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說完,在寶寶的臉上親了一下,好像很不舍的樣子。這是否意味著他要離開呢?果然,蕭沐說有事要先走一步,一轉(zhuǎn)身,就不見了蹤影。
有好多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比如,我會不會死?比如,寶寶戒指的秘密?
窗外夕陽的余暉照射進(jìn)來,給病房涂上了一層柔和的色彩。我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心里反復(fù)思考著老道長說的話,完全沒注意到我家寶寶在做什么。
剛才蕭沐說要走的時候,寶寶還抱著他的大腿膩歪了一會,哼哼唧唧地提了好多條件,才答應(yīng)讓蕭沐走。
我看他們父子情深,便也沒有打擾他們。
這會,我有點口渴,想叫我媽倒杯水,卻猛然發(fā)現(xiàn)我家寶寶趴在我床邊,昏昏欲睡的樣子。
我推了推寶寶的胳膊,小家伙沒有反應(yīng),像是睡熟了。我笑笑,低頭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準(zhǔn)備抱他到床上睡覺,小家伙還是很嗜睡的樣子,分毫沒醒。
他的小身體越來越重,再加上,我產(chǎn)后無力,抱起孩子很吃力。
這樣折騰寶寶,他都沒醒。我喊了一聲我媽,想讓她過來幫忙。眼光不經(jīng)意間停留在孩子的臉上,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只見寶寶的臉通紅通紅,就像是發(fā)燒了一樣。我探手在他額頭上一試,燙得嚇人。
我媽遲遲沒有出現(xiàn),我要自食其力了。
我按下警報器叫護(hù)士。
護(hù)士麻利地給孩子量了體溫,結(jié)果顯示孩子燒到四十度。
小孩子發(fā)燒最怕燒壞腦子,我最近也突擊學(xué)了一些照顧孩子的知識。
我心急如焚,偏偏這時候,我爸媽又不在。把孩子單獨留在病房里,我又不放心。情急之下,我拔掉手上吊針的針頭,直接抱著寶寶去交費處交錢給孩子治療。
平時,這家醫(yī)院根本沒這么多人。今天是周末,就診的人數(shù)相對較多。
看著長長的隊伍,我發(fā)了愁。
我家寶寶的這種情況,時間上不能再耽誤了。
我走到稍微靠前的一位男子身邊,一只手抱著寶寶,一只手拍了他一下。
“帥哥,你好!我家寶寶發(fā)燒了。麻煩您,您看我能不能排在你前面?”
一般這種情況下,來看病的病人都是心急如焚趕時間,誰會愿意讓我排在前面。即便是他愿意,排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肯定也會聲討我。沒辦法,為了寶寶,我只好硬著頭皮試試了。
那位男子回過頭來的瞬間,我瞬間愣住了。
我認(rèn)識他。他叫郭巖,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也是我當(dāng)年的暗戀對象。他高高的個頭,健康的暗色系的皮膚,眼睛發(fā)亮地盯著我。
高中之后,他考上了外地一所大學(xué),我也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的師范學(xué)校。后來,種種原因,沒再聯(lián)絡(luò)了。
他竟然還記得我。
高中三年,我暗戀他三年,直到高中畢業(yè),都沒敢透漏一點。原因很簡單,他是我們班的黑馬王子,而我就是躲在角落里的丑小鴨。
“是你?。☆櫮?。你是來給•••••••孩子看病的?”郭巖可以把孩子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也許在他看來,我們這么大的年紀(jì),不可能結(jié)婚生孩子的。
“嗯,嗯,是我•••••••”我想說是我的兒子,舌頭一打結(jié),半天沒說出來。
“是親戚家的孩子吧!看著很可愛??!你情況緊急,要不你就排在我的位置吧?”
我尷尬地點點頭,看看我身上那身寬大的病號服,還有沒化妝的臉,狼狽的模樣,我真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在男神面前,我的形象盡毀了。
也許是看我抱著孩子不舒服,他接過了孩子。
可他剛接過孩子,看了一下孩子的臉色,又將寶寶的小手?jǐn)傞_,臉色有點暗下去。
“顧念,寶寶好像不對勁??!”他說的不對勁,我直接就理解為寶寶發(fā)燒。
小孩子發(fā)燒不是正常現(xiàn)象嗎?
