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得跳起來直接撲在張怡身上。
鈴鐺避開了,高高地站在沙發(fā)背后的窗臺上,朝我笑。
什么鬼?
忽聽張怡說道:“什么鬼,你罵我?”
“呃,不是。”說著正要起來,卻被張怡勾住了脖子,腳下一趔趄,整個壓在她身上了。
“你叫著那樣的話撲過來是想做什么?”張怡紅著臉吹氣如蘭地問道。
我頓時醒悟,抬頭看向鈴鐺,鬼丫頭居然捂著嘴巴在笑,賊到了極點。
她的智商居然這么高了?
張怡以為我還在避她,摁了一下我的后腦勺,嬌嗔道:“干嘛不看著我,我很難看嗎?”
我俯首看她,心情復(fù)雜地說道:“你很美。”
張怡滿臉通紅,微微喘息著說道:“我現(xiàn)在更懷疑你藏了女人了。”
“為什么?”我驚呼道。
“不為什么,我只需要驗證一下就知道。”張怡說完,忽地吻住了我的嘴唇,熱情如火。
我頭腦一熱,直接化被動為主動,再加雙手激烈索取著,但正當(dāng)我忍無可忍地將邪惡的手伸入她的褲頭時,舌頭劇痛,被她咬了一口。
嘶——
我吸著氣仰起頭來,張怡趁機(jī)從我身下逃脫,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笑道:“很堅挺,這次姑且相信你沒藏女人,以后我還會時不時過來個突擊檢查一下的,嘿嘿。”
我嚓,原來是這個用意,女人吶!
我捂著嘴巴看著她,支吾說道:“你就不怕撩撥得我魔性大發(fā)?”
張怡笑瞇瞇地從西褲口袋里拿出一支噴霧“吱”了一下,屋里頓時滿是辛辣味,接著她又從小手袋里拿出像電動剃須刀一樣的家伙來,按一下,茲,電流橫躥。
我看得頭皮發(fā)麻。
張怡捧腹大笑道:“我一上夜班的美女,你又不去接我下班,我自己不準(zhǔn)備點東西怎么行呢?我今天還報了防狼術(shù)培訓(xùn)班的,你魔性大發(fā)我也不怕。”
被她這么一說,我的心顫了一顫,說道:“不如我跟唐老板說一說,給你換個部門,你還是白天上班吧。”我愧疚得想死,我猜這時的張怡最想聽到的話應(yīng)該是“那我以后去接你下班。”我卻不敢給她那樣的承諾。
張怡也不笑了,重新坐在沙發(fā)上,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說道:“我剛剛才覺悟要靠自己,你別誘惑我退縮行不行?我最怕的就是你的誘惑,因為對你最沒有抵抗力,以后可別說這種話了。”
我欲言又止,但馬上就被她嚇了半死,她從手袋里拿出一盒condom來,說道:“這就是我終極的覺悟,要是真遇上那種事又反抗不了,唉……起碼要求點安全措施吧。”
我驚得心神顫抖,冷汗涔涔,再也顧不得那么多,脫口而出道:“我以后盡量去接你下班。”
張怡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你方便嗎?”
我冷靜了一點,她“方便不方便”這個問題倒是提醒我了,我眼睛一亮,說道:“我們明天就去報名學(xué)車,拿到駕照我就買車,那就算我有事接不了你,你自己開車也安全多了。”
這答案顯然出乎張怡的意料,她驚訝道:“你那么有錢了?”
呃,我很窮的,全部身家就十來萬,買給張怡開的車往低端實用的算也要八九萬,加上稅啊車位啊等費用,絕對一下子就掏空。
但這種時候,沒有也得有!我小小裝一下千金一揮為紅顏的英雄氣概,雄赳赳地說道:“這點錢算什么,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張怡沉默了幾秒鐘,展顏笑道:“好。”
后來我知道完全被她給算計了,她從小高那里知道我已經(jīng)在市內(nèi)租了房子,同時又知道我天天忙得像狗一樣,根本沒時間找房子的嘛,所以她就懷疑我租了三煞房,跑去套一下葉先生的話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她想不通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去問李素欣,李素欣卻很委婉地告訴她我有些秘密,是為了保護(hù)她才不告訴她,還勸她給我空間,張怡答應(yīng)了,所以沒有在“為何不同居”這問題上逼我。
要說李素欣這女人吶,真心不簡單,我本以為我的秘密只有燕書和左小琴知道的,著實沒想到她也能察覺得到一點。
但我畢竟和張怡住在同一個小區(qū),她希望我能十一點鐘到電臺大樓接她下班,所以就設(shè)計了這么一出。
防狼噴霧等東西都是真的,包括condom,她確實有那樣的覺悟。但有哪個女的會這么堂而皇之在男朋友面前說這種覺悟的?。坷戏蚶掀薅几刹怀鲞@種能嚇得人寢食不安的事情來,這話是作為女性的李素欣說的。
張怡偏是要嚇我,假裝很意外的樣子來進(jìn)門捉奸,然后撩撥我,在我精蟲上腦的時候說出她的覺悟來,成功讓我說出“我以后盡量去接你下班”這句話。
一氣呵成的完美演出,她要是去演電影準(zhǔn)能拿影后。
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居然有錢買車,這意外讓她開心也不是難過也不是,神經(jīng)質(zhì)了好幾天。
但無可否認(rèn)的是,雖然這演出沒有達(dá)成她的終極目標(biāo),但也確實把我栓得更緊了,她也更信任我。
男士們,要是你們把全部身家都花在一個女的(男的也行)身上,必然也會更愛她的。
女士們,要是你的窮小子男朋友能為了你的安全直接買輛車給你,你也會愿意相信他不能陪你是有苦衷的。
我覺得是這樣的。
至于張怡的心機(jī),咳,我只能說,當(dāng)我知道那天晚上她是故意算計我的時候,真喜歡她就絕對氣不起來。
我送張怡回去,在她門外又纏綿了一番,我好奇問道:“如果我天天接你下班,會魔性大發(fā)的說不定是你呢?”
