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尸油在挺的眼中,彌足珍貴,一絲絲都舍不得浪費。
可小蝶傷口之中存進(jìn)了這玩意,登時瘋狂擺頭、嚎啕大叫,“啊,好痛!”
我心里才落下一塊石頭,起碼小蝶還沒死,這一會功夫,小蝶將不慎流出的尸油甩的滿臉都是,混著鮮血,整個就是一張血臉了。
三刀之后,挺并不給小蝶休息的時間,反而用刀片沿著小蝶粗粗的肉脖子來了一刀,正中喉嚨。
嚇的我趕忙阻止,卻被其他的巴古大師小徒弟阻攔下,挺這一刀力道把握的正好,沒有傷到致命器官,不過也是不淺,正好灌下去些尸油,我覺得這主要歸功于小蝶的肥肉太多了。
挺又去切割胸脯上的肉,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決定還是出去緩緩心神,正巧看見巴古大師對挺的手藝滿意的點點頭,也要出去,我忙跟在他后面,在門口拉住了巴古大師,“法師您不看著她嗎?”
我生怕巴古大師走了,出個意外什么的,可巴古大師聽不懂漢語,眼中流轉(zhuǎn)片刻疑惑,轉(zhuǎn)而微微一笑,對我雙手合十,就離開了。
看著巴古大師閑情若定的樣子,我又沒那么擔(dān)驚受怕了。
整個上午,我都守在了這大屋門前,一直聽著小蝶的慘嚎,起初還似人聲,后來嚎叫的氣息微弱,嗓子沙啞,就跟那殺豬沒什么兩樣。
我又回頭去瞧屋內(nèi)狀況,那大白浴缸上,能看見的地方點點斑斑全是血紅,幾個旁的小徒弟不斷架烤著越來越小的干尸,幾乎把這具尸體煉沒了。
中午有人送來飯菜,我草草扒了幾口,只覺得小蝶這一時半會已經(jīng)沒了聲響,別是死掉了吧。
我又按捺不住緊張的心情,走進(jìn)了大屋,挺和他的師弟們正在吃飯,一見了我,挺就放下碗筷,和我打招呼,“楚,你為什么一直守在門口,如果你不放心想進(jìn)來看著你的朋友,你就進(jìn)來吧。”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在外面看就好了。”
其實我的內(nèi)心說道,天啊,這么恐怖、血腥的場面我還是不要看見的好。
挺不再多說,笑著繼續(xù)回去吃飯去了,借此機(jī)會,我猛的渡到浴缸前,探著脖子就往里面一望!
嘔!
當(dāng)時我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沖動。
浴缸內(nèi),小蝶不僅僅臉上、脖子上被割開了皮膚,就從胸口,圍著她那兩坨大脂肪的附近,都被開了四道大口,里面還在不停的涌出被鮮血稀釋了不少的尸油。
腋下、小肚子這些柔軟的地方,開的口子更多,連同那手臂、大腿與腿內(nèi)側(cè),都是無數(shù)密密麻麻和爬了千足蟲一樣的傷痕。
無一例外,全部灌入尸油。
尸油被鮮血沖出來,流到后背、屁股底下,被那臃腫的身材擠壓的升了起來,氣息微弱的小蝶就如泡在了黑紅色的血池中,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這時候,挺放下了碗筷走了回來,對小蝶說,“蝶女士,請你翻個身,我好在你的背上開幾個口。”
這話落進(jìn)我的耳朵里,簡直不敢相信,小蝶傷的這么重,怎么可能翻身呢?
可被麻醉劑灌得迷迷糊糊的小蝶,還就真的掙扎著要起來,只見她兩條布滿傷痕的粗胳膊一扒血紅浴缸的外壁,使盡了力氣,身下的血水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連著幾次爬起來一點的小蝶都跌到了。
干脆小蝶拖動肥胖的身體,在烏黑的尸油中打了個滾,尸油如同浪潮一般撲騰著布滿了浴缸上方,小蝶啪嗒一聲轉(zhuǎn)了過去。
挺又開始要在小蝶肥嫩嫩的后背以及屁股上工作了,我嚇的趕緊出去。
撕心肺裂的嚎啕之聲持續(xù)到下午四點,統(tǒng)統(tǒng)化作尸油的干尸也烤的只剩下了骨頭渣子,才算是結(jié)束了讓我無法忘懷的噩夢。
我看挺收了刀片和尸油桶,帶著幾個小徒弟走了出來,連忙拍拍屁股站起來,問道,“挺,這就算結(jié)束了嗎?小蝶她怎么辦?”
