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閻王幾人在這些老者面前顯得很老實,他們很快就將裝著喬楠的那口小棺材打開。
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從棺材中飄散出來,頃刻之間便把整個大廳充盈。我居高臨下向棺材中看去,當(dāng)看到棺材里的人時,我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棺材里躺著的那人身材瘦削面目完好,卻是我這段時間經(jīng)常在夢中夢到的那個哭著叫我?guī)丶业那嗄辏?/p>
“他的靈魂力好強,居然能把他的面貌印到我的腦海中!”我很是吃驚。
雖然有死人托夢的說法,但是一般來說都是死人向生前的熟人托夢。熟人與死人生前認識,死人的靈魂不需要多大的困難就可以讓做夢的人看到自己的容顏。而我和喬楠并不認識,他認錯了人向我托夢,如果他的靈魂力不強,那么絕對是不可能在我腦中浮現(xiàn)出他的真正容顏。
可是,既然棺材里的人確然是我夢到的人,他不是下葬了,為什么還要回家?
難道,棺材里的喬楠已經(jīng)沒了靈魂,他的靈魂被禁錮在了什么地方?
然而,我明明感受到棺材中喬楠的靈魂是被封存在其中的?。?/p>
一時之間,我糊涂了。
“這個人整了容!”正在這時,苗苗那尖尖的嗓音響起。
聞言,我豁然開朗。如果說棺材中的這人整了容,那么我的邏輯就不會混亂了。整了容,那就是說明我夢中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棺材中的這人,棺材中的這人靈魂與托夢給我的那人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
“死人怎么會整容呢?”丁老七笑道。
“活人都可以整容,死人為什么不可以?”苗苗頂嘴道。
丁老七拍了拍腦袋,笑道:“也是啊,給死人整容,他又不知道痛,好像還要簡單一點。”
苗苗道:“原來你也不是太蠢!”
丁老七正要發(fā)火,卻聽吳道長道:“這小子我是認得的,幾年前就是這個樣子,現(xiàn)在一點改變也沒有,怎么可能整了容?”
苗苗道:“你認得的那個小子沒整容,就可以證明這個棺材里的人不會整容嗎?”
苗苗雖然嘴巴狡,但是她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并且依我的邏輯,也只有這口棺材里的人是假喬楠才能成立。
吳道長笑道:“喬楠死在日本,蘭姑娘費盡周章才把他的尸身運送回來,哈哈,有誰能在蘭姑娘眼皮底下動手腳?”
蘭若蝶沒有說話。
蟬婆婆道:“這小子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除了小鬼頭,誰有那個閑心搗鼓這個尸體!苗苗,不要亂說了。”看蟬婆婆的樣子,她竟是也不相信苗苗的話,雖然,她說苗苗是陰瞳。
吳道長道:“我可沒有替死人整容的本事。”
苗苗噘嘴道:“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接下來丁道長他們又看了一會兒喬楠的尸體,我感覺他們是在暗中感應(yīng)棺材中人的靈魂力。
“好了!老七,你讓你徒兒把這口棺材也打開。”過了一會,丁道長說。
洪閻王不等丁老七開口,馬上就和二浪錘他們把另一口石棺打開了。
這口石棺內(nèi)也裝有一口小棺材,不過樣子比較粗糙。我還沒來得及細看,他們已經(jīng)把小棺材打開你了。
我心中默默念叨幾聲祝福爺爺?shù)脑?,再把眼看我爺爺?shù)氖?,只見棺材?nèi)躺著一具骨架。骨架還很完整,看來丁老七并沒有把我爺爺?shù)氖钦垓v。
丁道長伸手從骨架旁邊拿起一件東西,說道:“七弟,這就是你說的定魂針吧?”
我往丁道長手中看去,只見火光之下他手中那東西閃耀著黑幽幽的光芒。那物長約二寸,樣子比普通的鐵釘好看不到哪里,看起來果然就是一件極為普通的定魂針。
這種定魂針,我曾見姚二叔用過,一點都不稀奇。
“對,很普通的定魂針!”丁老七道,“這種東西,普通的陰師都會有。”
丁道長將定魂針收了,說道:“我們說來說去,不過是想得到多一點兒的師公留下的氣息?,F(xiàn)在這兩口石棺里的死尸毫無用處,老七,你讓你徒兒把他們葬回去吧。嗯,你是怎么取回來的,就怎么放回去。”
“我聽大哥的。”丁老七道,然后又對洪閻王幾人道,“把這兩口棺材抬走,偷偷埋回去,嗯,再多燒點紙錢,多磕幾個響頭。”
洪閻王答應(yīng)了,然后他們四人分成兩組,分別去抬石棺。
丁道長道:“石棺已經(jīng)沒什么用處,只需抬里邊的棺材就可以啦,少費些力氣。”
洪閻王四人連忙照辦,不一會,四人就將兩口棺材抬到門口,然后也不知道丁道長用了什么手段,就見那石門裂開。洪閻王等四人趕緊抬了棺材飛奔而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為害怕。
四人走后,石門旋即關(guān)上。丁道長看著吳道長,說道:“吳師叔,剛才我感應(yīng)了一下那喬楠的靈魂,似乎很是普通。要是師公的氣息要挾著他的靈魂,料想不會這樣。”
吳道長笑道:“這個我也是知道的,但好歹它能讓別人夢到那個山村,想必他的靈魂還是有些用處。”
丁道長道:“此話不假,但我想你驅(qū)動的鬼眼,更多的是借助了你身上的六字玉牌的氣息吧?”
