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赟說我被出租車司機下了詛咒,我的精血里面帶有一絲那個出租車司機的氣息,他可以勉強用這絲氣息找到出租車司機遇害的地方。
說起精血,他還告訴了我一件事,人的精血很少,其中人們熟知的有指尖血和心頭血。
心頭血且先不談,單說指尖血,指尖血有破煞的作用,情急之時可以用來對付鬼魅。
這也是為什么電影里面那些道士一旦打不過鬼怪,就咬破手指頭,往桃木劍上抹一下就瞬間變的牛比的原因。
但,如果是遇到很厲害的鬼魅,指尖血能夠起到的作用就有限了。
尤其值得注意的一點是,指尖血的數(shù)量是有限的,每根手指上只有一滴,而且用完之后需要大量的營養(yǎng)和時間才能修養(yǎng)過來。
跟著潘赟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我來到之前來過的老房子附近,但是并沒有走到那片老房子中去。
潘赟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看著前方,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咕嘟咽了一口口水,踉踉蹌蹌的往后退了兩步。
那是一片怎樣的景象?。?/p>
視線所及之處,被一座又一座的墳塋充斥著,雖然因為天黑看不到太遠的地方,但僅僅看到的這一些,恐怕也得有二三百座!
那片墳塋中,沒有墓碑,沒有祭品,也沒有老樹昏鴉,有的只是一株又一株的枯草,雖然已經(jīng)慢慢枯萎,但從它們的高度來看,足以知道這些枯草之前的茂盛。
忽的想起一句詩,一句以前寫著玩的詩,千里臥孤墳。
可在這里,我曾寫的這句詩要倒過來了,孤里臥千墳。
夜,寒如水。
月,冷如霜。
風,悄如雪。
墳,似有嗚嗚咽咽之聲,由遠及近,滲透到腦海。
一只麻雀似乎被我和潘赟的貿(mào)然闖入受到驚嚇,撲棱著翅膀向遠處飛去,但它起飛的時候辨錯了方向,飛向墳塋那邊,結(jié)果只飛了不到五米,就突然一頭栽到了地上。
潘赟臉色凝重,帶著我往后一起退了幾步,他說:“磁場被這片墳場干擾了,但出租車司機出事的地方肯定離著這里不遠,我們往四周好好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按照潘赟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分開尋找,這樣更有效率,但我看了眼旁邊的墳場,馬上就搖搖頭。
效率雖然降低了,但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和潘赟很快就找到一個,也可以說是兩個可以的地方。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那兩個地方挨的很近,距離大概也就三、四米的樣子。
其中一個地方,不僅有搏斗過的痕跡,還有車子經(jīng)過的痕跡,在這里我們發(fā)現(xiàn)地上有少量的血跡。而且,經(jīng)過仔細查找以后,我們還發(fā)現(xiàn)幾根毛發(fā),其中兩三根比較長,應該是女人的。
而在另一個地方,我們看到了大片的血跡,而且這些血跡還有部分凝成了血塊,殘留在地面上。
潘赟拿出一把匕首,在那些有血跡的地方往下挖了幾下,發(fā)現(xiàn)那些血跡竟然已經(jīng)滲透到地下三四十公分。
潘赟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表現(xiàn)的非常淡定,而我卻被那股撲鼻的血腥味趕跑,躲到遠處,捂著鼻子遠遠地看著潘赟。
突然,我發(fā)現(xiàn)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潘赟背后,而潘赟卻好像一無所知的樣子。
我張口想要提醒,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看那個身影快要接近潘赟,我心中大急。
潘赟忽然抬起頭,若有若無的對我笑了一下。
因為天色昏暗,加上剛才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潘云身后的那個身影上面,導致我沒有看清楚潘赟剛才到底笑沒笑。
當我再看向潘赟,想看清楚他的表情的時候,他忽然動了,他迅速拿起那把匕首,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往身后斬了一下。
他身后那個身影正小心翼翼的準備偷襲,卻不想早就被潘赟發(fā)現(xiàn),想要偷襲的卻成了被偷襲者,這種反差很少有人能夠迅速反應過來。
潘赟身后那東西也不例外。
潘赟手中匕首揮舞,那想要偷襲的身影猛地消散了一下,然后又在離著潘赟三四米遠的地方出現(xiàn)。
我定睛看去,竟然是一個女人。
不過,在這種地方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出現(xiàn),那應該是一個女鬼。
女鬼盯著我和潘赟看了一會兒,化成一股黑煙,瞬間消失不見。
我哆嗦了一下,趕緊跑到潘赟身邊,說道:“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潘赟對著女鬼消失的地方看了看,說:“剛才那個女鬼應該就是害死出租車司機的兇手,但這其中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我撇撇嘴,說:“能有什么地方不對?”
