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牢房的路上,秦管教一臉淫笑的望著我,還很是親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羅特啊,那個美女是誰?看起來很不錯??!”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一個好朋友,做律師的!”
這秦管教心里想的什么,我那還能不知道?一看到那一副色瞇瞇的樣子,用腳趾頭想都清楚他看上了莫文靜,不然他會那么熱乎的拍著我肩膀和我聊天?
“那她還會在來吧?”秦管教遞給我一支煙,還很辛勤的給我點上。
“不知道!”我心里咯噔一下,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為什么那么關(guān)心莫文靜來不來做什么?
隱隱約約的我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也許秦管教并不是看上了莫文靜,而是在幫高老大探底,看看是誰在幫我,如果真的是這樣,莫文靜可就麻煩了。
心里越想越是不安,想提醒莫文靜,可是我連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重重的嘆了口氣,希望莫文靜一切平安吧!
原本心情已經(jīng)是夠壓抑的了,回到牢房里的時候更是氣得我火冒三丈,心頭像是被千斤巨石給壓住,我記得我出去見莫文靜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18個燈珠,可是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只有13個。
媽的,那個犢子偷了我那么多,這可是最少6個小時的勞動成果啊?我用疑惑的目光掃了一眼房間里的家伙,那些家伙不是低頭做工,就是大聲的談天說地,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甚至看到我的目光,還有幾個家伙假惺惺的問我怎么了!
操,難道這個東西會長腳跑了不成?可是燈珠上面又沒有寫名字,就算是擺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我的啊,但心口這口氣怎么都壓抑不下。
猛地,我發(fā)現(xiàn)程陽的腳邊放了十一個燈珠,而且當(dāng)我看向他的時候,雖然他一直在和旁邊的家伙說笑,但是在我目光掃向他的時候,他有那么一絲的不自然。
比人我不敢肯定是誰偷了我的,但是這小子肯定拿了,他平時最多只能做十一二個,少的話七八個,現(xiàn)在距離收工的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他怎么可能做了十一個?難不成我出去這一段時間這小子‘槍神’附體了?
“是不是你拿的?”和莫文靜談過話之后心里就很是惱怒,現(xiàn)在更是忍不住,腦子一熱就走到程陽面前厲聲問道。
“你說什么呢,誰偷了你的燈珠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是我偷得了,我告訴你不要誣陷人??!”程陽猛地站起身來,對著窩怒目相向。
原本還只是懷疑,這一下我是真的確定了我的燈珠肯定是他偷得。
“我只是問你拿了東西,我沒有說是燈珠,你那么激動做什么?”我冷笑著望著他,要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誰對誰錯,誰是誰非。
可是聽到我們鬧起來,那些家伙卻是全都占到了程陽的那一邊,說我在無理取鬧,是不是因為不想值班,所以想鬧事來著。
程陽看到牢房里的人都幫他,這一下他更是牛氣的不行,賊喊捉賊的說,他還少了兩串燈珠呢,說不定就是我拿的。
操,我剛要對著他揮起拳頭,牢房老大郭勇佳卻喝了一聲,“吵什么吵,都給老子好好工作,皮癢癢了是吧!”
看了一眼正在做俯臥撐的郭勇佳,我整個人都焉了下去,他這話明顯的意思就是過去就過去了,誰讓我自己保管不好東西,要是在鬧起來,我就遭殃了。
心里怒火中燒,可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就是現(xiàn)實,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誰說的話就是真理。
這不是小說,也不是電影,我不信有些羨慕起在小說中,那些牛X哄哄的男主角,就算是進監(jiān)獄了,過的也是神仙般的日子,誰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一個眼神過去,立馬嚇得那些家伙渾身發(fā)抖,跪地大喊老大饒命。
好不容易在下午吃完飯的時候做好了十三個燈珠,算了一下,估計今晚還要值一班,不過也算是不錯的了,還有好幾個小時能睡覺。
“小子,你剛進賬了一千塊???”都收拾好了工具,大胡子張強很是熱乎的拍著我的肩膀,像是我和他的關(guān)系又多鐵一般。
“恩,是??!”我點點頭,剛才回來的時候秦管教就告訴我莫文靜給我轉(zhuǎn)了一千塊讓我在牢房里吃點好的。
“你坐過牢,應(yīng)該知道里面的規(guī)定吧,第一次來錢,都要請大伙吃一頓好的吧!”大胡子張強用手勒著我的脖子,把臉靠近我耳邊,“老大五百,我三百,沒意見吧?”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規(guī)定,但是也太他媽心黑了吧?操,給我留下兩百塊!夠干嘛的,一包兩塊五的香煙在里邊賣6元,一個白菜炒豬肉,還是沒有小拇指大的兩塊肥肉都要二十五元,兩百塊只能讓我買兩瓶‘老干媽’辣椒送飯。
看了一眼郭勇佳,他已經(jīng)健身結(jié)束躺在床上看心理書,顯然也聽到了大胡子的話,不過卻沒有反對,我嘆了口氣,監(jiān)獄不管子啊哪兒都是一樣啊 ,只要對自己有利益,都可以至他人于不顧。
看到我點頭同意,大胡子張強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會來事,一會做個好兄弟!
