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受寵若驚。

而這兩人,一個如蓮花高潔,一個如桃花般嬌艷。

想著想著,他竟然覺得身上有些熱了,眼睛瞄了一眼初瑤,又看看孫夢竹,嘴邊掛著一抹微笑,不知道這沈初瑤在床上,是不是也像她表妹那樣?

心情都寫在臉上的沈雅楓忙著幻想,自是沒看到初瑤露出的厭惡,她真是想問問曾經(jīng)的自個兒,到底看上這個男人哪里了?

“夏眉,去把我的藥端來。”

擦了擦嘴,初瑤將帕子放回袖中,低著聲音吩咐夏眉,去端一早就備下的藥。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剛才高興,沈雅楓此時見初瑤要喝藥,也就忍不住關(guān)心了起來,他靠初瑤很近,臉上的關(guān)心不假,但是那關(guān)心里面,不知道夾雜著多少對晚上能不能房事的期待。

不露痕跡的朝后兒動了動,初瑤可是沒錯過孫夢竹臉上的那抹憎恨,看著就讓初瑤心里面那叫一陣爽快啊,怎么不裝了?

既然舒服,初瑤自然笑了,伸出手拿著帕子在沈雅楓的嘴角擦拭了一下,才道:“初瑤月事來了,這幾日肚子疼得厲害,便讓大夫開了藥,說是能緩解疼痛。”

言下之意。

夫君,今兒可就不伺候了啊。

果不其然,這句話讓孫夢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沈雅楓卻沉了臉,本來以為今天可以嘗嘗鮮,好在初瑤剛才那個動作他確實是很受用的,反正來日方長,笑容也就爬上了臉,甚至還拉了初瑤的手去說:“那今兒晚上你便好生歇著,若是在疼了,可要請大夫來好好把把脈。”

心中惡心,面上卻不顯,初瑤只是動動手指會窩了一下沈雅楓邊抽了手,臉上掛著羞澀,又離沈雅楓遠了幾分道:“嗯,初瑤知道了。”

原本的冷漠疏離到這會兒的小家碧玉,沈雅楓是沒有心思去管初瑤怎么轉(zhuǎn)換的這么快的,如今合了他的心意,他只有高興二字,硬是在初瑤這兒多坐了一個時辰,和初瑤閑話了不少,才帶著孫夢竹走了。

待他出去,初瑤便立馬讓人打了水來,仔仔細細的洗了手,她可不想傳上什么病,后兒之所以會和顏悅色,不過是看著孫夢竹那氣惱的樣子,她就開心罷了。

他可沒忘記,這個沈雅楓是個什么人,前世,他還曾帶過花柳病回來呢。

不過,今兒他既然這樣來了,只怕今天下午錢嬤嬤的事情,她的處理方法是合了夫人的意思了,所以夫人才會敲打了沈雅楓,讓他今兒急巴巴的來了。

這房事,自然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自然是不會再惡心自己一回,既然這樣,她就得想些法子了。

“夏眉。”

她喚來夏眉,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夏眉聽了,一下子用手捂住嘴巴,驚訝的看著初瑤,一時竟然忘了應(yīng)話。

見她如此,初瑤便拉下了她的手,一個命令的眼神讓夏眉總算回了神,連忙點頭退下去,臉上的訝異好半響才退了下去。

“奶奶,這藥……”

早王嬤嬤就被初瑤遣了出去,此時屋中只剩下夏柳,她瞧著那桌上的藥,此時只怕是已經(jīng)亮了,便才開了這個口。

“倒了吧。”

端了藥,夏柳小心的倒在門邊兒的花盆中,在初瑤房里,她當(dāng)然知道初瑤的月事是沒來的,但是也不會違背了初瑤的意思,只是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初瑤今兒要這般拒絕少爺?

站在窗邊,初瑤看著外頭,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在這深宅里面,她自是不知道什么事日出,什么是日落,只從詩中聽過一些,向往,卻也沒機會看上一看。

現(xiàn)在更是被拴在了沈府,飛都飛不出去,一聲嘆息,回身,見夏柳若有所思,便明白她在想什么,她身邊的丫鬟,她自是了解的。

“你可在想,我為何不留他?”

沒外人,夏柳也就不那么拘謹,聽見初瑤這般問她,就點點頭。

瞧見外頭一陣子風(fēng)刮進來,她便立馬走到那窗邊去,伸手便要關(guān)窗。

“夏柳,你告訴我,你對少爺,可有心思?”

一句話讓夏柳停了手,轉(zhuǎn)身便面向初瑤跪了下來,臉上滿是惶恐和不敢置信。

她是將軍府的家生子,又是小姐身邊的人,有些事情就算不懂,耳濡目染的也明白幾分,如今初瑤這般問她,她自然一下子就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她怎么敢?

“小姐,夏柳對少爺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的,夏柳一直跟著您,您是明白夏柳的……”

爬床上位的丫鬟還少嗎?