挺告訴我,“這才剛剛開始,先讓蝶小姐在浴缸里泡著,等午夜的時候我?guī)煾笗碜龇ā?rdquo;
挺似乎看出了我的擔(dān)心,安慰我,“楚,你不用擔(dān)心,每一刀割的都不足以致命,所流的血也不會讓蝶女士死亡。”
既然挺都這么說了,我也只好點點頭,表示我要先回去了,挺反倒一愣,“楚,你今晚就住在這里吧,你明天既然要和我一起去納克家取供奉出來的陰靈,還是不要走了。”
挺說完后,請我跟一個小徒弟走,表示已經(jīng)安排了住所,我聽的腦子反應(yīng)不過來,納克家是哪里?我什么時候說要去了?
不過這是班的一番好意,我不好說破,只好低著頭跟那人先去了挺安排給我的住所。
這是一間不大的小木屋,就離著小蝶的屋子不遠(yuǎn),里面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因為這邊的人都是睡地上的。
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取出電話打給了班,一上來就說明了明天挺要我和他一起去納克家取陰靈材料的事情。
電話里班略微思考了一下才說,“我本來想晚上告訴你的,是的,你明天和挺去一下吧,地址我給你發(fā)條信息,挺認(rèn)識的!”
我心里想,如果挺認(rèn)識,干嘛還要我去,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順嘴我就說了出來。
班一聽,急忙對我說,“星星,我們賺了人家那么多錢,如果連個人都沒有去,你覺得對方還會當(dāng)冤大頭嗎?我讓你去,這是讓你去賺錢啊,你難道不懂嗎?”
班說的我面紅耳赤,趕緊答應(yīng)明天跟著去,班就把電話掛了。
晚飯由挺送過來,中午我沒吃多少,肚子很餓,雖然巴古大師的食物很清淡,但我還是把飯全吃完了。
挺看起來很高興,一直默默不語的微笑,我問他明天幾點走?他說早晨就會出發(fā),我點頭,忽然我問道,“挺,我聽說納克家鬧的是一只色鬼,這種陰靈是不是法力并不強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材料就并不珍貴對嗎?”
“色鬼?”挺有點驚訝,“不是橫死的惡鬼嗎?怎么會是色鬼?”
挺連連發(fā)問,說我的答不出來。
挺眼神緊密了起來,將班說與他的話復(fù)述了下來,“楚,班是這樣對我說的,納克在公路邊有一座大莊園,還有不少土地種糧食,也雇傭了很多農(nóng)民,其中有一個單身漢不知道為什么,被人勒死了,一直沒有找到兇手,現(xiàn)在要將這具尸體貢獻(xiàn)給我?guī)煾?,將他的靈魂用活人祭祀的法術(shù)供奉起來,以求平安。”
原來是這樣的,可跟色鬼有什么關(guān)系?這里我就不太明白了。
挺告訴我,非正常死亡的人,靈魂怨氣非常大,也很兇悍,最適合做活人祭祀的材料了,如果我將來遇到了這種尸體或者陰靈,可以游說被困擾的人,將其貢獻(xiàn)給巴古大師。
當(dāng)然,這對于被困擾的人和死者都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因為巴古大師非常樂意收留這種陰靈,所以只要出個路費食住錢,幾乎都是免費,至于我們,能從中漁利到多少,那就憑自己本事吧。
哈?還可以這樣,我頓時覺得這是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發(fā)財門道,順便可以行善積德。
挺和我說完這些,就出去了。
但挺走后,我細(xì)細(xì)一想,就覺得不是這么回事了。
你想,當(dāng)時班是和我怎么說的?我問班,這只鬼兇不兇,班說不兇,是一只色鬼,可到了挺的嘴里,這就變成了一只被人勒死的兇殺鬼了,還是死不瞑目的那種。
他們二人之間,必然只有一個人說的是正確的,我覺得挺說了實話,首先,挺這個小伙子不僅帥氣,看起來還很忠厚,其次,巴古大師要的是陰氣重的怨魂兇鬼,帶一只只會掀人家裙角的色鬼回來,我覺得這確實沒什么卵用。
但阿班為什么要那樣對我說?如果鬼不兇,怎么可能好處費分一半都會有三萬人民幣那么多?納克是人傻錢多么?尤其阿班兩次未說出口的后話,給我心底留下了疑問,事情不會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