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一定要結(jié)?”我不服氣的問道,若是那厲鬼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過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姐姐我堅決不從他。
“因為你該死的時候沒死!”三爺爺抬頭看了看我,一臉陰冷的說道,他的眼神里似乎纏繞著綠光,透著一層寒意。
說實話,我本來就看這老東西有些不順眼,他雖然是我三爺爺,可小時候居然無數(shù)次想害我,老了還不思悔改,現(xiàn)在居然說該死的時候沒死。
“你才該死的時候沒死呢!五年前你就已經(jīng)死了,此刻為何還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生前害不死我不甘心,死后還想來害我?”雖然此刻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人還是活人,不過惹惱了我,我直接當(dāng)他是死人。
惹急了我,我照樣噴他一臉,嗯哼!
聽我這么呵斥,我想,他那古怪脾氣的人,肯定會暴怒起來。
不過我的估計失誤了,他并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搖了搖頭,無奈的嘆道:“世間無常,冥冥中早已注定,我又何必庸人自擾呢!也罷也罷!”
說著,他從胸中掏出一塊暗黑色的木盒子出來,他將盒子恭敬的擺放在了桌子上面,接著又從皮包里面拿出香爐,然后再拿出了三柱香,兀自的點了起來。
我心中好奇,他這一舉動有些神秘,難道是要施法了嗎?
他根本不理我們?nèi)齻€人,自個兒對著盒子念叨起來,念叨完,對著盒子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后再次將盒子拿起來,打開,里面是一個紅色的精美錦袋。
這么神神秘秘的,掏啥呢?
三爺爺從錦袋中掏出了一個暗黑色的玉佩出來,然后盯著愣了愣神,戀戀不舍的伸手遞給了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給我這么一塊玉佩,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有些涼,有些沉。
“這是我們趙家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本來傳男不傳女,只可惜……”
他說著,竟然突然頓住了,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眼角有些濕潤,堅毅陰冷的臉上,居然會突然出現(xiàn)如此凄慘的一幕,這變化也太快了,讓我一下子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嚴肅陰冷的臉上,突然如此變化,我心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樣,莫名其妙的心慌。
他忍了忍,然后接著說道:“現(xiàn)在這玉佩傳給你,能辟邪,以后你多災(zāi)多難,還得依仗它!”
我想不通,他想說只可惜什么?我們趙家一族,人丁興旺,男性后代很多,他沒必要將玉佩傳給我的。難道是見我遇到困難了,忍痛割愛,然后將玉佩傳給我嗎?
真是如此,一塊玉佩而已,不值得他如此悲切吧?
“三爺爺,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想說?”我問道。
我總覺得,他還有想說的話沒有說完,而且他要說的話,并非是小事。
“沒有了!”他頗為無奈的說道,然后再次看了看我,那眼神很復(fù)雜,我根本看不懂。
反正整個感覺,就是讓我莫名其妙的,既然他沒什么說的,我倒是有問的。
“那三爺爺,你給我的這塊玉佩,能不能驅(qū)除那個厲鬼?”這是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
“當(dāng)你的心血滴落在這塊玉佩上的時候,任何妖魔鬼怪,都可以驅(qū)除。”他說道。
“心血?心血是什么?”我有點不解的問道,其實我是想問問他話里面有沒有虛指或者特指。
“心里面的護心血!刀子捅進心窩,然后流出來的,只不過……護心血出來,人也就死了!”他雖然說的很淡,不過我聽起來,卻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
老家殺豬那一幕閃現(xiàn)到了我的腦海,紅刀子進白刀子出,豬哼唧幾聲,蹬了蹬腳,便死了。啊呸,亂想什么呢,我才不是豬的。
我可沒那么傻,拿自己的心血來滴在這玉佩上面。
“那……沒有其他辦法制伏他了嗎?”我問道。
三爺爺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他太強大了,我也無能為力,不過,我要去會會他的,或許今晚后,一切都只能聽從天意了!”
我不知道三爺爺說要去會會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說的只能聽從天意是什么意思,不過從他表情來判斷,我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我要怎么才能對付這個厲鬼?難道,死去的人就這樣白白死去了?朵朵那可愛的笑容總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如果就這樣便宜他了,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難道……真的要用我的心血才能對付他?還是三爺爺想要我的命,所以故意如此騙我?我不知道,我辨不清!
