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蘭,既然皇上賞了沈貴儀白玉蘭,那本宮也不能落下,去把本宮庫里那匹繡著姚黃的錦繡緞子給沈貴儀送去吧。”
翠蘭心頭一驚,領(lǐng)了命默默的退去。
沈安容看著徐昭容送來的那匹錦緞,心里輕笑。
這女人倒是個吃不得虧的性子。看來是氣急了。
否則,怎敢連這繡著姚黃的錦緞也給她送。
想要羞辱她?這筆賬,她總會跟她算的。
吉祥看著這錦緞,有些猶豫的開口:“主子,這繡著姚黃的錦緞……”
沈安容平淡的開口:“既是徐昭容姐姐的賞賜,那便好生收著。將來有一日,總是要還一份大禮的。”
吉祥微怔,不知怎的,竟從主子的話語里聽出了幾分狠意來。
低頭抱著那錦緞默默退下。
自打胡貴嬪懷有身孕的消息傳出來,文瑄帝只是去看過一次,卻從未留宿。
但卻日日都宿在了其他嬪妃處。
蕙貴妃,明淑妃以及寧妃,云貴姬似乎都被翻過牌子。
沈安容倒樂得如此,自己再也不是活靶子。
每天除了上班打卡似的例行去鳳棲宮給皇后請個安,倒也過得清閑。
最近她在研究一項技術(shù),女紅。作為一個古代女子,這似乎是人人必會的。
也幸好原主女紅做的不錯,沈安容也算沾了個光,繡出來的東西也湊合著能看。
瞧著屋外日頭正好,沈安容也繡的有些累了,叫來如意和吉祥,準(zhǔn)備出去遛一遛。
左右現(xiàn)在暫時不會有嬪妃來為難她了。
主仆三人慢悠悠的走進了一片桃花林。
沈安容心情甚好。
折下一段花枝編成花環(huán),輕輕帶于頭上。
沈安容記得,這還是小時候奶奶親手教她的。
前生沒有這么矯情的機會,如今處于這么一個如花的年紀(jì),倒也讓她少女了一把。
如意看著自家主子開心,自己也忍不住心情好,笑著開口。
“主子帶上這桃花,把這花兒襯得更是嬌艷了呢。”
沈安容也笑了。
“這桃花嬌不嬌我可不知,我只知待這花落結(jié)果之時,那結(jié)出的大桃子定是無比美味的。”
沈安容暼了一眼遠處,繼續(xù)說道:“到時,你們便隨我一起,第一個來,摘下那最先成熟的桃果,我要與皇上一同品嘗。”
吉祥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家主子。
“主子,您想跟皇上一起品嘗最新鮮的桃果,自有我們這些奴才替您準(zhǔn)備,主子不必親自前來。”
蕭瑾瑜剛從朝中議完事,心情甚是不好。
揮退了其他人,僅由李德勝一人跟著回往養(yǎng)心殿。
路過這桃花林,聽聞里面?zhèn)鱽硪魂囆β?,便止住了腳步。
文瑄帝停下來不是為著別的,因為這林中之人正是沈貴儀。
李德勝有些無奈的低頭站在皇帝身后,怎的每次都是來聽這沈貴儀的墻角。
文瑄帝看著不遠處的人兒,一頭青絲配著那花環(huán),竟透著些許久未曾見過的俏皮來。
又聽著沈安容說的話,文瑄帝眉頭舒展了些許,心情也不似之前那么煩悶了。
正欲走上前去,卻聽見女子再度開口。
“想來我親手準(zhǔn)備的,在皇上眼里,總是有些不同的吧。”
吉祥和如意對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怎的勾起了主子的傷心事來。
也是,皇上近日翻了許多嬪妃的牌子,卻未曾來青雨閣,想來主子定是思念皇上了,怪不得會如此說。
沉默了許久,如意還是開了口。
“主子親手摘下的桃果對于陛下而言,定是與眾不同的。”
“果真嗎?”沈安容連聲音都染上了一絲雀躍,眼睛里好似閃著光,看向如意,問道。
不遠處的文瑄帝看著沈安容因為激動都有些泛紅的臉龐,以及那雙晶亮的眸子,剛邁出去的腳硬生生收了回來。
像是得到了極大的鼓舞一般,沈安容帶著吉祥和如意離開這片桃花林。
余光暼到不遠處的那片明黃,沈安容嘴角揚起一絲不可察覺的笑。
一切都剛剛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