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我好像認識,記得是上個月秋分那天來著,他拿了個玉琉璃到我這里倒賣。
還說這個玉琉璃是從內蒙古那邊過來的,老板姓胡,叫什么胡仙靈來著,太遠了,他有幸忽悠到了這么一個。當時我就納悶,他說話那么結巴,是怎么忽悠過來的?
后來想,這家伙肯定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結巴。
雖然交道打得不多,前前后后也就兩三回,可對他的印象頗為深刻,整就一個奸猾油頭,那個時候,也是因為覺得這個東西可貴,是個珍品,才出錢買下。
從他進門前抖東西以及走路,拿東西這些動作都很像盜墓的,想我古玩店開業(yè)之初,爺爺就教過一些看人的經(jīng)驗,他說盜墓的人,從一點上就能判斷,那就是盜墓人有個特定的習慣,就是放東西時是從上往下放。
一般人都是平著放在店主面前,而這些人是在將東西拿到店主那里時會特意,又顯得極其小心的把東西抬高,然后輕輕放下,爺爺還說,這叫抬價穩(wěn)放。
盜墓人還有個特點,那就是在進店時,首先會將自己打算倒騰出去的東西碰一下,這表示進店有寶,財源流進自己腰包,這叫一抖兩輕松。
他們身上都帶著一絲的陰寒氣息。
走路的姿勢跟平常人都有著千差萬別的固定步伐,爺爺告訴我說,盜墓的人走得都是陰寒之氣極重的地方,那都是靈魂寄存的地方,所以出來后都有那么點氣息。
碰東西,也是為了抖掉那些倒霉氣息,進店時顯得洋溢瀟灑;為此,我還特意觀察了一些前來倒賣東西的賣主,他們有些人就是爺爺說的那樣。
陳名凱就是這樣子的,進店前先碰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后走路時忽左忽右,步伐不穩(wěn)定,在進入店里時,都能感覺到一絲絲寒冷的氣息撲鼻而來。
最后將東西拿出來,抬高,再慢慢放下。
……
這個人當初也是這個樣子,正是因為這樣,加之他當時說話還結巴,并告訴我說,那玉琉璃是從內蒙古專門倒騰過來的,他就賺點中間的差價。
從這點上看,我就肯定這個家伙是個盜墓的。
為了讓我相信,他還將從那個掏出玉琉璃的店的照片給我看,還有他在店里的場景,當初拿著照片仔細看了看確認這不是P上去的,我才相信他,并認真看起那個玉琉璃來,加上他說話結巴,也就對他關注的格外的多。
所以,這個人的印象對我很是深刻,今天在這地方遇上他的尸體,怎么不讓人困惑,而且他旁邊還放著一個鬼面具。
不知道這東西放在他身邊有什么作用,是想證明什么還是本身就屬于那幫人的做事風格,就如同某個影視劇里放的一個小偷,他每偷完一家人,在那被偷的人家墻面上寫著“XX神偷來也”的字號,表示他來過。
這便是那小偷的做事風格。
此時此刻,我覺得那幫戴著鬼面具的人做事行為越來越神秘了,他們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在警告別人,告訴那些后來者不要跟他們搶?
道路那么寬,我只想走走,可這樣也如此的難?
我相信,他們之間絕對起了紛爭,不然有那么多的選擇地殺人,卻好巧不巧的選擇掉下機關陷阱之后把這個人給殺了。
想到紛爭,我便將注意力擴散到他的周圍,發(fā)現(xiàn)他身旁除了那個鬼面具之外,什么都沒有,最重要的是就連背包都沒有,看來他們的紛爭絕對是因為他的背包。
他背包里有好東西,那幫人在取了蛇眼之后就掉了下來,然后背包里的東西恰好露出來了,他們看到之后便想看看那是個啥,結果這人不同意,于是就起了紛爭。
既然他不是一個人掉下來,那么……想到這,我心里驚名一駭,難道這個人也是屬于鬼面具隊的,這么說來,他跟那幫人是一伙的,因為這個人的私心較重,于是那幫人就跟他爭打起來,之后就將他殺了。
并且拿走了他的背包!
放鬼面具在他身邊,只是勉強的算是對他生前屬于同伴的一個尊重緬懷?
否則一切都說不過去,只有這個解釋行得通。想起這些個順理成章的推斷,我心中頓時豁然開朗,看起來他們一定是找到了什么好東西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他們都不在這里。
也就是說,他們找到了出路,我們不用長期呆在這等死了?恩,此時,我腦子就像長期沒水潤過的喉嚨突然得到了甘甜的泉水滋潤,思緒如同涓涓細流,視線也開然了起來,整個人渾身都覺得勁了。
再也不去關注這個尸體,我轉身來到魏陽身邊,有些喜悅的跟她說:“魏陽,我們找到出路了。”
她聽后一臉迷茫的看著我:“你就看了具尸體,跟找到出路有什么關系???”
“哦,那個,我……是這樣的,我分析給你聽。”
她聽后點點頭,笑道:“看來你這個腦瓜子還挺好用的嘛,那行,你扶我一下。”
“干嘛?”我沒反應過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
她笑笑:“剛還夸你聰明呢,這會就犯渾了,我當然是要站起來了,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坐在這吧。”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你看我這高興的,連這么二的問題都會問。”
她說:“我知道你名字為什么要取李二蛋了。”
我瞬間黑眼:“什么意思?”
“沒啥,當我沒說,幫忙一下。”她伸出手,我一手攙著她腋下,一手拉著她的手,慢慢的扶她起來。
……
如我所料,這里雖然是處于一個暗室,可沒走多遠便看見前方有個小平臺,平臺大約離地一米多高,地上還有幾根彎折的鐵棍,往平臺上望,能看見平臺之上的小洞口也有幾根彎折的鐵棍,剛好能容下一個人爬過去。
如此說來,這里以前是封閉的,只是這幫人找到了出口后又因為被鐵欄攔著,所以就費盡力氣將鐵棍弄掉。
這正好給了我們倆一個出去的機會,否則,沒有他們前人的功勞,我還出不去。我告訴魏陽,讓她先幫我掌燈,我上去之后,再拉她上去,這樣就能出去了。
現(xiàn)在也不管那通道能通向何地,但總比呆在這里等死的要強,就在我走進那平臺準備一躍而上的時候,我赫然看見平臺上刻著一行字,看印記好像還是新刻上去的。
后邊的便模糊不清了,也不知道是寫的啥東西。
“沈十三,你個王八蛋,害我。”我念了出來,心下當即奇怪,這個人為什么要將字寫在這里?沈十三是誰?不過一心想著出去就沒在這上邊化太多功夫。
雙手一用力,就蹭蹭兩下爬了上去,只身鉆進了那個小洞口,不過,這小洞口的后邊還挺寬敞,能掉身,這也方便了我回頭拉魏陽上來。
起初還在想上去后怎么轉身來著,沒想到此刻還真是解了我的后顧之憂,于是轉身,將手伸下去,讓魏陽將東西遞上來,再拉她上去。
不料魏陽竟然看著那行小字出神,還微微咬著嘴歪著腦袋,好像在想什么似的。
我說:“別管了,誰知道那沈十三是誰,你管他沈十三害誰了,反正沒害我們就行,這不,如今那幫人逃出去了反而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來著。”
可魏陽卻搖搖頭說:“不,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是沈十三為什么也來過這里,還有人刻字說他害人。”
一聽魏陽這話,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腦子快轉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