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說趙宅沒有邪祟嗎?”申天順問道。
后者搖搖頭:“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邪祟。但你不覺得趙家的人沒一個正常人嗎,趙炳輝就不必說了,那三個姨太太也是怪里怪氣的。”
申天順說還真沒看出來,有錢人家都這樣子,心眼小的都能模擬出一副馬吊了。
說來說去都是是埋怨的廢話,已經(jīng)答應(yīng)明天就開始著手調(diào)查此事。可要如何調(diào)查呢,太姥爺說事到如今只能用赤鬼天毫了,這支毛筆的作用很多。如果用它寫字貼在鬼魂妖怪的頭上,就會變黑的。所以他準(zhǔn)備連夜寫一些符咒,第二天讓趙家的人全部貼在額頭,到時候或許會有些發(fā)現(xiàn)。
所以當(dāng)夜太姥爺忙到很晚才睡下,第二天把趙家的所有人集中在院子里,把符咒親自發(fā)下去,親眼看著他們貼了進(jìn)去。最后收上來一看,居然沒有一張有異樣。
這可難壞了太姥爺,最后問趙炳輝還有沒有別人,他說沒有了??蛇@個時候三姨太忽然叫道:“誰說沒有別人了,四姨太可沒出來。”
趙炳輝一聽就要拔槍,太姥爺趕忙攔住他說既然都要查,聲音四姨太也查查最好。萬一是有鬼魂纏著四姨太而得的病就不好了。
話說到這里他才點了點頭,但是四姨太身體太虛不能見陽光,就帶領(lǐng)著太姥爺來到四姨太的房間。一進(jìn)房間就覺得這里很香,是一種說不出來奇香,但是絕對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到了這里趙炳輝原本板著的臉?biāo)查g舒展開了,真兒,真兒的叫著。不大一會窗幔被打開,一個臉色煞白的女人出現(xiàn)在面前。怎么說呢,如果這個真兒是一百分的話,外面那三個姨太太還不到一分。太姥爺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人,甚至世間任何語言、文字都無法形容她的美貌,即便是已經(jīng)病入膏肓也無法掩蓋她的美麗。
難怪乎趙炳輝會為她瘋狂,似乎是個男人都無法自拔。
同四姨太說明了情況,后者倒是很識大體沒有拒絕。可當(dāng)符咒從她額頭揭下來一看,頓時就傻眼了,因為紙上的符咒變黑了。
要知道這可是拿紅色的朱砂畫的,變黑證明了什么,顯而易見。不過太姥爺并沒有做出什么表示,而是火速的塞回到自己懷里,只說沒有事,不要緊。趙炳輝壓根就沒有懷疑過四姨太,所以也沒看。
太姥爺沒敢做聲,現(xiàn)在懷疑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懷疑四姨太,否則趙炳輝第一個拔槍崩了他。趕快退出趙家回到客棧后,仔細(xì)的拿出符咒看了又看心中一團(tuán)亂麻。難道還真讓鮑田虎說對了,這個四姨太有問題。她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把趙家搞得一團(tuán)糟嗎?
申天順也看著黑色的符咒抓耳撓腮,這種結(jié)果是最糟糕的。四姨太是邪祟可以用法器除掉,但是趙炳輝那里就過不去??梢哉f他已經(jīng)完全被迷住了。
心中非常煩悶,干脆把所有符咒都拿出來,百無聊賴的一張一張看。正在這個時候他猛然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那些符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雖然這都是他亂畫的,因為起作用的是鬼毫和朱砂,符咒本身反而沒有什么作用,所以他昨晚在畫的時候漫不經(jīng)心,甚至有幾張還畫錯了。
可查著查著才發(fā)現(xiàn),這些符咒中居然沒有一個是錯的。所有符咒里都工工整整,這說明什么,說明他的符咒已經(jīng)被人掉包了??墒鞘孪戎肋@件事的只有他自己和申天順,難道是……
回頭看看申天順,后者還在長吁短嘆為這件事感到為難,并沒有什么異樣。
“天順,為了保險起見,我想明天再試一次。”
“什么,還試啊……”
當(dāng)天下午太姥爺獨自去拜訪了董大炮,一番寒暄后說明了來意。想讓他找一個靠譜的郎中,最好是見多識廣的。
董大炮聽完后說這事你還真問著了,他有一個表弟就在縣城開藥鋪,不妨喚他過來看看。
時間不大他表弟來了,簡短幾句話后太姥爺掏出了那些符咒給他看了看問有沒有什么特別。
后者看了半天又聞了一會說這符咒他不懂,但畫符咒的這些紅色的顏料其實并不是朱砂。它叫‘紅珊瑚’也是一種礦粉,而且是一味藥材。
太姥爺又把那張發(fā)黑的符咒給了郎中,問他這上面是否也是紅珊瑚。后者拿起來看了看說這個女人有喜了啊。
紅珊瑚有個特性,一旦沾到孕婦的汗?jié)n就會變黑,這是因為紅珊瑚屬陽,而孕婦體虛,陰陽互補(bǔ)產(chǎn)生的變化。
太姥爺點點頭,心道看來是有人故意陷害四姨太。
“那縣城里有紅珊瑚的藥鋪有幾家,能不能查出誰買過?”太姥爺問道。
后者回答說這個很難,紅珊瑚只對花粉過敏的人有效果,雖然有些偏門。但它的價格并不貴,即便是有人用,也會一次性買很多,通常一用就是幾年,還未必是就在文遠(yuǎn)城買的,時間太過久遠(yuǎn)就不好說了。