“雅蘭,既然你能活到現(xiàn)在,那即便生不如死,也活下去吧!”三爺爺很奇怪的對我說道,像是詛咒,又像是告誡。
他整個人都充滿著一股陰霾,像個謎團一樣,甚至連他是死人還是活人都無法辨別。
這三爺爺還是和小時候的記憶一樣的奇怪,他說的話我?guī)缀醵祭斫獠涣?。難道我會生不如死嗎?不會的,我現(xiàn)在連死都沒那么恐懼了,還會生不如死?我知道我自己,雖然表面柔弱,可真遇到事情了,自然什么都能風(fēng)輕云淡的去對待。
他單獨交代了趙道士一些話之后,便獨自離去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顫顫巍巍的,我總感覺莫名的害怕。
本來我就不想讓我的生活變得那么的復(fù)雜,可是這個五年前就死去的三爺爺突然出現(xiàn),似乎帶給我了一個承重的負擔(dān),而更加可怕的是,這個負擔(dān)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我看了看他留下的玉佩,然后戴在了身上,既然祖?zhèn)鞯臇|西,說不定真的驅(qū)邪,即便不能驅(qū)邪,拿出去賣了,換個百八十塊錢,可以舒坦的洗一次臉了。
既然三爺爺走了,趙道士留了下來,我便想從趙道士嘴里面摳出點信息來。
今天的趙道士,已經(jīng)改頭換面了,脫掉了全身的乞丐衣服,換了一身藍色整潔的道士服,還算很帥氣的,難道雪慧對他如此癡迷。
“趙道士,你跟你師傅是怎么認識的呢?”我問道。
“我還想問你呢,他怎么就成了你三爺爺了?”他反問道。
“姐姐我問你,你先回答!”我霸氣的說道。
他捋了捋袖口,儼然一副說書人的模樣,臉色一轉(zhuǎn),神氣的說道:“想當(dāng)年,我可是……”
聽他要擺長譜,我可沒那么有空,立刻打斷他的話道:“撿重點來說,姐姐可沒空聽你光輝事跡!”
被我打斷了話,他頗為無奈的說道:“好吧,那我就長話短說,三年前,一次我路過一塊墳地的時候,被幾個毛鬼給纏上了,我心懷仁慈,不忍心痛下狠手,所以落了下風(fēng),最后我?guī)煾当愠霈F(xiàn)了!”
“那,你有沒有覺得你師傅平時很奇怪?”我問道,這才是我想知道的。
“沒有啊,他很厲害的,那次見了之后,當(dāng)晚我就拜了師傅,他說我這三年要遇到災(zāi)難,必須討飯三年才能避過,第二天,他自己就去其他地方了!”
我聽了一陣無語,見了一個晚上,說讓你討飯三年你就討飯三年,你得多傻??!
我還以為他們很熟呢,原來只是認識了一個晚上,難怪我和雪慧去見他的時候,他正在討飯呢!
我不甘心的問道:“那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師傅有什么怪異的地方,或者說很奇特的地方?”
“沒有啊!”趙道士像個白癡一樣的回答。
我真想踹死他,不過看在雪慧已經(jīng)和他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份上,姐姐我腳下留情了。
“對了,剛才他臨走的時候,交代你什么事情了?”我再次問道。
“沒有,他只有讓我保護好你們兩個人!”趙道士說道。
“真的嗎?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噢!”旁邊的雪慧豬,一臉花癡的說道。
我也懶得問了,拋開三爺爺,晚上找我的厲鬼,才是我真正需要對付的,這張道士,法力太低,肯定也是不行的。
“我決定了,明天我要去滿大街的打廣告,還要網(wǎng)上打廣告,一定要找到一個法力高強的道士來幫忙!”我說道。
“雅蘭,我精神上支持你!”雪慧抱著個水果拼盤在大口的吃著。
正在我準備著如何去做小廣告找道士的時候,我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是我爸打過來的。
“爸爸,有什么事嗎?”我問道。
“你媽媽病了,在醫(yī)院,明天你回來一趟吧!”我爸今天聲音有些奇怪,感覺很陰沉,我聽了有些害怕,難道是我媽病情很嚴重嗎?
“我媽媽很嚴重嗎?”我焦急的問道,畢竟我學(xué)校離縣城七百多公里,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那我爸肯定不會讓我回去的。
“你回來就知道了!”我爸爸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爸這咋回事呢,話也不說明白了,搞得我現(xiàn)在心慌慌的,而再打過去的時候,我爸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這根本不像是我爸爸做事風(fēng)格??!而且那聲音,也有些奇怪。
聽了這話,我有些心煩意亂的,那厲鬼的事情,也只能放在一邊了,收拾準備一下,明天讓同學(xué)請假一下,然后我便回去。
可是,正當(dāng)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媽電話來了,不等我問,她卻急匆匆的開口了。
“我沒病,剛才打電話給你的不是你爸,你千萬別回來!”
“不是我爸?”我奇怪的問道,可是接下來,傳來了嘟嘟的聲音,我媽媽已經(jīng)把電話給掛了。
等我再次打過去的時候,我媽電話同樣是關(guān)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