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神的張昕,再聽到我的突然表白,直接嚇得臉都白了,拿著碗的手都有些顫抖,她連忙站起身來,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張博,你說什么呢,按理來說我們是兄妹,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對不起,我先走了。”
說完,她端起碗,就快步離開了。
看著她那慌亂離開的背影,我對剛才自己的言語也是嚇了一跳,我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不過,看著她離開,我心里也是一陣輕松,但不禁有些失落。
或許,這樣也挺好,她這樣表示,她對我沒有其他的看法。
等張昕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時,我自嘲的笑了笑,埋下頭繼續(xù)吃飯。
飯還沒吃完,一個男生就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他告訴我說,郭勇佳受傷了。
聽到他這么說,我立馬把沒吃完的飯都在一邊,跟著他去郭勇佳住的醫(yī)院。
郭勇佳傷得挺重,都沒有機(jī)會去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止血,而是跑到外面的大醫(yī)院來,我趕到的時候,他的那些兄弟都在,足足二十多人擠滿了整個病房,表情都是統(tǒng)一的淡定。
郭勇佳此時頭纏滿了紗布,手上掛著個繃帶,看他這樣,我的心也跟著惆悵起來,在我眼里不可一世的郭勇佳,竟然也會有被打到躺進(jìn)醫(yī)院的那一天。
我看著他們?nèi)汲聊徽Z,我開口打破了沉靜:“勇哥,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是不是張宇?”現(xiàn)在在我看來,也只有張宇能夠干出這種事。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郭勇佳卻搖搖頭,道:“不是張宇。”
我一驚,不是張宇,那還有誰。
“是他!”郭勇佳直勾勾的看著我,給了我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我不經(jīng)意的握緊拳頭,沒想到他陷害我就行了,還動了我身邊的人。
“勇哥,這件事,是不是怪我。”我說。這個人就是原來就是沖著我來的,而現(xiàn)在他把郭勇佳給傷了,那肯定是因?yàn)楣录颜种?,而他就是給郭勇佳一個下馬威。
虛弱的郭勇佳搖搖頭,小聲的對我說道:“沒事,這件事不怪你。”
我握緊拳頭對郭勇佳道:“勇哥,要不是我們就去干他得了,他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郭勇佳立馬否決道:“不行,現(xiàn)在我們還不是他的對手,先找機(jī)會把高一收服了再說。”
這下,我無言以對了,既然郭勇佳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么。
眾人都陪了下郭勇佳,很快就到了上課的時間,郭勇佳也叫我回去,只留下他的幾個兄弟陪他在這里,剛開始我也執(zhí)意要在這陪他,可他卻不停的叫我回去,沒辦法,我只好離開。
走在校園的路上,我的心還是很低沉,整個人顯得毫無生氣,郭勇佳因?yàn)槲易兂闪诉@樣,我心中充滿愧疚?。∥叶嗝聪氚驯澈蟮哪莻€人找出來,可我太弱小,太弱小。
而我,經(jīng)歷過一個多月的魔鬼訓(xùn)練后,變得不再懦弱,不再忍耐,不再怕死,和以前比起來,現(xiàn)在的我太像一個男人了,可為什么,我在比自己強(qiáng)大的對手面前,我還是毫無還手自力,我,真的改變了嗎?
踏著心事重重的腳步,最終,我走回了教室,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雖然上課老師還來了,但我卻沒有任何心思學(xué)習(xí),只好躺在桌子上大睡。
我睡得很熟,什么時候下課的我都不知道,只是有人推了一下我,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來,他告訴我,外面張宇在找我。
我跟著他走出去,張宇此時就在走廊上等著我,表情淡然,不知道有什么事。
“我剛才聽說了,你在食堂和我表妹表白了,這,是不是真的。”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我,露出了陰狠之色。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朦朧的雙眼變得清晰,此時的張宇語氣不太好,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我知道,他肯定以為我又去纏著張昕了。
而我,因?yàn)楣录训氖軅?,目前不想惹出什么事情,于是,我放低了語氣,很溫和的說道:“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和張昕開個小玩笑,以后我不會再去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聽到這,張宇的臉色一變,他咬著牙,憤恨道:“以后,你他媽的還想有以后?張博,我告訴你,你以前是怎么欺負(fù)張昕的,現(xiàn)在張昕不和你計較,她也叫我不和你計較,我不想我的表妹再被你這個人渣欺負(fù),但你現(xiàn)在還敢接近她,是不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里,還是你認(rèn)為,現(xiàn)在的你覺得自己很牛逼是不是?”
說完,他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寒光,寒意凍人,也是,張昕對他來說,就是妹妹,他作為哥哥,保護(hù)妹妹是應(yīng)該的,而且他也知道小時候,我是怎么欺負(fù)張昕的,所以,他不可能讓我再和張昕有半點(diǎn)的接觸。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必要和他啰嗦得太多,因?yàn)槲抑?,我不會再對張昕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我直接了?dāng)?shù)母f道:“不是,你都這么說了,以后我也不會再和張昕說話,我也不是沒有把你放在眼里,只是,我和張昕真的沒有什么,你就放心吧。”
我以為我這樣說,他就會像上次一樣轉(zhuǎn)身就走,但是他沒有,而是他眼神變得陰沉,他把手重重的放在我的肩膀上,沉思道:“你不要以為消失一個多月,你就以為自己很牛逼,可以把我的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現(xiàn)在你就隨便敷衍我?guī)拙洌揖蜁胚^你?”