“你看,寶寶的手指顏色,還有臉上。”
順著他的指示,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些部位上有些很小的小紅點。不仔細(xì)看,根本就沒觀察出來。
“郭巖,寶寶不是發(fā)燒嗎?”
我聽說他畢業(yè)之后,就去了一家金融公司做投資顧問。這幾年來,我雖然沒跟他聯(lián)系,卻時時刻刻從同學(xué)那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對勁。來,咱們也不要排隊了。這種情況,光靠醫(yī)院是治不好的。”
郭巖抱起寶寶就往外走,腳步匆忙,似乎很著急。
我納悶了。有病不來醫(yī)院看病,要去哪里?。?/p>
正走得匆忙的郭巖忽然停下來腳步。
“顧念,你住院了嗎?是單間嗎?趕快帶我過去,寶寶這種情況不能去太遠(yuǎn)的地方。我需要找一個就近安靜的環(huán)境替這個寶寶治療。”
郭巖的語氣一下讓我緊張起來,手都有點哆嗦了。
我?guī)е鶐r來到病房,我媽和我爸正在病房里焦急地朝門口探望。他們一看到郭巖抱著孩子,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
郭巖見到我爸媽后簡單地點了下頭。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禮貌了。
郭巖將寶寶放在床上,翻開寶寶的眼皮看了一下,低聲道。
“幸好還不晚。”
這時,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氣。轉(zhuǎn)念一想,郭巖不是做投資理財?shù)膯??還懂看病嗎?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問。既然郭巖這么說,肯定就有把握治好寶寶。
我媽見我一直沒說話,又看到寶寶閉著眼睛,小臉紅彤彤的,當(dāng)即就掉下淚來。
我爸看看屋子里的情形,掏出一根煙,扭頭去了病房外面。每當(dāng)我家有大事發(fā)生的時候,我爸媽就是這樣的反應(yīng)。
此時,我反而冷靜了。
首先要搞清楚,寶寶到底怎么了?
郭巖從兜里拿出一個瓶子,從里面倒出一顆藥丸,就著水,給寶寶喂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郭巖舒了一口氣。
“郭巖,寶寶到底是怎么了?”
我撲到寶寶身上,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留下。我愿上天把所有的災(zāi)難都降臨在我身上,我不要我的寶寶受一點傷害。
郭巖搖搖頭,又點點頭,喃喃自語道。
“按道理來說,不該?。☆櫮?,你們最近跟誰結(jié)過仇怨沒?”
這么說是仇家要害我的寶寶?
“沒,不對。這幾天我們跟李阿姨起了一些沖突。”
郭巖告訴我們,寶寶是接觸了一種極其厲害的毒藥。這種藥能讓人在幾十分鐘內(nèi)斃命。這種藥十分稀少,只有一些煉丹的道士才有。
他這一提醒,我想到了。這根本就不可能是李阿姨做的,她哪里會有這種毒藥?不過,也說不好。
說到道士,我想起那個老道士來。
我記得那老道士走之前給了我一包藥。我忘記放到哪里了?
病房就這么小,有什么東西一目了然。
最后,我在床底下找到了那包藥??墒牵幇煤煤玫?,寶寶怎么會中毒呢?
郭巖打開那包藥,放到鼻子下面聞了一下。
“不錯,就是這種。迷魂三步倒。”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老道士下藥真夠猛的。
“郭巖,我很奇怪啊!我家寶寶并沒有接觸到這藥,怎么就會中毒了呢?”
這正是讓我驚奇的地方。
“這種毒藥,即使小孩子不接觸到,聞到它的氣味,也會對孩子造成致命的危險。”
可我就納悶了,即便是聞到這種氣味就會中毒。那么,我和爸爸媽媽都在房間里,都會聞到,怎么會沒事呢?
也許是看出了我們的疑問,郭巖解釋道。
“這種藥對成年人的危害比較輕微,對于嬰兒卻有致命性的危險。趕緊扔出去吧!”
我媽聽完,拎著紙包跑了出去。
“郭巖,真是謝謝你啦!今天要不是你幫忙,寶寶可能就••••••••••”說著說著,我的眼圈就紅了。
“顧念,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