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灰意冷的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我都成活死人了,包扎它干嘛!”說話的聲音帶著點哭腔。
“在你還沒有完全變成死人之前,你還是會感覺到疼痛的。”張孝天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臂給我擦碘酒包扎紗布。
“我身體里為什么會有死人的血液?”對于這個問題我想不出一個可以解釋的答案。
“你跟一個死人合體了,有死人的血液也很正常。”張孝天解釋著我的疑惑。
“可是最近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秦芳了,我以為她已經(jīng)離開我的身體了。”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沒有離開之說。”張孝天幫我包扎好傷口,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拿著裝有我黑色血液的瓶子,仔細觀察著。
“我現(xiàn)在的身體有一半是死人了嗎?”我有點不理解張孝天的解釋。
“意思就是說你現(xiàn)在是介于活人和死人之間,就比如陰陽結(jié)界,結(jié)界是活人和死人都可以去的地方,你是可以穿梭于陰間和陽間。”張孝天解釋著。
“那地獄和陰間又有什么區(qū)別?”看張孝天似乎對于陰間很是了解,我追問著自己的疑慮。
“地獄是屬于陰間的一部分,是囚禁在人間作惡多端人的鬼魂、非自熱生物死了之后的靈體等等厲鬼眾生。陰間分很多站點,就像是我們?nèi)碎g分為各個城市一樣,陰間的每個站各不相同,穿梭在陰間的人鬼神并不是每個站點都可以去的,根據(jù)自己身份的特性可以去的站點也就不一樣,有的站點是萬萬不可以去的,而你可以穿梭于陽間陰間的任何一個站點。”張孝天給我解釋著我現(xiàn)在身體的特性。
“知道的可真不少!你到底是什么人?”看張孝天對陰陽間那么了解,我開始有點好奇他的身份。
“哼!我是來往于陰陽間的鬼差,還有誰比我更了解呢?”張孝天不緊不慢的說。
“鬼差?那你是人是鬼?”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沒有小說里描述的哪種神秘感,沒有看到過他使用超能法術,渾身上下一副屌絲老頭的摸樣。
“我跟你是差不多一樣的活死人,但是我不能像你一樣去陰間的任何一個站點,我們有我們行走的路線,歇息的站點,不可亂闖。有法律,有規(guī)章制度,有懲罰與獎勵。”張孝看著我說。
“你當鬼差多久了?”
“很久很久,我都忘記時間了。”張孝天說著沉下臉來,似乎在回憶著往事。
“你幫我研究研究昨晚我看到的那個女人為什么要取我身上的血液吧?”我看他有些傷感的樣子,故意轉(zhuǎn)移了話題。
“取死人的血最大的作用就是喂養(yǎng)陰尸,是什么人在飼養(yǎng)陰尸呢?”張孝天給我解釋完,自言自語的說。
“陰尸?”張孝天的話讓我想起了妙妙,當初她的媽媽就是用自己的血喂養(yǎng)她,把她變成了陰尸。我給張孝天講述了妙妙的事情,聽完之后他有些愁眉不展。
“你說的那個小女孩現(xiàn)在在哪里?”張孝天問。
“我不知道被張揚送到哪里去了?問過他很多次,他都閉口不談。”我說。
“張揚?”當張孝天再次聽到張揚的名字的時候,驚訝的啞口無言,我點點頭看著他。
“我大概能猜到你說的那個小女孩在哪里了!”沉默了良久的張孝天開口說。
“但是取你血液的不可能是她。”張孝天接著說。
“可是我所知道的陰尸只有她,會不會是有人在飼養(yǎng)她呢?”我猜測著。
張孝天搖搖頭說:“不可能,去了哪里她根本出不來,而且這世間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你是地獄的鑰匙,你身體有死人的血,你自己不也是剛剛才知道。”
張孝天說得有道理,還真沒有幾個人知道我身上有死人的血液,連我自己在此之前都不知道,那么昨天的那個女人肯定很了解我,我正沉思著,張孝天像是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取你血液的很有可能是你們大廈里的人。你還記不記得21樓里那個躺在玻璃棺材里的女人?”我奇怪的點點頭。
“當初她身體里的嬰兒是用什么在飼養(yǎng)?”張孝天在問我的時候回頭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死人的血!”我回答。
