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王明,到底有什么事情,但是王明不說。
之后我也沒有繼續(xù)和他說下去,總之,見面之后,他請我去的意圖一定會暴露出來的。
掛了電話,我走出臥室去洗把臉,發(fā)現(xiàn)屋子的地上除了有些狼藉之外,并沒有什么血紅色的腳印啊、手印之類的,看來陰靈沒出來鬧騰。
這我就放心了一點,正好看見李有缺從衛(wèi)生間出來,嘴里叼了根牙刷……
李有缺一見到我,頓時哭喪起了臉,我和他笑了笑,他就和我解釋,“楚哥,我昨天后來真沒彈吉他,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彈吉他這么難聽,但不至于非得打我一頓吧,還有,我有點不明白,挨打的時候為什么我腦子里什么都記不起來,難道我被打的失憶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可能夢游了吧,對了,你沒發(fā)現(xiàn)床上有什么吧?”
“喔!”李有缺木訥的說,“我床上有點血跡……”
我暗想,壞了,李有缺是不是已經(jīng)察覺到了異常,我該怎么糊弄他!
李有缺不好意思的說,“可能是我痔瘡破了,沒事,謝謝楚哥關(guān)心??!”
“……”
過了一會,王金武也起床了,看見李有缺在和我談話,使勁的撓撓頭,恐是在想昨天發(fā)生的矛盾!
李有缺一下低了腦袋,灰溜溜的跑進自己的屋子里去了,王金武走過來問我,“他和你說啥了?”
我說沒啥,就是孩子心里過不去,覺得對不起咱們,不過你昨天可真夠狠的?。?/p>
王金武扶了扶眼鏡,“我這個人就是容易沖動,沖動起來就控制不住,他沒事吧!”
我又說,沒事!
王金武進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就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班去了。
王金武走后,李有缺才敢去上課!
他們?nèi)吡耍矣只厝グ压腔液型驳紫率箘湃巳?,心里暗嘆,媽蛋的,又得搬家了,要不總是給我捅婁子。
所以我上午就是出去打聽了下租房的問題,這一溜達,就到中午了!
王明告訴我地點,在一家不錯的酒店,就我倆人,還整個包間……
我先到的,王明臉大,來的晚。
但是王明一見我,就主動的和我握手,還熱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按座位上了,叫來服務(wù)員先上一壺一百三十塊錢的鐵觀音,又點了四菜一湯,順便四瓶啤酒!
我一看這架勢,王明今天肯定有事!
服務(wù)員一出去,王明就把門關(guān)嚴(yán)實了,回來挨著我坐下,悄悄和我說,“楚老弟,幾天沒見你,怪想你的,今天咱們喝一杯?順便謝謝你幫我辦的那事!”
我納悶的問他,“這么小的聲音干什么,這話又不是別人聽不得。”
王明訕笑一聲,才離我遠了一點,只管給我倒茶,我就跟他明說了,“你說吧,你找我來有啥事,是不是草娃娃又把你怎么著了?”
“沒、沒有!”王明不承認,“我今天就是來和你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沒別的意思!”
我不信,一攤手,“你把草娃娃給我看看!”
“呃……”王明從褲兜里把草娃娃掏了出來,“我一直帶著呢,你放心!”
這一次,草娃娃已經(jīng)不是鑰匙鏈了,就是單獨的被王明裝在兜里,我也就放心了,王明和我說,“楚老弟啊,你上次給我講的規(guī)矩再和我說一遍唄?”
“簡單的說,別弄丟了,如果有人問起你這是啥玩意,你就說這是你種的詛咒,供奉的陰靈就行!”
王明啪一拍大腿,淡淡的說了一句,“哦,這樣??!”
我看他的樣子,這是絕對在和我遮掩著什么,我一抓他手腕,“你是不是犯規(guī)了!”
“我真沒有,我一直都在帶著草娃娃神,我有證據(jù)!”說完王明就站了起來,當(dāng)著我的面就要脫褲子,被我攔下,“咱有話就說,你這是干啥!”