張怡嬌笑道:“素欣姐說你們男人得手之后跟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的,我深信不疑,一想到讓你得手之后的遭遇我就會非常地冷靜,所以呢,不套住相當(dāng)于你半條命的東西我就不讓你得手。”
我瀑布汗,又是李素欣……這女人以前是不是做過傳銷呢?
回到自己房里,見鈴鐺舉著蛇杖站在客廳的玻璃桌子上,伸手對我說道:“蘋果。”
我暈,瞥了她一眼,說道:“明天。”
鈴鐺咧嘴笑了笑,又舉著蛇杖瞎晃悠,感覺像是儀仗隊前面的那個旗手。
我是沒她那么有精神,趕緊睡覺去了。
眨眼間,開學(xué)了,但我還得繼續(xù)去公司上班,落下的功課只能自己默默補(bǔ)上,幸得張怡都記下了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和劃出來的重點。
我們平日的表現(xiàn)包括出勤和作業(yè)都會算到期末最終成績里去,占比百分之三十,期末考試分?jǐn)?shù)占比百分之七十,所以平時的作業(yè)也很重要。
我變得更忙了。
就在大一新生開學(xué)的前一天,我不得不向老焦請假一個星期,準(zhǔn)備專心去將軍山尋找黑虎的蹤跡。
大一新生報到是九月六號,那天一早我往火車站趕,左小琴乘坐的火車在九點半抵達(dá)廣州火車站。
我在廣場上見到左小琴的時候,她穿著白色帆布鞋,休閑褲,黑色T恤,套了件小外套,拖著一個行李箱,俏臉上看不到半點坐了二十幾小時火車后的疲憊,容光滿面。
“火燒云!”她大叫著給了我一個擁抱,說道:“還好有你啊,不然我肯定心慌慌的。”
“唐十七找你了嗎?”我問道。
左小琴神色怪異地打量著我,說道:“沒有,我懷疑他已經(jīng)被人滅了。”
我鄭重道:“一天沒找回他的尸體都不能放松,唉,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左小琴笑嘻嘻地道:“你擔(dān)心他占我便宜么?”
我撇嘴道:“我甚至擔(dān)心他勾了你的魂。”見識過湛江黑木神之后,我是真的擔(dān)心唐十七會被人弄成第二個黑木神。
但左小琴好像有點誤會我的意思,臉紅說道:“你不是有女朋友的么,這么擔(dān)心我算不算精神出軌?”
“呸。”我瞪了她一眼,一邊走向公交站一邊將黑木神的事情說了,她也被嚇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拍著胸脯說道:“還好我跟唐十七沒有婚約,他要一直纏著我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但隨即又哆嗦了一下,說道:“艾瑪,還是覺得瘆得慌,火燒云,你得幫我啊。”
“怎么幫?”我翻白眼道。
左小琴立馬挽著我的胳膊說道:“大叔跟我說過一個辦法,就是我跟你假結(jié)婚把他騙出來,然后收了他。”
“怎么騙?”
“大叔說那幕后的人應(yīng)該是利用唐十七對我的欲念和對你的怨恨把他煉成厲鬼的,只要我們對他進(jìn)行招魂,然后說我們要結(jié)婚,他就有可能因憤怒而掙脫幕后之人的控制跑來對付……對付你,主要是對付你。”左小琴咽著口水目露驚懼地說道。
我鄙視她說:“你好毒。”
“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左小琴一把勒住我的胳膊,都壓到她柔軟而又有彈性的某個地方了。
我想掙脫,但掙不脫,看起來反而像是在揩油,只得放棄掙扎說道:“還有第二個方法不?”
“第二個方法就是找到他的尸體咯。”
“那……換個人跟結(jié)婚行不行?”
“沒有和你結(jié)婚那么拉仇恨,不夠給力。”
“那我還能說什么呢。”我無奈嘆息一聲,說道:“盡快吧,我也有事要你幫忙。”
“今天就可以開始啊,東西我都準(zhǔn)備好了。”左小琴說著,勒得我的手臂更緊了,似乎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