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樹,用鮮血澆灌,吸取活的養(yǎng)料,結(jié)出惡魔的果實,欲望之果,讓你實現(xiàn)無盡的欲望。”
“但是代價是:你的生命!”
一段話突然在我腦子里響了起來。
血液、紅色的天空、還有……無數(shù)的白色的樹……
那些樹每一顆都很高,上面沒有一片葉子,結(jié)著白色的果實,一個女孩站在樹下哭泣,然后對我說出了那些話……
我的腦子里紊亂的要命,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邊上孫萌的聲音好像距離我很遠很遠,好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發(fā)出的一樣……
不知道過了過久,我猛的睜開了眼睛。
“陳先生,你怎么了?”孫萌不解的看著我說道。
“我剛才……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我睜大眼睛看著孫萌問道。
“剛剛說吳全真有一顆用血澆灌的白樹,你就突然低下了頭,你怎么了?”
對面的吳瑞雪也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我。
“我……我沒什么。”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一副血色的畫面,莫名其妙的話語都讓我感覺恍惚,但是那個哭泣的女孩,那個說話的女孩我卻看的很清楚。
那個女孩是雨彤!
為什么又是她?為什么總是她?
“陳先生你是不是這幾天查案子太累了,都沒有好好休息所以人不舒服了?”孫萌很理解的問道。
“也許吧……不礙事,我們繼續(xù)吧:汪曉寒是不是有一部雷克薩斯?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雷克薩斯……”吳瑞雪又是摳著腦袋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
我和孫萌都是無語:這樣下去這女孩估計就廢了。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經(jīng)常坐!還開過我怎么想不起來呢!”吳瑞雪苦笑道:“那部車就在小區(qū)的停車庫里,有一個專用車位,你們?nèi)フ艺揖湍苷业搅恕?rdquo;
我點點頭:“除了你和汪曉寒,還有誰開那部車?”
“除了我們好像沒有別人了……那部車本來就是他開出去泡妞的。”吳瑞雪無語的說道。
“昨天,大概半夜的時候你們誰開過么?”我繼續(xù)問道。
“半夜……老實說現(xiàn)在到底是幾號?星期幾我都搞不清楚了,這幾天都是昏天黑地的。”
我和孫萌相視苦笑。
“但是半夜的話我們不可能出去飆車什么的,不過……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吳瑞雪突然說道:“有一次,我記得很清楚,就是要去吳全真哪里的時候,剛剛開車汪曉寒就在罵,說什么:把車借去也不知道把油加滿!又沒有油了!”
“我當(dāng)時還在問他誰接走了,他卻什么也不說。”
看樣子也只能是這樣了。
“好吧,我們?nèi)z查一下那部車子,謝謝你提供的信息?,F(xiàn)在,作為一個相士我想給你個建議,把你的右手給我吧。”
吳瑞雪點點頭,把右手伸給了我。
看了看她的手心,我指著人間線說道:“還是關(guān)于你22歲左右的那一場劇變:這場劇變?nèi)绻幚淼暮?,那么你接下來的人生會發(fā)生很大的轉(zhuǎn)變:大概在25歲左右結(jié)婚,26歲的時候會生下一個兒子,以后你的人生就平穩(wěn)了:不會大起也不會大落,最后能找到一個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相濡以沫,但是處理不好,你的人生可能就終結(jié)在了23歲左右。”
“你的意思是,處理不好我會死?”吳瑞雪睜大了眼睛問道。
“差不多,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幾年。”我指著人間線的一條斷線說道:“你的人間線這條斷線是連接在天際線上的,也就是說,這次的劇變,一定要記住放棄眼前利益:哪怕是再大的利益也要放棄,讓一切從新開始,你猜能獲得新生,記?。河猩岵庞械?。”
吳瑞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陳水一先生,能留個聯(lián)系方式么?以后也許我還能請教你。”
“我給你說的太多反而對你不利,你只要記住我們今天的話就好了,前路如何走,就看你自己了。”
從吳瑞雪哪里出來,孫萌不停的看著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我又欲言又止。
“你想讓我給你看手相?”我知道孫萌在想什么,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能給我看看嗎?我也想知道自己以后會是什么樣子。”孫萌伸出手一副期待的表情。
我笑了笑,把她的手給擋了回去。
