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威不死心去找花蛇幫左青龍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其實就是知道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現(xiàn)在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馬上就要出獄的江振龍身上。
現(xiàn)在不僅是我,幾乎整個浮山市的勢力都在關(guān)注江振龍,就連政府對這件事情都十分的重視。
明天江振龍就要出獄了,在他出獄之前,只有黃威一個找過我和歐陽菲兒,想要把我們手中戚家棚戶區(qū)一半的產(chǎn)權(quán)買過去,其他人都沒有動靜。
“王默,你說明天江振龍出獄之后,會怎么樣做?”歐陽菲兒看起來十分的擔(dān)心。
“不知道,管他怎么做,總之他想要地,就拿錢來買,若是想硬搶或者使卑鄙的手段,我就奉陪到底。”我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王默,有件事情我現(xiàn)在發(fā)須告訴你,不過在我告訴你之前,請你先原諒我。”歐陽菲兒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鼓起勇氣對我說道。
“呃?什么事?”我心里一愣,問道。
“你先原諒我。”
“好,我原諒你。”
“王默,我把我們跟戚家的協(xié)議告訴了我爸爸,我爸爸又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趙伯伯。”歐陽菲兒臉上露出一絲歉意,本來這件事情我是讓她保密的,但是她失信了。
我眉頭皺了一下,不過馬上便舒展了:“趙伯伯是誰?”
“趙為民。”歐陽菲兒回答道。
“??!我們浮山市的父母官啊。”我有點吃驚。
“嗯!”歐陽菲兒點了點頭。
“這么說,你父親……”
“他也是市里的領(lǐng)導(dǎo),跟趙伯伯以前還是戰(zhàn)友。”
以前我只知道歐陽建國是某局的領(lǐng)導(dǎo),只是沒有想到他還是一位大領(lǐng)導(dǎo),并且跟第一把手還是戰(zhàn)友的關(guān)系:“那趙為民怎么說?”
“趙伯伯讓我們多為政府、多為國家和人民想一想,別只想著賺錢,最好讓這件事情完美的解決。”歐陽菲兒說道。
“我去,什么為國家、為人民想想,不就是讓我們便宜把地讓給江振龍,別給他惹麻煩嘛。”我聽完歐陽菲兒的話,心里一陣不爽。
“也不是便宜賣掉,就是……就是差不多就行了。”
“他惹不起江振龍,就讓我們來當(dāng)冤大頭,門都沒有,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搖了搖頭,說道。
開什么玩笑,柿子只撿軟的捏啊,江振龍不好惹,戚家也不好惹,誰老老實實的做人就欺負(fù)誰,這叫沒天理,憑什么老實人就要受欺負(fù)啊。
老實人受欺負(fù)說明這個社會病了,只有老實人不受欺負(fù)了,惡人受到懲罰了,這個社會才能健康發(fā)展。
歐陽菲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看到我臉上的表情,最終沒有再開口勸我,只是說了一句:“趙伯伯不是那樣的人。”
我這個人,從小就崇拜快意恩仇的俠客生活,做事講究不違本心,讓我違背自己的意志,跟惡人虛與蛇尾,絕不可能。
從小最見不得老實人受欺負(fù),更何況現(xiàn)在讓自己當(dāng)老實人,更是不可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江振龍想要地,就拿錢來買,想要我王默的命,就拿自己的命來換。
第二天,公司里沒有來一個人,風(fēng)平浪靜。
第三天,白天的時候,仍然沒有來一個人,下午的時候,歐陽菲兒提前回家了,我沒地方去,仍然留在公司里邊,無所事事。
下午五點鐘,我準(zhǔn)備關(guān)門去吃晚飯的時候,一輛奔馳車停在了門臉房的大門前,隨后從奔馳車上走下來兩名穿黑西裝、戴墨鏡的漢子,其中一人走到我面前,說:“請問你是王默先生嗎?”
我看了他一眼,又朝著奔馳車瞥了一眼,心中便有了數(shù),隨后點了點頭,說:“是我,有事?”
“請上車,我們老板找你有事。”
“綁架啊。”我斜著眼睛看了這名黑西裝、黑墨鏡的漢子一眼,說道。
“請!”黑西裝漢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沒興趣。”我扭頭便走,心里根本不怕這幾名黑西裝保鏢。
“王先生,既然有膽接下戚家的地,怎么沒膽量陪江某人一塊吃個飯呢?”我剛才幾步,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奔馳車?yán)飩髁顺鰜?,我沒有想到,江振龍就在車?yán)铩?/p>
我停住了腳步,俯身朝著奔馳車?yán)锟戳艘谎郏灰娨幻迨鄽q的男子正坐在里邊,方臉、蓄著胡子、一身中式打扮、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茍,衣服的剪裁十分的得體,質(zhì)地更是上佳,給人的第一感覺,此人的氣質(zhì)十分高貴,臉上的表情雖然帶著一絲微笑,但是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江振龍果然是個人物,僅僅這個賣像,一般人根本就比不了。”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江老板請客,王某人豈敢不從。”看到了車?yán)锏慕颀?,我知道今天晚上這頓飯不得不吃了,于是一臉笑容的坐進(jìn)了奔馳車?yán)铩?/p>
“王先生好膽量啊,就不怕上車容易,下車難?”江振龍一語雙關(guān)。
“呵呵,江老板說笑了,像江老板這樣有身份的人,若是真要對付王某,無需親自動手吧?”
