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三表叔把相片放到桌子上,問我怎么了。
我抽了抽嘴角,說:“這女人我見過,就是夢里害死黃亮和周放的那個女人。”
三表叔的眼睛一亮,問我能不能肯定,我咬咬牙,說:“絕對不會錯,就是她!”
三表叔把相片都收起來,說:“好,既然如此,那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找到了根源,再調(diào)查的時候也有了頭緒了。”
然后,他又問我:“跟我說說那天你們?nèi)ハ丛≈行闹蠖甲隽诵┦裁窗桑詈檬前涯阒赖娜慷几抑v清楚。”
我回憶了一下,還沒等想好從什么地方開始講起,三表叔就問我:“還記得那天是誰帶你們?nèi)サ膯幔?rdquo;
我告訴他,是王澤帶我們?nèi)サ?,三表叔手里拿的筆忽然一頓,說:“是那個已經(jīng)死了三年的王澤?”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三表叔又問我記不記得那天是幾月幾號,我拿手手機(jī)看了一下,10月20號。
三表叔又從包里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我,我的眉頭皺了一下,當(dāng)那份資料看了一半之后,瞳孔瞬間放大。
那份資料上顯示,王澤竟然就是在三年前的10月20號死亡的,而且他死亡的地點(diǎn)正是海天洗浴中心!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和黃亮、周放他們對此竟然一無所知,還跟王澤一起生活了三年。
而且,那份資料中還夾雜著一份報(bào)紙,上面報(bào)道了三年前海天洗浴中心發(fā)生特大火災(zāi),燒死至少數(shù)十人,而我的記憶里面對這件事竟然毫無印象。
按理說,這么大的事情,就算我和周放、黃亮他們都是死宅,起碼也能從網(wǎng)絡(luò)上看到消息才對。
三表叔對此沒有表示,繼續(xù)問我:“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們那天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我說去洗浴中心還能干什么,無非就是蒸蒸桑拿、按個摩什么的,而且那天的事情好像都是王澤安排的。
三表叔眉頭緊鎖,問我還有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比如既然那個老板娘暗示過我們那種服務(wù),那我們有沒有安排過?
我的記憶一下飄回到上周五晚上那天,那天王澤突然給我打電話,說那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想跟我們一起聚一聚,然后我們四個人就在一起吃了頓大餐,吃完以后就去KTV唱歌。
而且,那天王澤的情緒非常不對,一個勁兒的喝酒,連帶著我和黃亮他們也喝了不少,到最后幾乎都不省人事了。
從KTV出來以后,黃亮的興致非常高,嚷嚷著要去洗浴中心走一趟,而且要去那種不一般的洗浴中心。
王澤不同意,想要回家,黃亮不干,非要拉著我們一起去洗浴中心,最后拉拉扯扯的我們走到一家洗浴中心門口。
黃亮眼前一亮,拉著我們就進(jìn)去了,但王澤看到那家洗浴中心之后,好像忽然變得非常害怕,差點(diǎn)都跟黃亮吵起來了,死活不讓我們?nèi)ァ?/p>
后來,從里面走出幾個穿著保安,把我們?nèi)祭诉M(jìn)去。
那個過程中,王澤表示的十分不情愿,但又十分害怕,當(dāng)時黃亮還笑過王澤,說他一點(diǎn)都不懂生活。
現(xiàn)在我仔細(xì)回想起來,才明白當(dāng)時王澤并不是害怕我們犯法,而是擔(dān)心我們真進(jìn)去以后會遭到難以想象的后果。
而現(xiàn)在,災(zāi)難已經(jīng)來臨,王澤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我把這些全都告訴了三表叔,三表叔面色嚴(yán)肅的問我:“那那晚你們到底有沒有安排那種服務(wù)?”
我說:“黃亮那晚就是奔著那個去的,老板娘又暗示了,那他肯定安排了。至于周放,這小子平時看著很老實(shí),其實(shí)也是個悶騷貨,既然黃亮安排了,那他肯定也會跟著安排。”
三表叔又問:“那你呢?”
