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找到姥姥的尸體再離開,可是滕卓卻告訴我,姥姥的尸體已經(jīng)不在村子了,追問他在哪,又不肯說,直覺告訴我,他一定知道,這個滕卓,好像有很多的秘密,卻守口如瓶,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打算把真相告訴我。
輾轉(zhuǎn)回到市區(qū)的家里,一開門,家中空無一人,茶幾上擺放著一張便條,兩個人居然去海南旅游了,還囑咐我不要打電話去騷擾他們,即使是這樣,我仍舊撥通了老媽的電話,事關(guān)重大,我必須要告訴他們。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再打老爸的,也是同樣的提示,這兩個老頑童還真有閑情逸致,我現(xiàn)在心亂如麻,簡直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姥姥一直不肯從老家搬走,原來就是為了守護(hù)滕卓的那個盒子,她火急火燎的將我召回老家,興許是知道自己將不久于人世,于是將這個任務(wù)交給我,這個任務(wù)很危險,甚至?xí)<拔业纳?,所以姥姥將?ldquo;賣”給了滕卓,這樣想似乎合理了一些,但是姥姥為什么要守護(hù)滕卓呢?滕卓自己也說,我們是世世代代守護(hù)他的,這其中有什么因緣?
滕卓想要找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但是出于某種原因,沒有辦法自己動手,所以,利用我就成了最好的選擇,村子里的人也同樣在找,很顯然,他們不是一伙的,很可能還是對立的,就目前而言,最起碼有兩股勢力都在找滕卓的尸體,這是為什么?
一切似乎都圍繞著滕卓展開,這個人到底是誰,他是怎么死的?如果我弄清楚了這個問題,或許一切謎底就都解開了。
打開筆記本,在搜索欄中,打下滕卓二字,居然出現(xiàn)了2171條相關(guān)信息,老天啊,這到天亮我也看不完??!可是這是我唯一的辦法,聯(lián)系不上老爸老媽,也只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才看了不到二十條,我的眼皮便越發(fā)的沉重起來,腦子越來越不清醒,昨天折騰了一天一宿,我早已經(jīng)是筋疲力盡,此時,瞌睡蟲襲來,我已經(jīng)無力招架。
朦朧中,一個硬邦邦的胸膛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好累,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任由那雙手在我的身體各處游走,祈求他折騰夠了,饜足了,就會離開,可是直到鬧鐘響起,他才離去,我的全身,就好像被一頭牛反復(fù)踩踏過,已經(jīng)散了架子了。
拜那個男人所賜,我頂著一對熊貓眼來到公司,同事莉莎拉著我問長問短,順便八卦下老板的花邊新聞,可我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聽進(jìn)去。
終于熬到快下班,卻被老板叫進(jìn)了辦公室,要求把昨天的任務(wù)完成了才能走,工資照扣,但是任務(wù)不能落下,資本家就是榨取工人的剩余價值的,我算親身體會了。
回到小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晚上十二點,睡眼稀松的我,邁著沉重的步伐,往樓上走。
走廊的燈忽明忽暗,樓道玻璃上映出我的倒影,手腕上的那只鐲子,若隱若現(xiàn),忍不住看看身后,仿佛隨時都會多出個人來似的。
這種氛圍,比較容易引來不干凈的東西,這樣想著,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突然,走廊的燈滅了,我站在原地,猶豫著該怎么辦,緊接著身后響起了空曠的腳步聲,冷汗,爬滿了我的臉頰。
這絕對不是我的回聲!我明明沒有動!
腳步聲由慢到快,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在我身后戛然而止,我全身僵直,肩膀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出現(xiàn)在視線中,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在寂靜的樓道,聽得異常真切。
我不敢回頭,喉嚨都打結(jié)了,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拿出來……”
那個東西的嘴巴里泛著腐爛的惡臭,顧不得胃里翻江倒海,我將皮包朝肩膀砸去,連滾帶爬的往樓上逃,只要逃到有亮光的地方,我就安全了!
它顯然被我激怒了,在我身后窮追不舍,跑的匆忙,再加上漆黑一片,我腳下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膝蓋重重的磕在了臺階上,疼得我呲牙咧嘴,鮮血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它的笑聲,回蕩在走廊上,陰冷可怕,讓人毛骨悚然,脖頸瞬間被死死掐住,我趕緊閉上眼睛,不想看到它恐怖的樣子,雙手本能的胡亂的揮舞著,卻只抓了兩手的空氣。
“拿出來……”
那個盒子我并沒有帶回來,我不知道它還在要我拿出來什么。
我的胳膊忽然被強大的力道拉扯著,我這才明白,它想要的,是那個鐲子!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誅邪!”
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它哀嚎了一聲,放開了我,緊接著,走廊的燈,重新亮了起來,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為首滿臉橫肉的女人,她是我們小區(qū)物業(yè)的管事陳姐,她的身后,跟著一男兩女,這三人都眼生的很。
“這么輕易就搞定了!真不愧是南毛北馬的傳人啊!”陳姐笑著對剛才那個女人說。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我只是馬家第一百二十八代傳人,再者說,這種小角色,還輪不到我出場。”女人高冷的開口,順勢將一顆熒光色的幸運星放進(jìn)了一個玻璃瓶里。
坐在一旁的我,滿臉黑線,這是拍電影嗎?沒記錯的話,南毛北馬還是個僵尸片。
“是,是,是,大材小用了。”
一向刻薄的陳姐,居然這么低聲下氣的,還真是少見,細(xì)看那個女人,也就二十五、六歲,鵝蛋臉粉撲撲的,細(xì)長的丹鳳眼充滿自信,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晶瑩剔透,還真有種女神范的意思,尤其是那雙修長的美腿,赤裸裸的暴露在視線中,就連我看了,也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女人似乎終于注意到了我,她走了過來,蹲下了身子。
“別怕,那只鬼已經(jīng)被我收進(jìn)這里了。”說著,她指了指手中的玻璃瓶,里面已經(jīng)有好多顆幸運星了。
我動動嘴唇,還沒等我道謝,她又接著說:“我叫馬曉瑤,這是我的銀行賬戶,救你也是順帶腳的事,所以給你打個八折,八千塊,錢直接匯進(jìn)我的戶頭就可以了,以后如果遇到了麻煩,隨時找我,一定給你優(yōu)惠!”
看著手中的銀行賬號,再看看她一副不能再少了的樣子,我是哭笑不得,我的命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八千塊劃等號了呢?
馬曉瑤?馬曉瑤……我算是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