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的表情落入寶寶眼底,他更加得意了。
想到上一次,他說自己能找到玄真老道,結(jié)果,到最后卻是無疾而終。
我重新燃起的希望又覆滅了。
“媽咪,這次我真的知道啦!上次,我隱隱能感覺到,可是又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沒有把握嘛!又怕媽咪笑我。”
寶寶這次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我足夠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就在我思考著要不要跟寶寶去找這個小怪物的時候,郭巖過來了。
他不是一直在店旁邊守著嗎?我的想法遭到了郭巖的反對,原因是不要打草驚蛇。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超越我腦洞的極限。晚上,躺在床上,我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滴答,滴答。”像是水滴的聲音,吵得我越發(fā)沒有睡意。
我們家人都有隨手關(guān)水管的習(xí)慣,我疑惑了。想起來關(guān)上水管,卻又貪戀被窩的暖和。
“滴答,滴答。”這個聲音鍥而不舍地繼續(xù)響著,雖然聲音不大,在寂靜的夜里讓人聽了格外心煩。
我以最快地速度起床,跑進(jìn)廁所,只求速戰(zhàn)速決。
關(guān)上水管的一剎那,我只覺得背后一寒。那種涼徹心底的寒意在全身彌漫,下意識中冒出蕭沐回來的錯覺。除了他,沒人給我這種感覺。
隱隱約約覺得背后站了一個人,我仿佛還能聽見他的心跳。
我嚇得大氣不敢出,就這樣呆呆地站著。直到后面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爸,是你嗎?”
我沒敢回頭,下意識地叫道。
身后的人沒有回答,沉重的步伐又移動了幾下。這幾下像是敲在我的心上,恐懼像一雙手在抓著我的心臟。我?guī)缀蹩觳荒芎粑?/p>
我硬著頭皮緩緩轉(zhuǎn)過身,竟然是大蘇。
“大蘇,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從大蘇家到我們住的這個別墅,至少也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自從我們搬家到這里,大蘇基本就沒來過。這會出現(xiàn)在這所別墅里,我很奇怪。
大蘇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卻沒有任何光彩。若不是她跟大蘇長得一模一樣,我真懷疑她的出場方式是不是錯了。
大蘇根本沒回答我的話,徑直朝我走過來。
這樣的大蘇我從來沒見過,她的眼神根本就沒在我身上聚焦。她每靠近我一厘米,我就覺得一股寒氣迎面而來。
“大蘇,你到底怎么了?”
我大著膽子握住她的手,可是馬上又縮回了。好涼?。?/p>
她對我根本沒任何反應(yīng),徑直繞過我,關(guān)上水管,然后又回轉(zhuǎn)身,走出衛(wèi)生間。
“大蘇,大蘇你去哪啊?”
我只當(dāng)是大蘇半夜有事來找我。這回看她一個人出去,不放心。
大蘇竟然走出別墅的大門后一直往前走。
別墅外面就是一片樹林,左邊是一條馬路。大蘇不走大馬路,反而往樹林外面走去。
這大半夜的,大蘇是要去哪里呢?
我家大蘇雖不是如花似玉,好歹人家身材火爆黃花大姑娘一枚,作為她的最好的朋友,我可不放心她大半夜出去。
大蘇跑到一處空曠的地方,開始用手在地上挖。樹林里的泥土里夾雜著石塊,大蘇白嫩的手指都給劃破了。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指頭。
“大蘇,你發(fā)神經(jīng)了?。∵@大半夜的跑到小樹林里挖土。趕快跟我回去。”
我沖著大蘇大聲嚷嚷。你丫不知道姐們就穿著單薄的睡衣陪你出來嗎?
可大蘇還是對我的話無動于衷。
這下,我覺得不對勁了。我家大蘇平時對我可沒有這樣過。
看著她面無表情,動作僵硬,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不會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附身吧?
我沖上前去,拉住大蘇,對著她的臉打了兩下。我就不信,扇不醒你。
事實證明,這種方法是完全行不通的。我想到求救郭巖,可深更半夜,郭巖的手機根本就打不通。
聽說黑狗血能夠讓邪靈現(xiàn)身,可我上哪去弄狗血去?