“我明白了!他們要把那個女人身體里的嬰兒養(yǎng)成陰尸。你是懷疑取我血液的人跟飼養(yǎng)陰尸的人是同一個?”我突然明白過來張孝天的意思。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他們飼養(yǎng)的不是陰尸,是嬰尸。沒有接觸過塵世間污染的純潔靈魂,沒能沾染陽氣的暗胎,還浸泡在血液中的靈體,長時間吸收著死人的血液,飼養(yǎng)出來的嬰尸那將是惡靈。”張孝天說著臉色變得焦慮起來。
“難道它比藍風姐妹還要可怕?”張孝天的焦慮讓我有些坐立不安。
“可怕的是它正在吃你的血,飼養(yǎng)它的人目的是什么?”張孝天苦思冥想。
“我發(fā)現(xiàn)我們總是無止境的陷在自己猜測中,然后又回到原點,問題還是沒有個準確的答案。這樣吧,我們分頭行事,你繼續(xù)去幫我查趙琳的事,我去王浩那邊看看,關于嬰尸他們會不會知道一些什么?”我提出建議,張?zhí)焖坪跽紩r想不到什么答案,只能勉強同意。
張孝天走了之后,我去了王浩家,張揚看到我手臂裹著紗布驚訝的說“你怎么了?”我一言不發(fā)的拆開紗布,一長一短兩條傷口呈現(xiàn)在王浩和張揚面前,王浩一臉詫異的用手檢查著我的傷口,似乎不太相信我會受傷。
“你這是怎么回事?”張揚問。我把昨天的事又跟王浩和張揚敘述了一邊,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此麄兡樕喜恢匀坏谋砬?,對這方面的了解并沒有張孝天了解到的深?!?/p>
“活死人!你就是傳說中的活死人!”愣了半天的張揚帶著疑問的語氣說。
“你怎么知道的?”這讓我有些意外,他居然和張孝天一樣知道活死人的存在,王浩一臉滿然的看著張揚,似乎對于“活死人”事件并不了解。
“嗯,我只聽說過”張揚說。
“什么是活死人?”王浩問張揚。
“夏晨的身體里不是還存在著一個死人嗎?活死人的特質(zhì)就是代表他們之間完全融合了,夏晨現(xiàn)在可以稱之為極陰極陽,”張揚說。在旁邊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你是手臂怎么受傷的?”王浩轉(zhuǎn)過頭看問我。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敘述了一遍,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王浩陷入了苦思冥想。
“我聽王浩說曾經(jīng)給過你三個錦囊?”張揚提醒著我,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在身上搜尋著,
半響之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忘記放在那里了,等我回家找找。”
王浩緊皺眉頭看著說,語氣有些無奈的說:“我給你那個是為了保住你小命的,看來現(xiàn)在你是不需要了。”
“不過對我來說還真沒取到什么作用,該遇到的各種麻煩還是遇到了,該變成活死人還是變成了,我都不知道你那保我小命的錦囊對我取到什么作用了?”聽王浩這樣一說,我心有怨氣的抱怨著。王浩一臉無奈的表情,氣嘟嘟的鼓著腮幫子瞪著我。
“王浩給你的錦囊里裝的符可不是一般的符,那是張?zhí)鞄熕徒o王浩的護身符,為了保你靈體他才割愛給你的,你居然不帶在身上,我就說有王浩的符,你怎么那么快就變成活死人了呢?”張揚對我也有些無可奈何。
“他根本就沒有告訴過我這符到底有些什么作用?要是我知道帶著他給的這個符能護住我的靈體,我肯定就不會忘記不帶了。”我爭辯著,對王浩沒有告訴我實情有些氣憤。
“那你把符還給我吧,反正現(xiàn)在對你來說也沒什么用了。”王浩伸出手向我索要。
“都跟你說了我沒帶在身上,而且送出去的東西還能往回要嗎”我白了王浩一眼。
“變成了活死人也不是完全都壞處。”張揚沉思著說。我和王浩同時看向他等著他繼續(xù)解釋。
“活死人可以毫無限制的穿梭在陰陽間的所有站點。”張揚說完,我向旁邊的王浩看了一眼,他思考著,臉上的表情變得輕松起來,似乎他正在心里籌劃著可以利用我這一特質(zhì)能去做的事情。
“我曾經(jīng)在我們公司的21樓看到一個用玻璃棺材裝著的孕婦,有人再給孕婦肚子里的孩子喂養(yǎng)死人的血液,就如妙妙一樣!”我說完看著王浩。
“后來呢?”張揚追問。
“后來孕婦失蹤了,那個供血的尸體是我的同事,死得時候也是死得很奇怪。”我說。
“怎么奇怪了?”王浩追問。
“你能把能幫我找找那個孕婦?”我沒有回答王浩的問題,回頭看著張揚問。此時我并不想向他們透露有關張孝天和楊瓊。張揚看看我又看看王浩,有些不能理解我的不回答,我看著張揚等著他回答,王浩看著我等著我回答,張揚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尷尬的說:“行,我?guī)湍悴椴椤?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