呸,我心里暗罵了了一聲,有錢當(dāng)老子是好朋友,沒錢你他媽當(dāng)我是坨屎。
我悶著頭沒有搭理他,而是收拾起自己今天做的成品,看看哪里需要修改的,不轉(zhuǎn)移目標(biāo),我估計得被氣死。
“羅特!烤鴨。”耳邊視乎傳來呼喚我名字的聲音,我一愣,有些迷茫,烤鴨?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估計是是這幾天光是白飯,沒有吃油導(dǎo)致幻聽了吧,我并沒有例會,在看到吳越楓屁顛屁顛的上去領(lǐng)烤鴨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真的是幻聽。
把燈珠放好,我拿著吃飯的飯碗走向賣菜的老頭子,對他說要一份芹菜炒牛肉,正等待著香噴噴的牛肉時,賣菜的老頭子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有規(guī)定,一個人只能要一份菜,吃多不好。”
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我只是叫了一份菜啊。然后賣菜的老頭子指了指吳越楓,“你不是叫了一只烤鴨嗎?”
看著賣菜老頭走遠的身影我才回過神來,臥槽,剛才那一份烤鴨還真的是我的,原來不是幻聽啊,看看手里的連豬都不難以下咽的白菜白飯,在看看吳越楓這小子吃的滿嘴流油,這一下心里最深處的怒意全都爆發(fā)出來。
“操你大爺?shù)?,吳越楓你他媽吃屎了?rdquo;
這一次,我再也不顧所有,如果不吼出來我想必會瘋掉的,這一次次的打擊,這一次次的屈辱時時刻刻的壓抑著我的內(nèi)心,暴怒的聲音從我胸腔中發(fā)出,將我一直積累的委屈和不滿全部帶出。
所有人都停手中的動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可是不到三秒鐘,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傻子!
而我今天的挑戰(zhàn)對象吳越楓更是笑的合不攏嘴,甚至一邊笑還一邊啃著手里的鴨腿。
“小楓子,他好像要找你麻煩?。?rdquo;身邊啃著另外一只鴨腿的大胡子張強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對著吳越楓打趣。
這語氣,明顯就是看不起我,一點沒把我放在眼里的意思。
“打死他,這小子剛來的時候我就看不慣了,德行!”程陽剛才被我兇了一次,這次看到大胡子張強都開口了,他也陰陽怪氣的說到。
“把她褲子脫了,讓程陽來兩炮。”
“我已經(jīng)憋得夠久了,看著他身材不錯,來三次吧,多一次免費的!” 程陽很是惡心的舔了舔舌頭。
看大家這樣的反應(yīng),說實話,我又有點心虛了,特別是看到老大郭勇佳冷眼看著我的時候,我都有些泄了氣,不過咬咬牙,我還是對著吳越楓大喊,“你他媽是不是偷用了老子的錢,老大用了五百,二當(dāng)家用了300,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用我的錢!操你大爺!”
我故意很大聲的說出來,就是讓吳越楓臉上掛不住,讓郭勇佳臉上難看,第一:我把牢房里的來那個老大都抬了出來,他們用錢我沒話可說,但是你吳越楓是哪根蔥?你配和他們平起平坐?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dāng)我這句話一說出口,郭勇佳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不過他沒有看向吳越楓,而是看向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撕碎了。
這眼神看的我渾身一寒,才回過神來,只想給自己兩把嘴巴子。在監(jiān)獄里,新來的犯人如果第一次來錢那,是應(yīng)該孝敬老大,但是這都是私底下的,不會明著說出來,但是我這大嘴巴明著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果然,郭勇佳放下手里的飯碗,拿起書本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玩著,我看書!”
死定了,我頭皮都炸開了!
只見到四個家伙從床上拿出了被子,然后一人一個角把被子拉開舉過頭頂擋住了掛在墻壁上的攝像頭。
這是常有的事情,每個月牢里和管教都會用協(xié)商,可以用那么一兩次擋住攝像頭的‘權(quán)限’,以便修理犯人,看來我是撞倒了槍口上,很是榮幸的可以用到這一個月的其中一次‘權(quán)限’了。
“郭老大,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用我的錢,我是很可以的,真的!”看著他們把被子舉起來,我的心徹底的慌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讓你們單挑。”郭勇佳眼神凌厲的撇了我一眼,轉(zhuǎn)過頭安心看起書來。
只和吳越楓單挑就好,可是還沒等我緩口氣,吳越楓就毫不猶豫沖過來了。
但吳越楓看起來比較瘦弱,但是畢竟能再十一監(jiān)區(qū)里混的風(fēng)生水起就是不一樣,身影快如閃電,嗖的一下就跑到了我身前,然后飛快的就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
我頭部一歪躲了過去,揮起還沒有來得及放下的飯菜對著他的臉就狠狠的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