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自己還不是很在乎他,否則的話,豈不是活生生成了一個怨婦?
不過她覺得自己目前的心態(tài)也真的像個怨婦了。這不,看著鶯兒在慕容成面前那副諂媚樣,她覺得飯都吃不下了。
慕容成大概也吃不下這頓飯。鶯兒在他面前一會兒挾菜到他的碗里,一會兒又添湯到他的面前,殷勤地就差沒把飯嚼爛了喂到他嘴里了。
他放下碗筷,沉著臉,厭惡地盯了鶯兒一眼。
丟下兩個字:“飽了。”
站起來拔腿就走。
錦書眼皮也不掀,依舊吃著自己的飯。
他一走,鶯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好半天才自己慢慢緩和過來。
她的心態(tài)好,這計不成改另一計。
她羞答答地轉頭對錦書說:“鶯兒差點還忘了一件事。”
錦書一愣,問道:“什么事?”
鶯兒低著頭,用非常較弱的聲音吩咐她的婢女道:“小翠,你說吧,我實在是難以啟齒。”
難以啟齒你怎么也還是說出來了呢?
叫做小翠的婢女這時連忙說道:“鶯兒姑娘隨郡王出來之前,太子府的嬤嬤囑咐了,要鶯兒姑娘今晚服侍郡王,明日還要派嬤嬤過府來查看鶯兒姑娘的元帕。”
什么?元帕?
元帕是古時女子新婚之夜墊在身下的帕子,上面要有落紅。故此稱為元帕!
錦書震驚了!
她都還沒有元帕了,憑什么這個鶯兒就要有元帕了?
等等,她就覺得奇怪?。?/p>
按道理說,她成為皇家媳婦的第二天就應該有宮里的嬤嬤來驗看元帕,可是她卻根本沒有遇到過。
她也因為慕容成壓根沒去她房里而將這事忘記了,回去也未曾和母親提起。現(xiàn)在想來,太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們夫妻二人實則并未圓房呢?或者說,這里面還有什么講究?
不過眼前還是必須先打發(fā)了這個鶯兒吧!
要打發(fā)她還不簡單?錦書面露譏色,翻唇說道:“本王妃與郡王也才成婚三日。尚是新婚之期,從未曾聽說新婚期可以到侍妾房里的。太子每日朝政繁忙,怎么還能顧得上我們夫妻之間雞毛蒜皮的這些小事?想是你這賤婢胡編亂造。來人啊,將我把這賤婢關到雜物房給我看緊了,餓她三天,不許她跑出來。”
當即就有龔平龔安出來,押了翠兒就出去。
翠兒嚇得一個勁的求饒,可是錦書哪里肯饒她?她就是殺雞給猴看?。?/p>
鶯兒沒有想到錦書說翻臉就翻臉,自己可是太子的人??!她也敢?
她一臉的震驚:“王妃就不怕太子怪罪下來嗎?明日東宮嬤嬤來,王妃又拿什么去交代?”
錦書冷笑一聲:“東宮里的嬤嬤來我自有交代,無需你操心。這段時間,鶯兒姑娘還是老老實實呆在你的院子里,不要多事。倘若再有下次,我絕不客氣。等過了一月之期,我自會安排你的好日子。”
說到“好日子”三個字,她的語氣也加重了。她一個堂堂將軍家的小姐,憑什么就要受這些閑人的氣。
鶯兒走了之后,錦書一人獨自在房里沉思。
其實今天說到底,還是因為生了慕容成的氣吧,尤其是剛才,他吃完飯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離開,好像多留一會兒就會有一只老虎吃掉他一樣。
她是老虎嗎?
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白蜜白蔻二人跟隨錦書多年,此時都知道她心里不快。卻都不敢多話。
兩女也都在心里發(fā)愁,這成郡王日日這樣,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只怕時間長了,小姐的心也就涼了!
第二日,東宮太子果然遣了兩名嬤嬤過來,說是要求見郡王妃。
錦書當即出面迎接。
兩名嬤嬤見了錦書,也不多話,直接就說明了來意,果然就是來驗看鶯兒的元帕的。
錦書聽了,也不惱,笑微微說道:“昨兒鶯兒姑娘和我提起,我還當她是聽了奴才的唆使。按道理來說,我和成郡王才成親三日,這京城任何一家富貴人家,書香門第,也沒有三日后就進侍妾房里的事情吧。何況皇族中人,更是要講究禮儀廉恥,仁義道德。”
兩名嬤嬤聽了,臉上露出訕色。
其中一名訥訥說道:“這也是太子的吩咐。”
錦書立即打斷嬤嬤的話:“太子是一國之儲君,怎么會不知道皇家禮儀。想是太子聽了身邊奴才的話,以為有人能夠伺候郡王,所以也就成人之美。只是太子事務繁重,忘了我和郡王尚是新婚之期,在情在理都不可能讓別的女人近了郡王的身。”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至于太子的美意我本來也不打算拒絕,等到我和郡王新婚之期過去,自然會安排郡王納了鶯兒姑娘。還請嬤嬤也轉告太子,我夫妻倆是絕對不會辜負了太子的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