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這么仔細的觀察于分的臉,他已經(jīng)昏迷了兩天了,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的心跳和呼吸聲。
慌亂的看著身邊一身紅衣的妖艷女子問道:“他不會有事吧?”
那女人輕蔑的瞥了我一眼冷聲說道:“你看他這樣像是沒事的樣子嗎?當時多少人勸他不能出去,他還不是為了救你才拼命將這學(xué)校周圍的封印沖開一個豁口跑出去了。”
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我語氣透著十分的不滿說道:“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上你哪一點了,為了你要這么拼命,就跟他爹一樣,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那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看向我的眼神依舊是一片冰冷,從她的眼中我分明看到了羨慕和嫉妒的意思,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將我當成她最大的敵人了。
女人不滿的語氣冷聲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虛偽的人類了,我叫鬼美人就好了。”
“鬼美人?”不得不說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她,如果說我在別人眼中是高冷女神的話,那么我在她面前就是能算的上是一個小家碧玉罷了。
一直安靜的躺在床上的于分忽然開始抽搐起來,嘴里不停的叫著母親兩個字。
鬼美人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先出去。”
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于分,正要站起身出去,一只冰涼的手緊緊拉住我的手,于分虛弱的聲音緩緩說道:“你不要走。”
忙活了許久,于分看起來才好了一點,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現(xiàn)在變的更加慘白。
坐在窗前不安的搓著自己的手指問道:“你真的沒事了嗎?”
于分淡淡一笑伸出手將我拉到他的身邊,輕輕在我耳邊緩緩吹氣:“我很不好,需要你在這里陪著我,只要你在這里我就很好。”
咬咬牙還是承受不住于分的調(diào)笑,想了許久才終于想到一些可以用來岔開話題的事情:“你父母他們現(xiàn)在還好吧。”
于分眼神中的光輝漸漸黯淡下去低聲說道:“他們不好,我剛剛夢見他們了,父親現(xiàn)在越來越虛弱了,母親那邊也不是很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擅自闖出去的話,父母也就不會受到這樣的苦了。”
看著于分一臉愧疚的樣子,我的心里隱約有些慚愧,頭微微低垂下去說道:“對不起,這次的事情都怪我太任性了。”
于分看著我的眼中依舊是一片溫柔,伸出手輕輕在我額頭上撫摸笑道:“沒關(guān)系,既然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錯了,那以后遇見同樣的事情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沉默著點點頭,看著于分有微微皺起的眉頭,他的傷還沒有好,雖然從外邊看不出來,但是聽他們說于分的內(nèi)臟受了不小的傷,這一次需要靜養(yǎng)不少時間。
房間里邊的氣氛緩緩沉默下來,于分的手上猛然一用力,將我拉到他的懷中,低頭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語氣輕輕似有若無:“你放心,我已經(jīng)把其他門記憶中關(guān)于你去后山的記憶全部拿走了,沒有人會知道你曾經(jīng)也去過后山,不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手指輕輕在于分的胸前撥弄低聲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是不是在去就我之前報警了,這幾天有不少警察在學(xué)校中,還把之前一起去后山的人都詢問了一遍,所以當初我們回來的時候你才會說讓我不用擔心,原來你早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
于分冰冷的手輕輕在我背上磨蹭:“我知道你雖然不在意那些人,但是他們畢竟也都是你的同學(xué),如果他們死了對你難免會有影響,所以雖然我恨不得讓他們?nèi)慷既ニ溃菫榱四阄疫€是忍住了,在我出來之前我就吩咐了他們,在我們回來之前找準時機報警。”
下巴抵在于分的胸膛上:“謝謝你,為我想了這么多,可是我卻什么都幫不上你。”
“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能幫得上我。”
激動的從于分身上抬起身問道:“真的嗎?你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词虑椋?rdquo;
“我想讓你幫我去看看我母親現(xiàn)在怎樣了,順便也讓我母親看看你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于分的話惹得我臉上一陣通紅,腦子里開始幻想關(guān)于他母親的樣子,根據(jù)于分之前的介紹,他母親應(yīng)該比我大三四歲,有這樣一個跟自己的年齡相差不大的婆婆,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許久沒有聽到我的回答,于分輕輕晃晃我的肩膀問道:“小薇,你怎么了?不愿意去嗎?”
