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男人不動聲色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從口袋中掏出了他的手機(jī)遞給了我。我訥訥地接過了他的手機(jī),完全不知道他想干嘛。
可下一秒就看到他開始著手解白大褂的扣子,難不成……
“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識用手護(hù)住了自己,“別、別亂來啊,我可警告你,我男人是……”
“閉嘴!”男人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同時將白大褂直接丟到了我的手里,“想出去就好好配合我!”他的聲音可謂是冰凍三尺的寒冰,話從嘴里說出來時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總覺得這個男人比李明允那個鬼還不好惹。
于是我只好抱住他的白大褂看他打算怎么辦,不過只是看到他抬頭看了看頭頂,之后便沒有什么行動。
“哎,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我小心翼翼地往他身邊靠了靠,同時也抬頭看去,心想這上面難不成還有個可以逃生的洞不成?
就在我抬頭看去時一滴涼颼颼的液體直接滴進(jìn)了我的眼睛里,不適感頓時讓我閉上了眼睛來,右眼像是被什么給刺激到了,辛辣的疼足以讓我嗷嗷叫出聲來。
我捂著眼睛咬緊了牙關(guān),過了好久那種辛辣的疼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強(qiáng)烈了。
也就在這時候,男人一把將我從地上給提了起來,跟拎小貓似的。
我被他這么一提立刻叫了起來,“等等,我眼睛疼得厲害,你別動!”
“別睜眼!”男人猝不及防的聲音驚了我一跳,而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確實(shí)是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的,但被他這么一說我立刻閉緊了雙眼。
男人就這么提著我腰站在原地不動,陰森森的風(fēng)從下自上吹了過來,我明顯覺得有什么東西靠近了,就在我準(zhǔn)備開口詢問的時候,男人奮力一甩直接將我丟了出去。身體突然間一輕,讓我不由得還是睜開了眼睛來。
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切后我差一點(diǎn)驚訝地咬到自己的舌頭。
本就不大的電梯里爬滿了無數(shù)雙血淋淋的手,而一雙雙的手都死死地纏住了男人的身體。
可是他卻歸然不動,像是一個石像一樣立在電梯中央,別說掙扎了,連眉頭都不動一下。
再看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一雙手緊緊的抓著電梯口的邊緣,估計已經(jīng)掉下去了。右眼鉆了心的疼,我一邊扒著電梯的邊緣,一邊想著這會兒到底是跳還是爬上去?
可是看著源源不斷的血手爬滿了男人的全身,我的脊背更是被冷汗給濕透了。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體猛的往下一滑,我順勢看去,卻看到一只黑黢黢的東西順著我的后背往上爬,那東西沉重的狠而且壓根就看不出來是個什么東西,總之不像是人。它的雙手雙腳上似乎帶著吸盤一樣,緊緊的纏著我的身體,往上爬的同時我甚至感覺到后背有一股粘粘的液體順著我的身體往下落。
一股惡心感頓時從心底冒了出來,尤其是那東西爬的時候還發(fā)出低沉的且類似野獸一般的聲音。
霎時間我的身體直接顫抖了起來,就連扒著電梯口的雙手都使不上力氣了。
“救、救命——”我顫著聲音叫著,眼淚嘩嘩的從眼眶里涌了出來,眼前的一切景象頓時就變得模糊了起來。
“呃——”后背上的東西繼續(xù)發(fā)出低沉的喘息聲,一股腐爛的氣味頓時沖進(jìn)了我的鼻腔里。
我一動都不敢動,只能將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了雙手上。
“李、李明允……”恍惚中,我忍不住叫出了李明允的名字來,可我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會出現(xiàn)的。
我咬緊了牙關(guān),睜大了雙眼,更是卯足了所有的力氣,然而一旦睜大了眼睛,卻清楚地看清了一張放大數(shù)倍的鬼臉往我這邊逼來。我的身體經(jīng)不住往我仰了過去,就在我雙手與電梯口脫節(jié)的時候,猛然間一只手將我給拉住了。
是他!
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會拉住我。可他的手確實(shí)攥的我緊緊的。
但就在他拉住我的時候,那些肆無忌憚的血手們卻在這個時候一窩蜂的涌了上來,與此同時一張張的鬼臉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他們一出現(xiàn)便直接啃噬起了男人的身體,眼看著男人的身體被咬得血肉模糊,可他不僅沒有松開我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了。
“松、松手??!”我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身后的那個怪物本來就已經(jīng)夠重的了,他現(xiàn)在拉著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相當(dāng)于兩個人的重量。
男人蹙了蹙眉頭,一只手不行便伸出了另一只手攥住了我。
“松手??!”我咆哮著,當(dāng)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一股腥澀的鮮血味道直接在我的牙齒間縈繞開來,可他就是固執(zhí)的不肯松。
這男人是不是瘋了!
“不是想出去嗎?”那些鬼臉毫不滿足地啃噬著他的皮肉,而他卻始終沒有表露出一絲的疼痛感來,倒是過了一會兒才冷冷的對我說了這么一句。
我苦笑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有??!”
“閉上眼!”他命令道。
“什么?”我莫名的眨了眨眼,身后的怪物一直掛著我的身上已經(jīng)快消耗掉我所有的力氣了,就算男人不松手,我也沒有力氣再繼續(xù)支撐下去了。
“閉上眼睛,我?guī)汶x開這里!”男人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頓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來,下一秒便一把將我從下面給拽了上來。雙腳著地的時候,那群血手們也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腳,不過奇怪的是我身后那個黑黢黢的東西卻沒有了。
“怎么回事?”我還沒說完話,男人直接捂住了我的眼睛,我只覺得手指頭一陣疼痛,像是被什么給割破了。很快耳邊就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那叫聲震懾人心,足以讓我渾身打起了哆嗦來。
然而男人松手的那一刻,我的眼睛頓時被亮光給刺激了一下,過了好幾秒才漸漸適應(yīng)里面的情況。
恢復(fù)了?
我眨了眨眼,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電梯還是電梯,里面除了我跟男人之外什么都沒有。就連攝像頭都好好的,什么血手,什么鬼臉,什么怪物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
唯一讓我覺得熟悉的是男人的身上確實(shí)帶著上,淺灰色的襯衫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紅色看上去是那么的明顯。
“你怎么樣了?”看著他有些虛弱的樣子我立刻沖到了他的跟前,可他卻伸出手臂攔住了我,同時從地上撿起了他的那身白大褂套了回去。
“你沒事吧?”穿好白大褂之后他反問我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除了心臟跳動得有些紊亂之外,別的都很好,不過手指卻疼。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手指頭不知道什么時候破了皮。
“沒事就好,剛才的事情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他說著按下了負(fù)二層的按鍵。
我見他蒼白著一張臉心里還是過意不去,“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電梯里怎么會出現(xiàn)那些東西?”
“跟你沒關(guān)系?”他的雙手依舊插在大褂口袋中,目空一切的表情根本就是拒人千里。
我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算得上是有驚無險吧,可不管怎么說總該有個解釋對吧。
“叮!”這時候電梯門突然開了,男人頭也不回的直接邁腳走出了電梯,我見他要走,立刻叫住了他,“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宋小千,是醫(yī)院的整形顧問。”
“凌怨!”他舉起左手朝我揮了揮,繼而轉(zhuǎn)了個彎徹底從我的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