吳道長笑了一笑,并不著答。
丁道長摸出先前從我爺爺尸骨邊撿起的定魂針,說道:“現(xiàn)在這定魂針有一些師公的氣息,吳師叔,你那玉牌也有一些師公的氣息,我們?yōu)楹尾凰鼈兒显谝黄穑缓笳乙粋€靈魂做鬼眼去找?guī)煿粝碌哪菛|西呢?”
吳道長道:“你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想要我身上的六字玉牌罷了。”
丁道長道:“現(xiàn)在是大家齊心協(xié)力要找?guī)煿粝聛淼哪菛|西,你身上有可用的東西,那就該拿出來分享才對。”
吳道長道:“那么這兩件東西誰保管?以后找到了師公留下的東西后,那東西又歸誰保管?”
丁老七道:“當(dāng)然都是我大哥保管!”
蟬婆婆冷哼了一聲,拐杖動了一動,于是我又聽到了那鈴鐺的響聲。
吳道長笑道:“有意思!”
丁道長道:“七弟不過隨口說說而已!按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先選出一個人來保管這兩件東西。至于師公留下來的那東西,找到之后我們必須要先替師公把那個少年沒有替他完成的事情辦了之后再說。”
蟬婆婆道:“都過了幾十年啦,九尾狐交代給那個少年的事恐怕早就不需要辦了吧。”
丁道長道:“那可不一定。我聽家父說,他雖然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但卻知道那件事十分重要,有可能好幾代人都辦不好!”
吳道長道:“這里的人都和師父頗有淵源,丁師侄的話不錯,找到那東西后的確該先把師父的事辦好。至于那東西最后歸誰,那就要看誰出的力氣最大。”
蟬婆婆冷笑道:“既然幾代人都辦不好,你以為你這小鬼頭就一定能辦好?哼,說不得,等你一命嗚呼的時候也辦不好呢!”
吳道長并不生氣,笑道:“我在外漂泊幾十年,時常想到師父的好?,F(xiàn)在這么一大把年紀,你以為我真的是想要那件法寶嗎?呵呵,能為師父出一份力,我死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苗苗道:“話倒是將得很好聽呀!祖祖,別信他胡說!”
我不知道吳道長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看蘭若蝶,只見她還是面無表情,不知道她這時又是怎么想的?
只聽丁道長道:“吳師叔說得不錯,就這么辦吧。”
蟬婆婆道:“那么,這兩樣?xùn)|西呢?誰選誰?”
苗苗道:“我選祖祖保管!姐姐,你也選祖祖!祖祖,你選你自己。嘻嘻,剩下的人,你們肯定也是自己選自己吧,所以說,這還用選嗎?把這兩件東西直接給我祖祖不就得了?”
丁道長哈哈大笑,說道:“小女娃,要是你這樣選,我只要手一招,馬上就會進來幾十人選我!到時你又要說不公平,所以說,你的這個法子不管用。”
丁老七道:“誰本事大,這東西就歸誰保管,我看還是比一比巫術(shù)陣法最實在!”
蟬婆婆道:“你以為你弟兄兩個在這里能稱王稱霸?”
丁道長道:“蟬婆婆,正因為我和七弟也不知道能不能贏得了你們,所以七弟這個法子看起來還不錯。”
吳道長道:“蟬姑娘,要不你加入我,我們做一派?”
丁老七連連搖手,說道:“那不行!你們是長輩,又都是高人,哪能做一派!”
蟬婆婆冷笑道:“婆婆怎么可能和他這個小鬼頭一派?哼,我和我兩個曾孫女在一起就足夠了!”
丁老七朝蟬婆婆翹起大拇指,笑道:“蟬婆婆不愧是女中豪杰,好!一言為定!我這邊是我和我大哥做一派!”
吳道長看了一眼蘭若蝶:“那么,蘭姑娘,你只好和我一起了。”
蘭若蝶冷冰冰地道:“誰要和你一起!”
吳道長呵呵笑道:“那么好吧,我一人就是。”
蘭若蝶道:“你們既然已經(jīng)全部分好,那剩下的就和我是一派!”
丁道長笑道:“蘭姑娘勇氣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