“哈哈……”
“哈哈……”
江振龍笑了起來,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笑聲過后,江振龍的話鋒一轉(zhuǎn),說:“你手中戚家的地皮,我要了。”
江振龍的語氣十分肯定,根本沒有一點商量的語氣。
“沒問題。”我一口應(yīng)承了下來,笑呵呵的說道:“只要江老板出得起價錢,我們可以馬上簽轉(zhuǎn)讓協(xié)議。”
不過下一秒,我的臉頰處留下了一滴冷汗,因為一把手槍頂在了我的太陽穴上,江振龍出槍的速度很快,同時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動槍,所以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一把冰涼的手槍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太陽穴處傳來金屬的質(zhì)感,讓我明白了,這是一把真槍。
“王先生,不知道你想賣多少錢???”槍頂在我腦袋上之后,江振龍對我問道。
“三十億人民幣。”我腦袋急速的思考著對策,歐陽菲兒找最專業(yè)的機(jī)構(gòu)估算過那塊地皮的價格,最高的價格不會超過二十個億,此時雖然江振龍的手槍頂在我的腦袋上,但是我仍然咬著牙喊出了一個天價。
“多少?”
咔嚓!
耳邊傳來手槍打開保險的聲音。
“三十億人民幣,老子這條命就值這個價,一分不少。”到了生死關(guān)頭,我也豁出去了,不信江振龍剛出獄,就敢拿槍殺人。
我被江振龍帶走,街上的錄像肯定會有記錄,若是自己死了,江振龍也別想脫了關(guān)系,我在賭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嚇唬我,而我的賭注是自己的小命,雖然賭注有點大,但是爺爺從小給我的傲骨,讓自己絕對不能在江振龍面前低頭。
士可殺,不可辱,老子在他槍口下屈服了的話,這輩子也就完了。
“有膽量,我就成全你。”江振龍的聲音陡然冰冷了幾分。
他的聲音一變,給我心里造成的壓力瞬間加大:“他到底敢不敢殺我?”不過下一秒,我便把這些雜念甩出了腦外,猛然一轉(zhuǎn)頭,盯著身邊的江振龍,同時頂在太陽穴上的槍口轉(zhuǎn)到了我的額頭上。
“老子眨一下眼睛,就是地上爬的。”我瞪大了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江振龍,說道。
啪!
突然手槍的扳機(jī)毫無征兆的扣了下來,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的心里一陣顫抖,同時身體有一種過電的感覺,肌肉繃緊,青筋畢露,愣是眼皮沒有眨一下,愣愣的瞪著江振龍。
“哈哈……是條漢子,記得上一次玩這個游戲的時候,那個人被嚇得尿了褲子。”江振龍突然笑了起來,隨后把手槍扔在一旁,說:“玩具槍,跟王先生開個玩笑,別介意。”
“別介意你妹。”我瞬間暴怒,接著左肘閃電般的朝著他的咽喉撞去。
不過江振龍好像早有防備,右手成爪,瞬間抓在我撞過去的肘尖處。
下一秒,我的左肘尖處一陣鉆心刺骨般的疼痛,同時一股暗流傳遍全身,讓我一瞬間渾身發(fā)軟。
“我操,暗勁。”我心里驚呼一聲。
咔嚓!
趁我全身酥麻無力之際,江振龍一記擒拿手,直接將我的左手臂扭到了背后,同時將我的腦袋按在車窗玻璃上:“王先生,這下火消了嗎?”
“消你妹。”我心里一發(fā)狠,趁他按在我脖子上的手稍稍松勁的時候,猛然朝后一記頭捶砸在他的面門上。
砰!
江振龍的鼻子一酸,鼻血便流了出來,我這一記頭捶砸了他一個桃花朵朵開。
咔嚓!
哎呀!
不過下一秒,我的左手臂便被他給卸了下來,同時他按在我脖子上的右手,猛然一用力,將我的腦袋狠狠的撞在車窗玻璃上,發(fā)出砰的一記響聲。
我感覺眼前一黑,眼冒金星,同時左手臂也失去了直覺,不過我的反擊也是十分的狠辣和凌厲。
身體朝右后一轉(zhuǎn),一招金龍盤柱,右肘貼著肋部,朝著身后的江振龍撞了過去,同時右掌成爪,抓向他的咽喉。
一招兩式,先撞心窩,后鎖咽喉。
江振龍也是大意了,以為卸掉我的左胳膊,又大力的把我的腦袋撞在車上,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會再對他構(gòu)成威脅,但是他沒有想到,我的反擊幾乎在一瞬間便到了他的胸前。
砰!
江振龍胸口一痛,臉部肌肉一陣抽搐,這一肘,我可是用盡了全力,接著我的右手便叉住了他的喉嚨。
但是還沒等我發(fā)力,坐在上面的保安,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手槍,頂在了我的腦袋上,并且左手一拉槍栓,我聽到了子彈上堂的聲音,這可是一貨真價實的真槍,并且子彈剛剛已經(jīng)上堂。
保鏢的子彈一上堂,我叉在江振龍脖子上的右手馬上松了開來,因為我知道以江振龍練出暗勁的境界,我不可能一瞬間扭斷他的脖子,但是對方保鏢頂上自己腦袋上的手槍,卻可以一瞬間把自己的腦袋打爛。
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沒到真拼命的時候,所以我最終松開了叉在江振龍脖子上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