖然昨晚沒有方向不知道它在地上的具體位置,但它既然想吸食三大妓院蜘蛛送來的精氣,那么其位置必定在這三家中間。長期吸食精氣肯定會對地面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而這個宅子剛好在三家交匯之地,這棵死了很久的大柳樹下必定就是那怪人無疑了。
兩人在伍缺一那里沒學(xué)會什么大本事,但卻會一套‘天雷陣’。就是利用符咒將九天之外的正雷引下,活活劈死邪祟。不過這種天雷陣耗時耗力,中間也不能移動,雖然威力巨大但很難成功。所以多用來行刑,否則哪個傻瓜站在那里等雷劈。
雖然還摸不準天雷陣的威力有多厲害,但眼下只有幾個小時時間,天亮后趙炳輝萬一在派人來逐客就真沒辦法了。
既然那個怪人是不能動的,那么干脆用天雷陣把他轟死在地下,就算真如四姨太說這不是它的真身,也足夠讓毀點根基。
兩人也是不知道個怕,三下五除二就把柳樹上貼滿了符咒。就在等雷劈的時候,枯樹上忽然陰風(fēng)陣陣,隨后十幾道黑氣游了出來,原來那邪祟感覺到地面上有危險,派出這些鬼魂阻攔。
天雷陣一旦啟動就不能停下來,否則天雷降下來沒有符咒做引子,不知道會劈到哪里,如果一不小心劈錯了地方那就遭了。
這些鬼魂也是拼了命的去撕扯符咒,且數(shù)目越來越多。申天順把法鏢全扔了出去也殺不了幾個,太姥爺更是解開了鬼毫的封印,但是這根枯柳里不知藏了多少鬼魂,殺不盡滅不絕,兩人漸漸也支撐不住了,眼睜睜的看著符咒被撕的所剩無幾。
而此時的天空上已經(jīng)烏云滾滾,紅的白的閃成一片,似乎在醞釀著什么無窮的殺招。
太姥爺看著天上的烏云臉色都白了,直說我們闖大禍了,這道天雷如果沒有符引肯定會撒花一樣劈下來,到時候整個文遠城都要遭殃。
‘砰!砰!砰!’正在這時忽然聽道幾聲槍響,那些游離的黑氣就被打散了不少。
抬頭一看院墻上正蹲著一個人,天色太黑看不清楚面容,只看到他有一頭飄揚的長發(fā),但看身形不像是女人。他就那么蹲在墻上舉著一桿長槍,不住的發(fā)射著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