潘赟也說不出來,但是直覺上認定的事情,除非拿出證據(jù),否則很難反駁。
我和潘赟又把現(xiàn)場勘查了一下,最后看著那排明顯的汽車走過的痕跡,我說:“看來劉哥果然有問題,這么明顯的汽車轱轆印,警察局不可能找不到這里,而且我們來之前,已經(jīng)有人勘探過現(xiàn)場了。”
跟三表叔打交道那么久,一些常識我還是知道的,雖然這里沒有設(shè)置什么保護,但有些遺留的痕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銷毀的。
潘赟果斷的點頭,說:“走吧,明天你去分局問問原來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我負責盯著劉成。”
第二天,我去分局找到之前調(diào)查過我的那幾名警察,但詭異的是那幾名警察都不在,全都出任務了。
我也沒別的辦法,一邊等著,一邊打電話問了一下潘赟那邊的進展(潘赟已經(jīng)把他的手機等物品拿回來了)。
結(jié)果不出所料,潘赟那邊跟我一樣,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
雖然早就料到了不會太順利,但心底還是忍不住失落,而且對手越是這樣,那就越是說明對手心虛。
我重新想了一個辦法,找到一個本地記者,塞給他幾張大鈔,問他最近當?shù)赜袥]有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事情。
鈔票開路的情況下,那記者很快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反正大部分東西也是公之于眾的,只是對于我這種外地人來說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我從那記者的嘴里找到兩條比較有用的新聞。
畢竟是新聞工作者,知道的消息肯定要比平頭百姓更多更全面,他說前一段時間本地很有名的一個女主持人被人奸殺了。
后來,當?shù)胤志中甲サ搅讼右扇?,卻又突然之間自己打臉,說嫌疑人抓錯了,已經(jīng)無罪釋放。
這是一條,另一條則就是跟那個出租車司機有關(guān)的消息了。
當然,這個案子那記者在某些方面還不如我知道的全面。但是,這個記者卻說出了一個讓我十分驚訝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出租車司機生前曾經(jīng)有過犯罪記錄。
我很快把這兩條消息串聯(lián)了一下,然后深深的被自己的推理給震懾住了,我跟那記者要了女主持人的相片,跟昨晚我看到的那個女鬼比對了一下,相似度竟然高達百分之八十多!
我心里馬上就有了判斷,再次掏出幾張大鈔給那記者,說道:“那這個女主持人有沒有什么感情經(jīng)歷?”
記者看到鈔票嘿嘿一笑,說道:“感情經(jīng)歷?聽說她被一個老頭包養(yǎng)了。”
我又抽出幾張鈔票,記者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把鈔票揣到口袋里面,說道:“至于真假,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去找一下,一定有收獲!”
說著,他寫下了一個地址遞給我,并且小聲說道:“我也是偶爾才發(fā)現(xiàn)她住在這里的,別人我都不告訴他。”
我腹誹了幾句,皮笑肉不笑的離開。
離開之后,我把打探到的情況跟潘赟講了一下,潘赟十分肯定的說道:“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
現(xiàn)在,出租車司機的情況基本已經(jīng)確定,剩下的就是沿著現(xiàn)有的線索,找到他的腦袋,在他的頭七之前放到他的尸體上去。
只是,還有一點我搞不懂,出租車司機被害的現(xiàn)場,為什么會有大量的血跡?
而且,分局之前的報告中,并沒有提及出租車司機身體里的血液是否還存在?
劉成,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這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這應該是一場普通的鬼報復的事情,劉成為什么要對我和潘赟隱瞞?
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跟潘赟討論了好一會兒,潘赟突然怪叫了一聲,然后就沒了聲音,緊接著電話就被人給掛斷了。
我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左右看了看,迅速逃離。
途中,我給三表叔打過去電話,詳細的問了他一下那個劉成的情況。
三表叔奇怪的問道:“怎么了,你沒找到他嗎?”
我說:“劉成有問題,你先把他的情況詳細的說一下,我現(xiàn)在在逃命!”
是的,我在逃命,而且我甚至不敢往大路上跑,生怕有監(jiān)控拍到我的蹤影。
劉成是警察,在當?shù)睾苡袆萘?,如果我走大路,保不齊就會被他以某種名義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