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的很快,可是也越開越偏僻。車子已經(jīng)偏離了國道,上了一條很窄的小路上,沒開多久,車子就上了一跳泥濘的道路,車子并沒有停,依然在向前開著,我有些鬧不懂了,這胡義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里?”車子越來越顛,我越來越奇怪,剛剛才經(jīng)歷了可怕事情的我,很是害怕,難道這胡義不是胡義了?被鬼上身了?
“救你命。”胡義說著,車子已經(jīng)在一個小山包下面停了下來。
“快點下車,天快要黑了。”胡義說著,解開我的安全帶,將我從車內(nèi)拉了出來,拉著我向著那小山包上而去。
走上了小山包我才發(fā)現(xiàn),在那小山包上有一個四合院,院子并不是一般人住的院子,四周是翹角,有黃色的琉璃瓦,房頂上面有瑞獸和祥物。
走進了我才發(fā)現(xiàn)在那四合院的大門上寫著兩個字,道觀。
我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胡義,難道這里就是這個醫(yī)生師承之處?
“一會你給我安靜一點,能不能活命,就看著道觀的主人了。”說著,胡義已經(jīng)走到了門前,輕輕的拿起門上的銅環(huán)門扣,叩叩叩的敲響了道觀的大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帶著厚重的嘎嘎聲,而門后并無一人。
胡義抬腿就往里走,我將人拉住。
這道觀太奇怪了,居然沒有香客,沒有道士,連開門的人都沒有,胡義居然就這么走進去了,我可不敢了,之前在那老鬼家里發(fā)生的事情,我還記憶猶新,如今要讓我去這么奇怪的地方,打死我也不干。
“走吧,這道觀的主人是個高人,既然他開門,就是愿意見我們。”說著,胡義并沒有理會我是否愿意,已經(jīng)拉著我,強制的將我拉進了道觀里面。
我們剛剛走進道觀,門就迅速的關(guān)了起來,一點也不像開的時候那么沉重。
我聽著門砰地一聲被關(guān)了起來,一瞬間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去了。
我覺得我一定被胡義帶到坑里去了,這簡直就是坑爹啊,我一點都不想要再到窮鄉(xiāng)僻壤了,這里太恐怖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我還沒來得及拉著胡義去扒門,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能得觀主一個朋字,胡義此生無憾。”我奇怪的看了一眼身邊對著空氣做稽的胡義,看著空蕩蕩的道觀。
“哈哈……”大笑聲響起,一個長著長長胡須的男人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他穿著一套休閑服,若不是頭上梳著髻,恐怕沒人會相信他是一個道士。
“咦,這個女娃娃有些意思啊。”那人來到我們面前,并沒有去和胡義說話,而是圍著我轉(zhuǎn)了兩圈。
“還請觀主救一救。”我并不知道這是在干什么,可是胡義卻明白,他向著那道士稽首說著。
“很是麻煩,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壓著。嘖嘖嘖……,多么可愛的孩子,居然……唉……”道士并沒有將話說完,可是我卻能明確的從他的話中聽出一些東西來。
難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問題?胡義說肚子上有陰氣,難道是因為那尸油的原因?
“難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問題?”我一把抓住那道士的手說道,才沒有去管他是不是什么高人呢。
“女娃娃別擔(dān)心,肚子里的孩子沒事,不過你的事比較大。”道士輕輕一撫手,我原本緊緊抓著他衣服的手就松開來。
可是什么叫孩子沒事,我有事?我都有事了,孩子怎么可能沒事?
“走吧,你們先梳洗一番。”道士將我們帶了進去,胡義自顧自的去了一個房間,而我被老道士帶到了一個滿是藥味的地方,然后我就被關(guān)在了里面,說是讓我在這里等一會,我洗澡用的水,要專門弄。
我就搞不懂了,洗澡的水,燒熱不就好了么,干什么還要專門弄啊,胡義不都是直接就去洗了么?