到最后,我對大蘇也沒轍了,只好蹲下來,看著她不知疲倦地挖坑。
終于她挖出了一個很大的坑。只見她滿意地咧咧嘴,在我看來,那個笑容分外地詭異。
事情遠(yuǎn)不是我想象的到此結(jié)束了。
只見大蘇從懷中拿出一塊長木板,插在坑前。
那塊木板上,竟然還有字。
趁著大蘇在欣賞自己的杰作的時候,我瞅了一眼,立馬魂都掉了。
只見那塊板子上寫著,顧長松和戚美霞之墓。正是我爸媽的名字。
我嚇得一屁股當(dāng)即就坐在地上。
這會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念念,你在哪里啊?”
老遠(yuǎn)就聽見我爸媽喊我的聲音,估計是早上起來,看我不在家里,出來找了吧!
只見大蘇聽到這聲叫之后,整個人哆哆嗦嗦一陣,一下就栽倒在地上了。
“大蘇,大蘇,你醒醒啊!爸媽,你們快來吧!看看大蘇到底怎么了?”天已經(jīng)亮了,我爸媽都在,我也沒那么害怕了。
我爸媽還有叮當(dāng)聽到我的聲音,立馬跑過來了。
“念念,大蘇這是怎么了???”
我媽一看大蘇在我懷里昏迷不醒,驚訝地問道。
“爸媽,你們快幫忙,把大蘇抬到家里去?;仡^,我再跟你解釋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我爸媽張羅著把大蘇抬了起來。
“媽咪,外公外婆,你們看?。∵@里有個大坑,還有個小牌子呢!”
寶寶驚奇地叫了起來。剛才那會我爸媽注意力都在大蘇的身上了,根本沒注意到這些。
我壓根不想讓爸媽看到這些,自然也沒提醒他們看。
“爸媽,沒什么,咱們回家吧!”
可是,來不及了。我媽爸已經(jīng)看到了木板上的字。
“我的娘?。∵@是要咒我們老兩口死??!”我爸媽當(dāng)場就癱軟在地上。他倆一松手,大蘇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喲,疼啊!”
大蘇捂著屁股直叫。
“念念,怎么是你???我,我這是在哪呢?”
大蘇完全是一副剛剛醒過來的樣子。
“大蘇,你昨夜是干嘛呢?大半夜跑到我家不說,還在小樹林里挖這么大一個坑,詛咒我爸媽啊?”
“念念,你說什么呢?我閑著沒事干啦!我還挖坑。”
大蘇說著就轉(zhuǎn)過頭去看,視線在大坑和木板上定住了。
大坑還好說,木板上的字跡可是跟她的一模一樣。
“這坑真是我挖的?”大蘇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奇怪了,難道昨天大蘇是被什么靈魂附體了?或者是夢游了?
他挖的這個坑,還有帶有我父母名字的木板,意味著什么呢?
我想到了郭巖說過,只要我生下寶寶,我們?nèi)胰硕紩廊ァ?/p>
難道郭巖說的是真的嗎?
蕭沐說,他保護(hù)我們?nèi)摇K€說幫我處理一些事情。
那么,我可以基本判斷,蕭沐是不是在處理這件事情的過程中失敗了。所以,現(xiàn)在有人給我們一個警示。
這次是爸媽,下次就是我了。
我有一種厄運降臨的感覺。同時,我也在為蕭沐隱隱擔(dān)心。他去哪里了?
我試著叫了幾聲他的名字,無人回應(yīng)。
“媽咪,我的心好疼??!嗚嗚,我是怎么啦?”
剛才一直好好的,還活奔亂跳的叮當(dāng),此時正用小手捂著胸口,小臉煞白,冷汗直冒。
“寶寶,過來讓媽咪看看。”
“媽咪,我疼,我好疼??!嗚嗚,我是不是要死了???媽咪,我不想死啊!我不想離開你,爹地,還有外公外婆??!”
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小。手越來越?jīng)觥?/p>
“叮當(dāng),你不可以死??!寶寶,你要堅持住。我們?nèi)フ业?,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