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嗎?我可以幫你。”
是誰?是誰在說話?這聲音怎么會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我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卻只看到了一張符咒,咦?這符咒不正是毛小凝給我的那個嗎?
雖然我知道這符咒很厲害,可是我現(xiàn)在多處骨折,手腳脫臼,就連拿起這個符咒,都比登天還難。
忽然,行符的咒語聲響起,我的右手居然動了起來,揭下眼前的符咒,徑直朝著身前貼去,在我的右手下面,一只大手若隱若現(xiàn)。
哀嚎聲傳來,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遠處,那個黑影痛苦的哀嚎著,它的頭上貼著那張黑符,小英雙眼淌血,好像被自己養(yǎng)的煞反噬了,一切都來的太過于突然,不僅我,就連蘇逸塵也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但是,我只能重重的趴在地上,就連蠕動都十分困難,我的骨頭是不是都已經(jīng)碎了!
回過神來的蘇逸塵咒罵了幾句,他從小英的腰間取下那把匕首,朝著我走來。
他打算用匕首捅死我嗎?對于這種死法,我居然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他也是人,看來,除了能讀懂人心,他并沒有冒險養(yǎng)煞。
我的長發(fā)被他一把抓住。
“蘇小姐,如果你不是守護家族,你沒有跟那個人粘上關系,可能我們還能成為朋友,不要怪我。”
匕首在我的脖頸劃了一道,沒有預想的血花四濺,反倒是蘇逸塵,被震飛出去老遠,一個男人站在我的身前,那中山裝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完了,又多了一個強敵!
“文傾城,你要做什么?殺了她可是老板的意思!”蘇逸塵叫囂著,卻不敢邁出一步。
“我說過,她殺了我的寵物,是我的獵物,你們要對付她,有沒有問過我這個苦主的意思?”
額,他的聲音……剛剛幫助我拿黑符的人是文傾城?他不是管家一族的人嗎?他擋在我的身前,是要保護我?可是怎么可能呢!他到底想做什么,我怎么有點蒙圈了呢。
“哦,我明白了,你是來搶功的,好,只要你殺了她,這件事我們就當沒有發(fā)生過,保證不會告訴老板。”蘇逸塵多少有些自作聰明了。
“我想,你們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文傾城冷笑幾聲,說:“這個女人的生死由我決定,這也是老板默許的。”
“文傾城,別以為老板器重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沒大沒??!我入行可比你早!”蘇逸塵明顯有些惱羞成怒,不過在我看來,用這種身份來壓人,只能說明他無能。
“你……你敢……”蘇逸塵忽然顫抖起來,怎么,他讀到了文傾城的心語?怎么突然怕成了這個樣子。
“文哥,你不會看上這丫頭了吧!”小英已經(jīng)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不過眼睛受了傷,那個黑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文哥,小心紅顏禍水。”
我滿臉黑線,這都哪跟哪?起內(nèi)訌?文傾城怎么可能看上我,他恨我還來不及呢!可是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確實是在救我,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盤。
“謝謝妹妹提醒,你的煞傷的不輕,弄不好會反噬你的,我看你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
文傾城依舊笑著,卻更加顯得陰險狡詐。
蘇逸塵扶著小英離開,文傾城來到了我的身前,將我抱在懷里,我想要拒絕,舌頭的傷口讓我只能發(fā)出幾聲單音節(jié),我扭動著身體,卻把自己弄得更疼了。
“如果你再動,我可就不保證我會不會馬上吃了你。”
文傾城說完,居然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他的企圖在明顯不過,像我這種沒胸沒屁股的女漢子,真的能激起欲望嗎?何況我還滿身傷痕,狡猾如他,我絕對不能上當!
“你……的……目的……”我勉強開口,每說一個字,都牽扯到傷口,疼得我眼淚花花的。
“我就喜歡跟明白人打交道。”文傾城接著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能力消失了?”
確實,之前我還能感覺到,雖然若有若無,可是今天卻完全沒有。
“你的能力是冥婚激發(fā)出來的,但是現(xiàn)在,發(fā)已斷,手鐲已毀,你跟他再也沒有關系了,能力自然消失了。”
“你……想……說……什么?”文傾城眼中的精光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跟我冥婚。”
天啊,文傾城不是人?!雖然之前就懷疑過,但是他親口承認,多少有些驚訝。
“雖然,他不會來了,但是你也不要妄想回到原來的生活了,她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提醒過你不要上當,但是你不聽,現(xiàn)在沒有了能力,不用說你的家人,就連自保,都做不到,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你的家人一個個死于非命?管家一族的詛咒,可不單純只有一種。”文傾城異常認真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你……想要的……是……我的能力……吧……”毛小凝說過,這能力要是被好人用也就算了,要是被壞人利用了,是會造成浩劫的,文傾城顯然不是一個好人。
“女人太聰明,不好。暖暖,就算我是為了你的能力,你跟我冥婚,也不會對你有壞處,這是一樁不虧本的買賣。”文傾城越描越黑。
“你……告訴我……老板是誰……我……老爸老媽……在哪……我……就相信……你……”既然文傾城十分渴望這份能力,這個時候不談條件,還等什么呢。
“暖暖,你太貪心了。”
文傾城說完,挺住腳步,將我放在了地上,扔下一句“你會求我跟你冥婚的”便離開了。我明白他的企圖,他就是把我丟在這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等著我求饒,我是絕對不會低頭的!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還好,公司的人并沒有追出來,我坐在路邊,傷口的血跡早已經(jīng)干了,郊外的風硬的很,吹的我直打哆嗦,期間確實來了兩班公交車,但是我行動不便,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開走了,除了公交車,還真有幾輛私家車經(jīng)過,不過看我這個樣子,都頭也不回的走了,畢竟誰也不想惹麻煩,我理解。
管家一族真的存在,滕卓并沒有騙我,不過像文傾城說的,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即使是這樣,我也好想親口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管家一族有人有鬼有煞,那個老板應該就是終極的大boss,我已經(jīng)卷入了這場紛爭,與其等待宰割,不如主動出擊,況且我老爸老媽還在他們的手上,只不過,以后的路,只能靠我自己走了。
我自然想到了馬曉瑤,她還在那個地下室,不過她跟他們有合作關系,他們應該不會為難她的,現(xiàn)在想想,才明白為什么我們會那么順利的混進去,其實不怪她騙我,只怪我自己太傻,看不穿。
遠方公路上出現(xiàn)點點藍色的火焰,難道是鬼火?我馬上緊張了起來,不過那鬼火十分有序,排的整整齊齊的,在公路上由遠及近,好像是在引領什么東西,并沒有攻擊性。
眼看鬼火距離我不到十米,卻突然熄滅了,一輛警車緩緩的出現(xiàn)在視野中,我瞥見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我知道,我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