“自己的未來最好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創(chuàng)造,想想里面的吳瑞雪,雖然她還比你小,但是她的未來只有兩種可能了,這才是真正的可憐,因為她自己作踐自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而你的一切才剛剛開始,你根本不需要去預(yù)知未來,而是需要去創(chuàng)造未來。”
說完了這些,也不管孫萌能理解多少,我回到了沈鵬的辦公室,把問出來的一切對沈鵬盤托而出。
“其中一些我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我們正在調(diào)查:到底這個汪曉寒有多少女朋友,有多少女朋友紋了他的名字,這事情調(diào)查起來非常繁瑣:因為這小子的交際面實在是太廣闊了。”
“那么現(xiàn)在游紫萱失蹤案也要從興定義了……現(xiàn)在游紫萱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那些手腳到底是不是游紫萱的,現(xiàn)在也沒人說的清楚了。”沈鵬皺著眉頭說道:“另外危麗也過來給我說明了找到的那些東西的狀況:危麗認為應(yīng)該是一些和人體組織結(jié)合起來的增生部位,但是肯定是從外部植入的,具有一些動物的特征,像是一些類似寄生蟲一樣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么不太清楚,他們會立刻展開分析的。”
我點點頭。
“我為什么覺得這個案子越來越復(fù)雜了,本來只是個殺人案,現(xiàn)在又聯(lián)系到了非法藥品,還死了好幾個人了,現(xiàn)在連寄生蟲都鉆出來了!”孫萌看著我們,嘟著嘴說道。
“一個案子的破獲就是這個樣子,往往牽扯出一大堆案中案和連鎖案件,這其實是好事,我們這些做警察的不該抱怨這些。”沈鵬搖頭說道:“你要向你老師學(xué)習(xí)啊。”
孫萌吐了吐舌頭,只能點頭稱是。
看著這個繃著臉不笑,手段毒辣,但卻稱得上是一個好警察的沈鵬,我不由得坐下來笑道:“沈鵬警長,以前聽你辦的案子,手段似乎……”
“沒錯,就是那個搞得人家妻離子散的案子,那件事過去五年了,前三年我都認為我做的是對的,但是在兩年前,有一個男孩子到警察局來找我,當(dāng)時我以為是反映什么案情就讓他進來了,結(jié)果他居然拿一把藏在身上的尖玻璃刺我。”
“怎么可能?進辦公區(qū)域不都是要檢查的嗎?”孫萌睜大了眼睛不解的問道。
“只會檢查金屬物品,他帶的是一根專門磨尖的玻璃,所以檢查不出來。他為了殺我做了很久的策劃:那玻璃都是磨出來的第三塊了:前面兩塊他用來練習(xí)刺殺我的動作的時候?qū)χ鴺涓纱虊牧恕?rdquo;沈鵬搖頭說道。
“策劃的很周全,但是他還是低估了我:他雖然練習(xí)了很多次,刺殺的動作很熟練,但是他的表情從進入我辦公室開始就引起了我的警惕,然后他的刺殺自然失敗了。”
“我很憤怒,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為他想干什么,他的回答讓我永生難忘。”
說這話的時候,他捏了一下自己那巖石一樣的面孔。
“他說什么?”孫萌小聲問道。
“你在逼死我媽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在干什么?”
說到這里,沈鵬看著我,那張臉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經(jīng)歷總是能改變一個人,對么?”
“我親自捉過的犯人怎么也有上百了,督辦過的各地大案要案來來去去也十幾個了,以前我沒后悔過,但是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的事情是錯還是對。”
說道這里,沈鵬站了起來,從會議室的窗子向著外面看去。
“以前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會相信你你這個風(fēng)水先生么?陳水一,我這里有些事情你是完全不知道的,等這個案子辦完之后,我想我可以找你好好聊聊。”
“聊什么?”我聽著覺得這個感覺有點奇怪。
“到了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沈鵬還是沒什么笑容,然后看著孫萌。
“孫萌,你的實習(xí)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應(yīng)該回學(xué)校去等著畢業(yè)了。”
“報告警長!我不想回學(xué)校!我還想繼續(xù)探案!”孫萌一下子跳了起來,立刻表示反對。
“真的?”沈鵬等著孫萌,用一種有些可怕的目光看著孫萌。
“是……是的!”孫萌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用響亮的聲音回答道。
“好吧,這些東西拿去!”
沈鵬歪了歪嘴,直接從抽屜里抓出一堆東西丟給了孫萌。
警服、警號、警銜、警官證、配套裝備……除了一般警槍之外,基本什么都齊了!
“你唯一還能留下來的理由就是:從今天起正式成為市局的實習(xí)警員,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愿意么?”
“我愿意!”孫萌響亮的回答道。
“實習(xí)警員孫萌,你的第一個任務(wù):陪同陳水一負責(zé)這個案件直到偵破,同時保護他的安全!明白了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