我拍了拍腦袋,說:“那晚喝的太多,有點(diǎn)斷片了……”
三表叔氣的哆嗦了一下,說:“好你個猛子,知道我是干這一行的,你竟然還跟著他們瞎混,你跟我說實(shí)話那晚上到底有沒有?”
我馬上一個激靈,搖頭道:“沒有!”
三表叔眼睛一瞪:“真沒有?”
我小雞啄米般的點(diǎn)頭道:“絕對沒有!”
其實(shí),到底有沒有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因?yàn)槟峭砩险婧鹊奶嗔?,能想起前面那些事情就不錯了,至于進(jìn)去洗浴中心里面以后的事情,迷迷糊糊的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沒印象,最后我怎么回的家都忘記了。
三表叔松了一口氣,說:“沒有就好,黃亮和周放竟然敢跟鬼茍合,純粹是找死,昨晚你沒出事,也說明你應(yīng)該沒有跟那些鬼有很深入的接觸。”
他這么說,我心里更沒底了,如果我沒做那事兒,就算那女鬼真的沒去找我,可我為什么會做那個夢呢?
三表叔又跟我講了一些事情之后,告訴我:“今天晚上,咱們兩個去那家洗浴中心查查。”
我嚇了一跳,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那天晚上不知道那些人全是鬼也就算了,現(xiàn)在知道了以后,我怎么還敢去,一個女鬼就那么厲害了,再來一群鬼,不得更厲害?
三表叔黑著臉說:“你還想不想活命?”
我急忙點(diǎn)頭,昨晚雖然那個女鬼沒找我,但不是還有一個假的三表叔出現(xiàn)嗎,而且保不齊哪一天那個女鬼就會找上我,要我的小命兒。
三表叔把東西都收拾好,轉(zhuǎn)身就走,臨走扔下一句話,說:“想活命就去!”
我頓時換上了一張苦瓜臉,別人見了鬼都是快跑,哪怕是爬也得快跑,三表叔倒好,上趕著去找鬼玩,鬼是那么好客的嗎?
但這事跟我息息相關(guān),如果不做個了結(jié),日后難免還會有麻煩,不去還不行。
不知道晚上那一去,還能不能有命回來,所以白天的時候,我做了很多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比如:拿出所有的積蓄買了一輛車,給以前喜歡而不敢表白的妹子發(fā)了一個告白短信,還跑到單位領(lǐng)導(dǎo)的家里指著他的鼻子罵了一通……
當(dāng)然,為了活命,我還特意跑到一個很有名的大仙家里去買了點(diǎn)東西。
天黑以后,我跟三表叔在我家樓下見了面,三表叔看到我一身的行頭,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問我這是要干什么。
我回答他說:“還不是你要帶我去送死,我多準(zhǔn)備點(diǎn)家伙嗎。”
三表叔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咱們今天晚上是要去調(diào)查,不是打鬼,你帶這么些東西干什么,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人?”
說完,他撇撇嘴說:“再者說了,你買的這些東西都是假貨,就算真跟鬼打仗,你這些東西跟垃圾沒什么兩樣。”
我一下傻了眼,要這么說,感情那個大仙是個假貨。
可是,沒了這些東西,我心里更加不安了,問他那該怎么辦。
三表叔解釋說:“今天晚上咱們是要以鬼的身份進(jìn)去調(diào)查一番,你到時候裝鬼就行了。”
裝鬼?鬼還能裝?
三表叔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子,里面有兩片肉狀的東西,他說:“這東西吃了以后,可以降低我們身上的陽氣,只要你不亂來,那些鬼分不出我們是人是鬼。”
“而且,鬼其實(shí)沒你想的那么可怕,他們想害人是需要一些特殊條件的,有句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不知道嗎?”
虧心事?
這年頭,誰還能沒兩件虧心事?
不過,三表叔手里的那個東西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問他那是什么東西,三表叔非常平靜的告訴我:“死人肉,而且這是死嬰身上的肉,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