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早飯

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早上，阿城看了看我，我看著阿城說道：“早飯我來，你就不用管了。”

阿城點點頭走了。

“你喜歡吃點什么？”我看著冷彤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其實我很久都沒有早上還是醒著的時候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你昨天晚上肯定沒有吃什么東西，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吃點蛋白質(zhì)類的食品，好了，你稍微等一會兒。”

我的辦公室比較特別：一半是辦公區(qū)域，另外一半則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

以前一些來到我辦公室請我看風(fēng)水的人看到這個廚房都有些不理解：一個辦公室連接著一個廚房是什么情況？

而實際上，和我的客戶們一起吃飯，是我經(jīng)常干的一件事。

雖然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測字，算命，看風(fēng)水的小公司的老板，我的營業(yè)執(zhí)照上寫的經(jīng)營范圍是‘咨詢、顧問’，但是一般來找我的人都是一些熟客，而他們來找我經(jīng)常也不是為了看風(fēng)水，而是為了聊天。

我的小公司經(jīng)營了大概不到兩年，沒什么名氣也沒什么特點，甚至在外面連個招牌都沒有，因為我實在沒時間去處理新增加的客戶需求：就算是老客戶們我也一再提醒別再給我介紹新客戶了，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太多的事情我應(yīng)付不過來。

而很多老客戶來找我，一般都是想找我聊聊天，他們中間不少人都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能夠隨便說話的好朋友，而另外一點就是想來吃我做的飯。

看了看廚房里的情況，我先用高筋面粉加熱水揉好，加入一定比例的純堿、鹽和明礬，當(dāng)然還有油，然后不斷的拍打著面筋，同時開始醒面。

另外一邊，把泡好的，均勻飽滿的大豆放進豆?jié){機里研磨，等面醒的差不多了之后切成細條，把兩套面筋壓在一起，然后放進滾油之中。

油鍋里發(fā)出一種歡快的，呲拉呲拉的聲音，滾燙的油撕扯著面筋的表面，猶如一首樂曲，散發(fā)著一種油把蛋白質(zhì)表面炸出了焦糖化反應(yīng)的清香，滾油讓水汽大量的蒸發(fā)，形成了金黃的色澤。

看著我在廚房里忙碌，一邊的冷彤已經(jīng)看呆了。

沒用多久，炸的好好的油條和研磨好的豆?jié){被我端到了桌子上。

色澤金黃，形態(tài)均勻，表面上的油脂散發(fā)著一種脆響和香味，甚至還能聽到油條的內(nèi)部發(fā)出一些些微的呲拉聲。

豆?jié){色澤黃白，散發(fā)著一股濃香，我把糖放在她邊上，笑著說道：“也不知道你喝豆?jié){喜歡放多少糖，自己酌量添加好了，不過不宜太多，否則豆?jié){原本的豆子香味就已經(jīng)被糖給完全壓住了，那樣就和糖水沒有任何區(qū)別，今天沒有時間，如果有的話，我會用一個小石磨來研磨豆?jié){，那樣的豆?jié){會更加美味。另外，油條豆?jié){的吃法最好是用油條蘸著豆?jié){吃，那味道絕對能讓你再多吃幾根。”

看著面前的油條豆?jié){，我能聽到冷彤的胃里傳出咕咕的聲音。

在人類最原始的欲望下，沒有人能抗拒食物的魅力。

她甚至連筷子都不用，直接抓起一根油條就吃了起來。

狼吞虎咽，那速度和樣子簡直讓人懷疑她是不是三天沒吃飯了，不過我估計平時她基本也不會吃什么正經(jīng)食物。

一會兒，三根油條和一碗豆?jié){都被她直接消滅了。

我端出一小碟我泡好的小泡菜說道：“一次性吃了太多油不好，吃點這個清淡爽口，也能讓你的胃舒服一些：你平時恐怕老是在吃一些垃圾食品，或者干脆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來點吧，好吃嗎？”

看著我手里的泡菜，她的眼睛又紅了。

然后，淚水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往下流淌。

我并沒有干涉，而是默默的看著她。

“陳先生，您究竟是干什么的？”

大概幾分鐘后，她擦了擦眼睛，然后看著我問道。

“就向你看見的一樣。”我笑了笑指著辦公室里掛的八卦符，陳摶祖師的畫像，還有一柜子各種風(fēng)水方面的書籍說道。

“我平時是一個風(fēng)水先生，然后給本地警方提供一些破案的建議，這次的事情警方覺得有些棘手，所以就交給我做一些調(diào)查，僅此而已。”

“做一些調(diào)查，你需要給我做飯？”冷彤不解的說道。

“好吃嗎？”我笑道。

“……我不知道怎么說，我已經(jīng)不記得上次是誰給我做過飯吃……應(yīng)該是我媽媽吧。”冷彤閉上眼睛說道：“我都……三年沒回家了。”