“我給你看看!”王明扯開褲子,露出了胯骨,也就是在他常裝著草娃娃那個褲兜的地方,我看見結(jié)實的大腿外側(cè),有一窩的血紅斑點,全部都是被針扎的,但是在這一團小小的針眼附近,皮膚之下烏黑一片,都淤青了!
媽呀!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頭輕輕觸摸了一下那片淤青,王明疼的嘶了一聲,“你看,我天天帶著草娃娃神,腿都扎的感染了,你還不信我,我可真是從請來它之后,就沒和它分開過。”
看王明的反應(yīng),這話由不得我不信,我問他,“你天天把它掛在車鑰匙上,和朋友出去吃飯,有沒有人問你這是什么?”
一共就這兩個忌諱,只要王明沒犯規(guī),我就不管他了。
可王明避開了我的眼神,“沒、沒……吧!”
我瞪大了眼睛,“啥叫沒吧,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有!但他不是這樣問的,你記得那天你在公園門口碰見我去吃飯嗎?有人看娃娃神很奇怪,就問我怎么帶了這么個小東西,看起來挺滲得慌。”
這時,服務(wù)員把酒先端上來打開了,王明趕緊給我倒了一杯,見服務(wù)員出去了才再度開口,“我就說不滲的慌,別的什么都沒說啊!”
我氣急了,“我說王明,你傻啊,只要有人問,你就得和人家解釋這是一只陰靈,這個和別的巫術(shù)不一樣,不能遮掩!”
王明搖頭,“我打聽過不少關(guān)于泰國巫術(shù)的事情,無一例外,不是要把請來的陰靈藏起來,就是不能讓別人輕易知道,還沒聽說過,到處求著告訴人家的呢。”
“其實吧,老楚,你說的那個大仙就是想讓我替他免費打廣告,為他多介紹幾個客戶,所以才加了這么一條!”
王明的猜測把我氣笑了,恨不得給他一啤酒瓶,巴古大師的法力我可是親眼見過的,至于巴古大師的人品,我以為那也很有職業(yè)道德的,王明看我滿臉怒氣,馬上端杯敬我,“喝酒!”
我和他碰了下杯子,氣的不說話,心里想著怎么給它說明白了,王明反而先開口,“老楚啊,你幫我想想,那個人問我滲不滲的慌,我說不滲的慌,這和他問我這是什么東西,我沒告訴他這是泰國來的陰靈,應(yīng)該不是一回事吧?”
王明還心有余悸的說,“你看我把娃娃神掛在車鑰匙上,回家丟在茶幾上去臥室睡覺,但實際上我和娃娃神已經(jīng)分開了,可那也不算是離身啊,這就是一個道理,我沒犯規(guī),我這是打了擦邊球!”
要按王明這么一說,這個分辨的標(biāo)準(zhǔn)就有待考慮了,王明沒有解釋,那是因為沒人問他啊。
這就是文字游戲!
而且我覺得王明這個理能夠說通,還是勸他,“王明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欺無,下次有人問你這種事情,你就順便解釋一下吧。”
王明聽我松了口,瞬間高興了起來,“你是說,我這樣說沒犯規(guī)吧!”
我只能說按你的道理是沒犯規(guī),我心里想了想,應(yīng)該是沒犯規(guī)吧!
王明高興了以后,不停的勸我酒,其實我知道,王明并不像表面上那樣什么都不信,他的內(nèi)心還是有些懼怕草娃娃的,這很好,是一種約束。
酒過三巡,王明中途接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可能是領(lǐng)導(dǎo),去一邊上打電話了,正好我電話也響了一聲,我拿出來一看,是條短信,可能是田攸甜又給我發(fā)短信了。
但我打開一看,不是,是個陌生號碼。
我喝了一口酒,讀取其中內(nèi)容,點開之后,幾個字眼異常顯目:我是袁雪,我想和你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