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景宇沒想到,這次他仍然沒能夠如愿以償?shù)脑儐柼K紫妍,因為蘇紫妍不在光旦大學。
張景宇無所事事的一路溜達,竟然溜達到了東海大學。
正好,羅飛和張揚正圍著高塵不停的恭維,他們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所以張景宇遠遠地就聽到了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
原來,高塵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讓丁軍和丁輝兩兄弟主動求饒了!
丁軍和丁輝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們的老子在他們當?shù)乜墒穷愃朴谕涟酝醯慕巧?,到了這里以后,更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兩兄弟囂張的不得了。
而一向飛揚跋扈的兩兄弟竟然主動向高塵求饒,而且姿態(tài)放的非常低,就差跪下給高塵舔皮鞋了。
所以,羅飛和張揚都快把高塵給捧上天了。
張景宇聽到他們的話,微微一笑,開始的時候張景宇就覺得高塵不可能只是個普通的京城富二代那么簡單。
現(xiàn)在看來,張景宇的推斷沒有錯。
慢慢走過去,張景宇笑道:“報仇了,這么高興?”
羅飛馬上又把剛才說的話重復了一遍,張景宇笑瞇瞇的看著高塵,說道:“不錯啊。”
高塵面對羅飛和張揚的時候還有點兒優(yōu)越感,但面對張景宇的時候,這種優(yōu)越感卻蕩然無存。
因為,他看不透張景宇。
高塵的第六感一向很強,他總覺得張景宇非常神秘,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大仇得報,這種事兒值得高興,四兄弟一起出去搓了一頓,又少不得各種吹牛。
現(xiàn)在軍訓已經(jīng)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許多人都在準備迎新晚會,對晚會不感興趣的,則開始準備上課。
羅飛說道:“老大,你消失了這么多天沒去,咱們那個美女輔導員可沒少念叨你啊。”
張景宇一愣,問道:“怎么念叨我?”
對于司徒瓊,張景宇有點兒莫名的害怕,雖然這種害怕很淡,但還是可以感覺到。
第一次,兩人約好了在大學一決高下,結(jié)果張景宇在老頭子的安排下很可恥的當了逃兵。
然后,張景宇很難得的在背后念叨了一次別人,卻正好被人家給聽到。
這運氣,簡直背到家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司徒瓊一點兒好臉色都沒給張景宇,張景宇自己也十分心虛,不敢主動招惹司徒瓊。
張揚說道:“本來應(yīng)該是王明老師主要負責咱們班的,可司徒瓊不知道怎么想的,跟王明調(diào)換了一下,她主要負責咱們班。”
張景宇感覺到不妙,這丫頭很有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
本來,他還想靠著王明能夠多逃點課,少掛點科,司徒瓊現(xiàn)在這是要御駕親征,來堵他的路?。?/p>
羅飛補充道:“對了,前幾天選班委的時候,司徒瓊直接把你班長的職位給定下了。”
“當時,許多同學都表示反對,但被司徒瓊給一一鎮(zhèn)壓了,她說你年齡最大,而且還有豐富的社會經(jīng)驗,相信可以更好的幫助她管理班級。”
張景宇一陣頭大,他更希望做個無影人,誰都注意不到他才好,司徒瓊這是趕鴨子上架,非得把他留在學校里啊。
看著張景宇愁眉苦臉的樣子,高塵這家伙耐不住寂寞,又補了一刀,揶揄道:“老大,你現(xiàn)在可是咱們班的全民公敵了,以后你可得小心點!”
張景宇一愣,問道:“這話怎么說?”
高塵三人哈哈大笑,說道:“你說呢,軍訓第一天就泡到了兩個極品?;?,還把丁軍給打了,司徒瓊又對你另眼相看,指定你當班長,連選舉的形式都沒走……”
“嘖嘖,雖然你十幾天沒出現(xiàn),可你已經(jīng)拉了不少仇恨了!”
張景宇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落花本有意,可我流水卻無情??!”
他這話是說司徒瓊是落花,他是流水,說的那叫一個自戀,那叫一個不要臉。
結(jié)果,這話又被司徒瓊給聽到了。
“是嗎,誰是落花,誰是流水啊?”
一道清幽的聲音從背后傳過來,張景宇回頭一看,臉黑的不能再黑,他有種仰天長嘆為何老天你要負我的沖動!
為什么這背,一共就兩次背后說司徒瓊的壞話,還都讓她給聽到了!