現(xiàn)在我知道了,從他的話語當(dāng)中我就知道了,他根本不是來提醒我什么,就是來給我一個下馬威,只是把張昕當(dāng)作一個借口罷了,或許,他知道了郭勇佳進(jìn)了醫(yī)院,所以,就想這個時候來找我的麻煩。
但是,我不想去理他,而是我很煩躁,煩自己的不夠強(qiáng)大,煩自己連自己的兄弟都保護(hù)不了,煩郭勇佳因?yàn)槲叶淮蜻M(jìn)醫(yī)院,煩自己想改變卻改變不了,可張宇就偏偏在這里挑戰(zhàn)我的極限,我真的不想再和他廢話,于是,我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回教室。
張宇卻把我拉了回來,狠狠的抓住我的衣領(lǐng),怒喝道:“膽子還真他媽的肥了,你他媽的不要忘了,你就是一個變態(tài)狂,懦夫,現(xiàn)在還敢在我面前擺什么譜,你以為你打架厲害了,我就制服不了你了,是嗎?”
他的吐沫星子不斷的飛在我的臉上,我的心中瞬間燃?xì)庖魂嚺穑抑币曋?,幾乎從胸腔里對著張宇咆哮出一個字:“滾!”
再我吼出的那個字,走廊瞬間擠滿了人。
一個字,震驚了所有人,喧鬧的走廊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目光全停留在我和張宇的身上,猛然間,走廊又爆發(fā)出了不絕于耳的議論聲。
“這個變態(tài)狂膽子可真大,竟然敢吼宇哥。”
“估計以為有郭勇佳罩著他吧。”
“嘿嘿,又有好戲看咯。”
這些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也傳入了張宇的耳中,如果此時他再不做些什么,他的面子上肯定會過不去。
很快,走廊的人群中就擠過來幾個人,這幾個都是張宇的小弟,他們圍過來,叫了聲宇哥,張宇幾乎是二話不說,直接吼了一句:“打,給我往死了打,郭勇佳都進(jìn)醫(yī)院了,還敢那么狂。”
頓時,走廊上的人露出了激動的神情,他們肯定也很想看到我這個變態(tài)狂被痛揍的場景吧。而張宇的那幾個小弟,似乎也很想揍我這個變態(tài)狂,聽到張宇發(fā)話,搓著手掌朝我走過來。
不過,還沒等他動手呢,又從人群中跑出來一個女生,就是張昕,她沖過來拉住張宇的胳膊,道:“哥,你不準(zhǔn)動他。”
張昕是張宇的表妹,而張宇很非常疼她這個表妹,所以,在張昕說這么一句話,張宇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他連忙看向張昕,語氣柔和道:“昕姐,我聽了你的話,盡量不去找他的麻煩,可你也知道了,他不停的纏著你,我怕他再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現(xiàn)在回來,就是來找我報仇的,我要是不給他點(diǎn)教訓(xùn),我的面子往哪放。”
聽張宇的語氣,不知為何,我有點(diǎn)想笑,張昕是張宇的表妹,而張宇卻一直稱張昕為昕姐,或許,這是張宇疼她的原因吧。
張宇說完,他狠狠的瞪著我。
張昕也跟著掃了我一眼,隨即對張宇說道:“算了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怕他再欺負(fù)我嗎?別多想了,他不會再欺負(fù)我了,你就放了他吧。”
雖然我知道張昕在為我求情,但是,我聽到她說的話,我還是有些不舒服,我怎么有一種感覺,感覺她是在可憐我。
而且,不管張昕怎么說,張宇對我的怒火一直不能消,再說了,他這次來也是為了故意找我的麻煩,只不過以張昕為借口罷了,所以,他直接干脆對張昕說道:“不行,如果他剛才沒吼我,我或許還會放了他,可剛才他那么吼我,而且還那么多人看著呢,我要是現(xiàn)在放了他,我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其他人以后還怎么看我?”
說完,他就要對他的幾個小弟下命令,但張昕立刻擋在我的前面,對張宇不悅道:“你要是敢動他,以后你就別說你是我哥。”說完,張昕直接擠進(jìn)人群。
張宇看張昕沒有和他開玩笑,嚇得不敢再動了,他連忙叫他的小弟走開,然后跑去追張昕,沒有再來管我。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這場風(fēng)波瞬間消散了,走廊上的人以為這次會有一場好戲,但很可惜,讓他們失望了,而我,也繼續(xù)走回教室睡我的覺。
或許,在別人看來,我躲過了一場災(zāi)難,此時正趴在桌子上偷著樂吧,可是,我卻感覺我心里很憋屈,我寧愿張昕不要出來,我寧愿和他們打上一架,我不想以后靠郭勇佳罩著,然后又靠一個女人替我說話。
如今郭勇佳還躺在醫(yī)院里面,在學(xué)校,我就只有猴子這么一個幫手,而猴子的勢力太弱小,如果張宇下次全員出動來打我,就算去找猴子,他的用處也不是很大,而且,他才剛剛加入我們,信用度還不夠,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倒戈到張宇那邊去。
我突然感覺,郭勇佳住院之后,我的腦袋是朦朧了,想不到任何辦法來生存在這個校園。
看來,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為回來我光靠不怕死的勇氣,就可以翻身,洗刷自己的冤屈,可沒有想到,還是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