我趴在房間內(nèi)的桌子上快要睡著的時候,胡義進來,將我叫醒,我迷迷糊糊的跟著他倒了一個房間,看見里面冒著熱氣的浴桶,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覺得脖子一痛,人就失去了意識。
我是在一陣陣的尖叫和肚子里的疼痛之中醒過來的。我睜開眼就看見道士在木桶前面的一個小方桌前站著,桌子上面擺放著貢品,而我這個時候無力的坐在浴桶之中,浴桶里面有一些黑黑的水,咕嚕嚕的冒著熱氣,可是我卻沒有滾燙的感覺,反而覺得一陣冰冷。
“媽咪,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自從我從墓室之中醒來之后就沒有說過話的寶貝這個時候居然歇斯底里的叫著,那稚嫩的聲音,音色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可是卻聽出來了里面的恐懼,我想要掙扎著從黑水之中出來,卻被一直守在我身后的胡義給按在了水桶里。
“別動,玄機道友在給你祛除被吸進身體的尸毒,還有被你家孩子吸走的尸油。”胡義說著,我的肩膀卻被他牢牢的鎖住,我被按在了黑水之中無法動彈。
“媽咪,別相信他們,他們要殺了寶寶,媽咪……”凄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我一陣心疼,我掙扎著起身,奈何身體軟綿綿的,除了能夠感覺到肚子的疼痛還有肩膀上的鉗制之外,我什么感覺也沒有,我的四肢仿佛成了面條一樣,軟綿綿的。
“席舞,你要相信我們,我們并不會傷害你和肚子里的寶寶,你到底是為什么要掙扎?”胡義的聲音在耳邊響著,我睜開了眼睛,看著四周,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我們居然在一間石室里面,這樣的地方,讓我更加的想要離開。
“寶寶說,你們在殺她。”我努力的想要將話說出來,瞪著眼睛看著在祭臺前面做法的道士。
“席舞,你要相信,人終究是要幫人的。”胡義的話再次響起,可是現(xiàn)在我的一點都不想要相信他,孩子痛苦的叫囂在耳邊響著。
我更加用力的掙扎著,而我的掙扎,仿佛也讓肚子的寶寶很是高興,一絲絲涼涼的東西向著我的四肢游去,我好像有了一些力氣。
我用力一掙,沒想到這次居然輕易的掙脫了胡義的鉗制,從浴桶里面站了起來。
“胡道友,快將她按回去,再有一刻鐘就好了。”那道士說著話,變幻了一下手訣,我覺得我的身體一下有綿軟無力的坐在了浴桶之中。
而胡義這個時候,也沒有在只是用手鉗制這我的肩膀了,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一個蓋子來,上面一個洞,他用蓋子將我蓋起來,只露出一個腦袋,整個人坐在了蓋子上,而手也掐著印訣定在我的額頭上。
我只覺得一股暖暖的東西順著額頭向著四肢百骸而去,讓我有些冰涼的四肢感覺到了暖意,而這個時候一股股的涼意從腹部傳來,也向著四肢而去,與四肢之中的暖意相撞擊。
“啊……”我一聲慘叫,讓胡義將放在額上的手收了回去,暖意失去了支持,很快就被涼意吞噬掉了,一瞬間,我仿佛又覺得我有了力氣。
“媽咪,沖出去,沖出去,我不要被他們殺死。”這次的聲音不在憤怒,帶著慌張,焦急的呼喊著我,可是我卻四肢疼的用不上力,雖然感覺力大無比,可我也覺得我一點也不可能將一個坐著大男人的桶蓋給推開,然后逃出去。
我有些無力的倒在了浴桶內(nèi),四肢綿軟,掙扎不了。
“媽咪,你不愛我么?你忍心看著我被他們殺死么?”孩子稚嫩的聲音帶著哭泣說著,而我也感覺我好像離死不遠了,我憤怒的瞪大了無神的眼睛看著坐在桶蓋上胡義,想要表達我的怨恨。
時間很長,也許很短,我覺得我快要死掉的時候,那個道士突然軟癱的坐到地上,而坐在桶蓋的胡義連忙從桶蓋上跳了下來,將我從桶里拉了出來。
我看著胡義,并沒有說話,只是無力的抬起手來,覆蓋在了肚子上面。
沒了吧,孩子是不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