也有不少奶奶會給陪嫁丫鬟開臉,好給自己安排個幫手,只是初瑤才嫁入沈府,又有了孫夢竹,怎么會給沈雅楓抬妾?

冷汗順著夏柳的額頭流下來,她激動地連稱呼都忘了換,竟然就直接喊了小姐。

見她這般,初瑤當(dāng)然明白,夏柳對沈雅楓是無意的,她身邊可信的人,除了夏眉,就只有夏柳了。

只是夏柳的性子和夏眉截然不同,她生的又好看,沈雅楓是個什么人?只要有點姿色的,他都能上了心,若是外頭還好,這夏柳偏偏在她身邊,總會有機可乘。

讓初瑤永遠忘不了,前世,沈雅楓趁著醉酒,強要了夏柳。

第二日,初瑤便看見夏柳吊死在房里,她性子柔軟,可骨子里是剛強的,又尊敬初瑤,無顏見她,干脆三尺白綾,了斷了自己。

那畫面在初瑤心中像是烙印一樣,她們雖然是丫鬟,在初瑤心中卻早就是親人一般,朝夕相處十幾年,到底不是可以隨便放下的。

“你且不用怕,我只是問問你。”

走過去,初瑤伸出手扶了夏柳的胳膊,見她眼淚都掉了下來,心中不忍,用帕子給她擦拭了去,揚起一個笑臉道:“你和夏眉是我的陪嫁丫鬟,我自不會讓你們做小。今兒只是問問你的心思,若不在此,日后便尋個老實人家把你許了。”

聽到初瑤這話,夏柳才回過神來,立馬就跪著給初瑤磕頭,嘴上不停的說著:“夏柳不嫁,夏柳要一直陪在小姐身邊。”

這下倒是真的哭了起來。

做丫鬟的,除了找個體面的管事嫁了,也就是做妾了,她心中明白,初瑤給她找個老實人家,那是出去讓她做大,日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

但是她并沒有這份追求,只想一直跟著初瑤。

“說渾話,起來,什么小姐,也就是這兒沒人,若是讓人聽了,背后怎么說我?”

見她哭的厲害,初瑤也不哄了,唬著臉訓(xùn)了一句。

反正她只是給夏柳提個醒,就算不說沈雅楓有意她,只怕以她的性子,聽了初瑤今兒這話,日后看見沈雅楓也會繞著走。

只要瞧不見,沈雅楓新鮮勁兒過了,也就淡了。

這管家,初瑤也算是正式上手了,不過多數(shù)是一些管教下人事情,多的事情,沈夫人也不會現(xiàn)在就吩咐給初瑤,她會讓初瑤這么快跟著做事,不過是納妾的歉疚罷了。

好在初瑤以前也管過,沈夫人交代的事情,也算是有條不絮的完成了,這就讓沈夫人更加認可了初瑤的能力,左右在老太君那兒幫著初瑤說了不少好話。

老太君是個什么人?年齡雖然大了,但事理確實明白的,她也是從正室夫人走過來的,自然明白男人一天之內(nèi)抬了個妾,還去了妾的院兒是多么讓人氣憤,沒過多久,前些日子那會子事,也沒再提起來,每日早上甚至還會多和初瑤說幾句話。

也不給老人家添堵,初瑤都認真回了。

一來二去,老太君瞅著初瑤也越來越順眼。

這不,早上問了安,老太君竟然也不遣了她們,一屋子人坐在一塊兒熱熱鬧鬧的說話,說了許久,老太君的精神頭竟也是在的。

少許見她這樣,沈夫人便立馬明白了,這只怕是有喜事,只是老太君等著人問呢,立刻便道:“母親面上喜悅,可是有什么喜事?”

“當(dāng)真是喜事,昨兒老婆子收到了慕山的來信,說是外任期滿,不日就要回京了。”

說這話,老太君臉上也笑出了一朵花兒來,真真是難掩喜色。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沈夫人一聽,這面上也樂了起來,而初瑤則坐在那里,有些疑惑的看著那些人都高興得緊。

瞧她這樣,沈夫人這才想起來,她還沒跟初瑤說過這會事,便拉了初瑤的手說:“初瑤還不知道慕山和洛傾呢,也怪我,這件事情居然忘了說。”

沈夫人是真心高興,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本來都是要她叮囑的,竟讓她忙忘了,這會兒才想起來。

“想來母親也是這陣子忙,如今跟初瑤說,也不遲。初瑤定會認真聽。”

本來老太君看初瑤不知的模樣是有些不喜的,這等子事,那媳婦居然忘了說。

可見沈夫人臉上的喜悅不是作假,初瑤又會說話,老太君倒是也就把那份不喜放了去,見初瑤面上溫暖,說話大方,還幫媳婦說了話,她也就笑著道:“這會子我也累了,你下去跟初瑤說了罷。不過,慕山回來這是喜事,他們在京城又沒得宅子,自是要在沈府住下的。我看初瑤如今幫襯著你,不若這件事情,就讓她去辦吧,好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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