“給你做飯也是給我自己做飯，畢竟大家都是要吃飯的對不對？”我咬著一根油條笑道。

“你也有你的故事吧？現(xiàn)在可以給我說說，另外我也很像知道你和游紫萱共同的故事，可以嗎？”我笑著問道。

冷彤默默的點了點頭。

收拾完畢之后，冷彤似乎是回想了一下，然后開始講述了起來。

冷彤是一個來自農(nóng)村的女孩，同時也是宿舍四個女孩中間成績最好的，但同時也是最窮的一個：很小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就死了，母親帶著她改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對冷彤不冷不熱，說不少好也說不上不好，在這種環(huán)境下的冷彤從小就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和為人處世。

在農(nóng)村那種環(huán)境下其實還沒什么，但是因為學(xué)習(xí)好進入了大城市讀書之后，大城市的各種新鮮東西讓這個女孩完全的墮落。

因為羨慕別的三個女孩，特備是其中看起來最洋氣的游紫萱，冷彤靠著自己的早熟和機敏，立刻和游紫萱結(jié)成了死黨，而冷彤的噩夢，也由此開始。

“紫萱……游紫萱是個生活非常靡亂的女孩，從大一開始我們就玩在一起，她就不斷的換男朋友，和別的女孩不一樣的是：別的女孩換男友總是越換越差勁，而她卻能越換越好，每一個男朋友都很喜歡她，她卻最喜歡讓那些男孩死去活來。”

“各種折騰，各種折磨，讓男朋友情人節(jié)跪在學(xué)校門口給自己獻花，叫男孩刷爆了信用卡給她買東西，對那些男孩動輒打罵大吵大鬧……總之就是在她身邊的男孩在被她徹底征服之后，幾乎就沒有好日子過，而因為她的手段太高，每一個男孩子都被她哄的神魂顛倒，每次分手的時候都搞得一塌糊涂：不是讓男孩自暴自棄的消沉好久，就是讓人家丟盡臉，甚至還有兩個差點自殺的。”

我點了點頭。

“那么你說的夢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接著問道。

“這件事要從最早的一件事來說：你知道嗎？游紫萱有一個非常惡心的愛好！”

“我知道，她喜歡虐殺小動物對嗎？”我點點頭：“這一點我在別人那里也聽說過了，你見過她虐殺動物么？”

“我見過……好幾次。”說道這里，她捂著嘴，我很理解的倒了一杯水給她。

她接過水之后，狠狠的喝了幾大口，放下杯子接著說道。

“第一次是她在我面前做這種事，地點就在宿舍里。那時候蘇晴在宿舍里養(yǎng)了一只小兔子，那天是上午，蘇晴和杜思霏都上課去了，我們兩個玩了一晚上剛剛回宿舍，本來我準(zhǔn)備睡覺，她卻一臉興奮的說給我看點好玩的，然后摸出來了一些東西：幾個釘子和幾個圖釘，一個解剖刀，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然后，她把我?guī)У搅宋覀兯奚嵬饷娴牡南匆虏勰睦?，她把那塊木板給放在洗手池里，然后把那個兔子……仰面放在木板上，用釘子把兔子的四只爪子，給釘在了木板上，然后再把兔子的兩個耳朵用圖釘也釘在木板上。”

“當(dāng)時我又害怕又不解，她卻一臉興奮的哼著歌，好像在做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把那個兔子釘在木板上，看著兔子掙扎的時候，她一臉興奮的看著兔子掙扎，然后又看著我，問我。”

“看到了嗎？小彤，我們是強者，而這個兔子是弱者，強者就是可以對弱者為所欲為，弱者連掙扎反抗的可能性都沒有，只能任我們擺布，小彤，你要是想在生活中過得好，那么你就一定要成為一個強者，能任意擺布弱者的強者！”

“然后她開始用刀解刨那只兔子。”

說道這里我擺了擺手：“她用了多少時間讓兔子斷氣？”

“大概……超過了2個小時。”冷彤嘆了口氣說道。

“整個過程她非常非常的有耐心，非常非常的細致，簡直像是完成一項偉大的工作一樣，很仔細的讓兔子不會死掉而盡量的受苦受疼，我站在那里給嚇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著堅持下來的。”

“完事之后，她意猶未盡，還有一些不滿意的說：兔子這東西叫聲太小，那感覺就少了很多，下次要找個會慘叫的東西，那才有意思呢！”

“那么后來，你又目睹過幾次？”我木然的問道。

雖然知道了這女孩有這種變態(tài)嗜好，但是當(dāng)面聽著還是讓我覺得難受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