這才稍稍晃過神來,連忙搖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再想你母親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母親喜歡什么,我想買一些東西給她當禮物。”一想到要去見于分的母親,我的心就忍不住開始狂跳起來。
于分半開玩笑的看著我笑道:“我母親最喜歡的就是我父親了,如果你能把我父親帶過去就最好了。”
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心情忽然一落千丈,仰頭長嘆一聲:“我在跟你說正經(jīng)的,你卻跟我開玩笑。”
冰涼的手指在我的鼻子上輕輕剮蹭笑道:“你不用緊張,我母親她很和善的,而且我母親的年齡跟你差不多,你就當是去見一個朋友好了。”
雖然于分已經(jīng)安撫了不下十幾遍,但是我依舊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坐在公交車上,窗外的風(fēng)景一點一點后退,心里七上八下的盤算著見到于分的母親的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該怎么稱呼。
一個多小時之后我終于到了于分母親所在的地方,嵩栗山,說是山但是嵩栗山和我們學(xué)校后邊的小山?jīng)]什么太大的差別,但是眼前的這個嵩栗山明顯比學(xué)校后邊的小山包好了許多,遠遠看去山上郁郁蔥蔥長滿來了樹木,而且,這里也并沒有學(xué)校后山看起來那么荒涼。
整理好衣服,踏上山間的小路上,據(jù)于分說在嵩栗山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寺廟,他的母親就在那里,不過那個寺廟實在是太過微妙,如果不仔細找找的話,實在是不好找到。
每踩下一腳,腳下堆積起來的樹葉就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極了踩在骨頭上的聲音。
樹林之間有淡淡的冷氣冒出來,仰起頭看著頭頂山密布的樹葉,層疊的樹葉將頭頂?shù)年柟馊空趽踝?,這分明是正午的時間,可是在這里卻沒有一絲溫度。
一陣寒風(fēng)吹過,我不僅打了一個寒顫,腳下的步子緩緩加快,雙手緊緊握著掛在脖子上的玉墜,我還是快點找到于分的母親為好,這個地方這么陰森恐怖,我實在是不敢一個人在這里久待下去。
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我才終于看到一點點陽光,看這樣子我像是快要接近山頂了。
隔著層層的樹林,隱隱約約能看到有裊裊炊煙升起,那里應(yīng)該就是于分母親所在的地方吧。
深吸一口氣,嘴里自言自語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還沒有來得及抬腳,身后刮過一陣疾風(fēng),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影投落下來,將我整個人都包圍其中。
手上的戒指開始隱隱發(fā)出警告的紅色亮光,感覺到身后的怪物就要朝著我攻擊過來,我連忙閃身向旁邊躲開,趁機轉(zhuǎn)身看清了向我攻擊過來的這個莫名其妙的怪物。
一身漆黑的皮毛反著明光,像狗像狼又像是狐貍,鋒銳的尖牙還有偷著精光的眼神,心里還默默的將眼前這個怪物跟之前的九尾狐做了一下對比,不管他們究竟誰強誰弱,都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人。
雖然有戒指的保護罩在保護著我,但是這個保護罩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眼神向四周尋索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能夠讓我暫時藏身的地方,果然我還是應(yīng)該去找于分的母親幫忙的嗎?
稍稍停頓片刻我便轉(zhuǎn)身朝著炊煙升起的地方奔跑過去,我記得于分說過他母親是一個術(shù)士,這個戒指也是他母親給他的,所以說在他的母親的周圍一定也有跟這個戒指產(chǎn)生的一樣的保護罩。
正跑著,就感覺身后的怪物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擋住了一樣,我們之間就像是有一堵無形的墻一樣。
站在他不能走進來的這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怪物卻始終不愿意放棄,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自己面前的空氣。
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個清冷的女人的聲音:“你是誰?”
茫然的轉(zhuǎn)過頭看著站在眼前一身白色長衣的女人,五官和于分頗有幾分相像。
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道:“您是于分的母親吧。”
她的眼神在我身上看了一圈笑道:“你應(yīng)該就是于分看上的人了。”
她看了一眼依舊在外邊不斷敲打的怪物,冷冷說道:“你該回去了,這里是我的地盤,不是你們能走進來的,如果還敢在這里喧鬧,我一定不會讓你看到明天的太陽。”
現(xiàn)在我真的確認她就是于分的母親了,他們兩個這說話的語氣真的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