拜別了董大炮,太姥爺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四姨太不是邪祟他就放下心來。
轉(zhuǎn)眼便到了黑夜,申天順的呼嚕打的震天響。而他則閉著眼睛假寐,那疊畫好的符咒就在對面的桌子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換了符。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房間里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聽到外面打起了三更,外面漸漸的閃出一個黑影,窗戶一動,一個嬌小的身影鉆了進(jìn)來。
太姥爺躺在床上手中緊握鬼毫,他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換符咒。
可沒想到那黑影并沒有走向?qū)γ娴淖雷?,而是向他這邊走了過來,慢慢的伸出了手。
怎么!難道這邪祟改變了主意準(zhǔn)備對自己動手。就在它的手快要觸碰到太姥爺?shù)臅r候,張化吉忽然坐了起來把鬼毫一揮正好打在那人的肩膀上。
后者沒想到太姥爺居然沒有睡著,挨了一記鬼毫,縱身一躍就跳出了窗戶。
‘誰!’此時申天順也醒了,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起身就追。
那人跑的非??欤瑑扇俗分分褪チ僳櫽?。萬般無奈只好往回走,剛剛走到客棧下面就看他們房間的邊上又有一道黑影,和剛才的不同,這家伙居然是倒掛在窗外。
‘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申天順右手一抖三支法鏢疾射而去,這是臨走前五缺一給他的,畢竟他會武功用起來也方便。
可是法鏢卻打空了,那黑影趴著窗欞向上一倒,居然屁股朝上的飛到屋頂上,只是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回到客房再看,那些符咒果然被又被換了?,F(xiàn)在申天順的嫌疑已經(jīng)被排除,太姥爺和他講出了實情。
后者一聽摸著腦袋說這家伙夠狡猾的,居然分成兩撥還符咒。
太姥爺卻是搖頭,符咒又不是獨一無二的,既然我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那么他換不換符咒已經(jīng)沒有什么作用了。再說,那第一個出現(xiàn)的黑影好像并不是為了符咒而來,因為它至始至終都沒有去看符咒,而是直奔張化吉來的。
所以說,兩個人未必就是一伙的。但有一點,這兩個人肯定是都來自于趙家。
第二天再度找到趙炳輝說還要測試一下,后者顯然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情了,吩咐著宋軍讓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
這一次他是一邊畫一邊貼,太姥爺就不相信了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偷梁換柱。這個時候申天順拉了拉他的衣角說,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三個姨太太可都沒來。
回頭一看還真是,人群之中都是丫鬟、婆子等下人,唯獨少了那三位姑奶奶。他和宋軍說了這事,后者很為難說今天老爺沒坐鎮(zhèn)不好叫啊。
“那好,我親自去,這樣總沒意見了吧。”看到宋軍很為難的樣子,太姥爺拿著筆紙走向后院。
剛剛走到后院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救命啊,大太太上吊了……”
說著就看到三姨太一臉驚恐的從大太太的房間里跑了出來,看到太姥爺點著腳尖跑過來喊道:“上吊了,上吊了,救命啊!”
后者一聽扔下手中的東西趕快就往大太太的房間里跑。果不其然,剛剛進(jìn)了大門就看到大太太掛在房梁上,雙腿亂蹬,兩眼翻白,臉龐憋的通紅。
太姥爺趕忙沖過去抱著腿把她放下來,此時大太太已經(jīng)是有出氣沒進(jìn)氣了。眾人跑進(jìn)來又掐又打鼓搗了半天,隨著一聲哀鳴算是醒了過來。
“唉……你們救我干什么,讓我死吧……”
這聲哀鳴就好像是訊號,下一刻二姨太、三姨太撒潑打滾的開始哭鬧起來,場面已經(jīng)完全亂套了。
只叫這日子沒法過了,老爺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完全不顧共枕之請。與其這樣不如死了干脆,也省的受這窩囊氣。
哭喊中說干就干,二姨太和三姨太就好像預(yù)謀好了,不知道從哪里扯出三尺白綾,哭著喊著要上吊。
太姥爺、申天順和宋軍哪里見過這陣勢,一邊阻攔著一邊叫人快去找趙炳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