張景宇站起來嘿嘿一笑,說道:“沒有,我們在探討古代文學呢。”
司徒瓊撇撇嘴,她以前表面上是個乖乖女,但骨子里還是有點兒崇尚古代俠女的自由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四年前給張景宇打電話約戰(zhàn)大學。
而現(xiàn)在都當老師了,已經(jīng)獨立了,那種乖乖女的偽裝更是能夠徹底去掉了。
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夏天的晚上,一個人在路邊的燒烤攤上吃烤串、喝啤酒。
雖然她的酒量不怎么好,飯量也不大,但她很享受這種自由的感覺和氛圍。
所以,今天下班以后,她就自己一個人來到了校外找到以前經(jīng)常偷偷去的燒烤攤。
但她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又碰到了張景宇,而且又聽到了張景宇在背后說她的壞話。
實際上,張景宇也不算說她壞話,只是男生之間很普遍的吹牛,但張景宇語氣中的那種無所謂,讓她十分不悅。
她什么時候就成了可以隨便拿著個小鋤頭就可以挖走的了?
她什么時候又成了對張景宇有意的落花了?
越想越氣憤,她感覺張景宇一點兒都沒把她放在心里,至于四年前的那個約定,肯定也被張景宇給忘的沒影了。
所以,司徒瓊想都沒想就主動坐到了張景宇他們的桌子上,說道:“探討古代文學是吧,那張景宇你告訴我落花和流水出自哪本書,哪個文學家?”
她這話剛說完,高塵三人就愣了一下,他們多少也知道一點兒,好像全詩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但這首詩具體的出處,他們卻不清楚,只有張揚打腫臉充胖子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唐伯虎的……”
他的話沒說完,司徒瓊就美眸一橫,讓他把后面的話咽到了肚子里。
僅僅是一個回眸,張揚就仿佛已經(jīng)感覺到了其中隱藏的刀光劍影,他給了張景宇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不再說話,兩只眼睛緊緊盯著手里的羊肉串,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背后說人,再一次落人口實,張景宇也很無奈。
好在,這句話他還真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
在司徒瓊的注視下,他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啤酒,又吃了一串羊肉,說道:“呵呵,這首詩有些人以為是唐伯虎說的,實際上并不是。”
“明代有個文學家叫馮夢龍,他寫了一本書叫《喻世明言》,這句話就出現(xiàn)在其中的第十三卷里。”
說完,張景宇也忍不住松了口氣,幸虧從小他為了吹??戳瞬簧贂?,不然臨時抱佛腳都沒地方抱啊。
司徒瓊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張景宇總算是過了一關(guān)。
讓張景宇想不到的是,司徒瓊坐下以后竟然沒有離開的打算,就坐在那里跟他們一桌吃起了烤串。
膽戰(zhàn)心驚的吃完飯,張景宇本想跟高塵他們就此分別,司徒瓊卻叫住了他。
司徒瓊說道:“張景宇,你等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講。”
張景宇愕然,羅飛和張揚一陣擠眉弄眼的離開。
“你知道我讓你當班長的事情了吧?”司徒瓊問道。
張景宇點點頭,說道:“那個,司徒大美女,不當行不行,我有很多事情要……”
“不行!”司徒瓊直接拒絕了張景宇,讓張景宇當班長,這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主意,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按照她的想法,張景宇已經(jīng)四年沒進過學校了,很可能早就不適應(yīng)學校的生活,尤其是大學跟高中又不一樣,她很擔心張景宇會不會因此而墮落。
所以,她就想出了這個辦法,用班長這個職務(wù)拴住張景宇。
這樣一來,張景宇就算是不想學習,也不得不做做樣子。
而她相信,只要有了做做樣子的開始,按照張景宇以前的成績,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到那種狀態(tài),重新成為一個學霸。
但她的想法是好的,張景宇卻真做不到。
如果張景宇只是一個普通人,那倒沒什么,但現(xiàn)在這一段時間東海波濤暗涌,張景宇真沒多少時間用來學習。
不得已之下,張景宇只好說道:“司徒大美女,如果你是因為四年前那個約定,那我選擇認輸行不行?”
司徒瓊美眸一挑,停住腳步,十分認真的看著張景宇,說道:“張景宇,我不管這四年你在外面經(jīng)歷了什么,但現(xiàn)在你既然選擇回來上學,那你就要有個上學的樣子!”
“你不要讓我失望,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
說完,司徒瓊就踩著小高跟,一扭一扭的離開了。
望著司徒瓊的背影,張景宇回想著司徒瓊的話,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恨我一輩子?
多大仇多大恨啊,還一輩子?
不過,怎么感覺這話這么曖昧呢?
難道,真要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