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一片黑暗,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黑色的旋渦,強大的吸附力幾乎卷曲出了我的靈魂。
黑洞的吸附力愈發(fā)的強勁,漸漸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受控制,行將左右不了自己的身體。
突然,睜開了雙眼,眼前一片一片白茫茫的,隱約能聽到不遠處似乎有很多人在不停的忙碌著,來來往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意識還處在模糊的狀態(tài),整個大腦好像被掏空了一般,依稀看到邊上擺放著各種醫(yī)療器具,腦袋上吊著兩袋不知名的液體。
“感覺如何!”一陣低沉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使出渾身的氣力,想要轉(zhuǎn)頭看看是誰,可稍稍一用力,身體就宛如撕裂開來一般,疼的不行。
“別亂動,受的傷不輕,能撿回一條命,就是萬幸了!”女人似乎明白我的想法,稍稍做到了前面。
正上方,悄然浮現(xiàn)出一張俊俏的面容。
慘白的臉蛋,陰冷的眸子,眼神平靜如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而幾天前,就是這個女人,帶我逃出了被邪蟲感染的校園,最后,她登上了撤離的船只,而我,卻永遠的留在了那里。
這個女人,正是方以柔,多日不見,看起來,她似乎變了許多,又或者,是我變了許多吧。
“是你。。。救了我?”拼盡氣力,才勉強從喉嚨里擠出了這么一句話。
聽我說完,方以柔冷峻的面容上,稍稍出現(xiàn)了一絲溫和。
“我只是碰巧了,真正要說救你的人,應(yīng)該是黑墨鏡!”她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這段時間里,黑墨鏡一直嘗試著同上校他們?nèi)〉寐?lián)系,只是,由于總部出現(xiàn)了比較麻煩的事端,我們這幫人一直沒有嘗試接受外界的無線電信號。直到幾天之前,上校終于將局面穩(wěn)定了下來,這才在無意識之中,捕獲到了一條有黑墨鏡發(fā)出的信號。
那時,上校就已經(jīng)派我,帶領(lǐng)一部分人,前來接應(yīng)你們,只是幾天之前,黑墨鏡又突然聯(lián)系到了總部,并且告知了有關(guān)塵光的消息。
那個無線電十分奇怪,上校斷定有人在干擾著信號,好在當(dāng)時,先派出的搜索部隊已經(jīng)趕到了H市的地上。立刻確定了無線的位置之后,上校立刻通知我們前往查看情報,我也是恰好遇到了你,所以出手,救了下來。”
方以柔一口氣說完,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惋惜之情:“沒想到,連你也變成了寄生體,不過好在,邪蟲侵蝕的還不算嚴重,處在半覺醒狀態(tài),日后說不定有機會消除!”
事情發(fā)生在兩天之前,距離那天晚上的搏斗,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我整整昏迷了兩天!
方以柔還告訴我,黑墨鏡被塵光抓住了,胖子和夢悅也掉入了陷阱之中,塵光想將他們作為人質(zhì),引誘上校出馬。塵光在這里擁有的兵力設(shè)施,無法估計,貿(mào)然行動,勢必帶來危險。
雖然先遣部隊已經(jīng)進入了華原,可是方以柔殺了月影,塵光那邊絕對有所覺察,知道著地下城市存在其余反動力量。
更可況這個華原,選取的位置十分刁鉆,H市里游蕩著的怪物群,恰好為華原提供了一層天然的屏障。
因為那些怪物的緣故,使得大批量的武裝部隊,無法順利駐扎在H市,想要對華原采取攻勢,只能暫時讓小股武裝進入,摸清楚情況,再想辦法。
現(xiàn)在我們的位置,是H市下方的一處下水管道里。華原本來就是由H市的地下設(shè)施逐漸的,附近還殘留一些老式的下水管道,因為時常會有寄生體進入這里,沒有進行改裝,自然也不會有什么人來。
駐扎在這種地方,可以最大限度躲開塵光的勢力。
云瀾那邊的情況更加不好說,她們對于此事一無所知,可由于我和黑墨鏡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將她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對方什么時候?qū)λ扇∈侄味疾蛔銥槠妗?/p>
形式全面被動!怎么辦?怎么辦?
剛想要坐正身子,但身體的疼痛感卻更加厲害了,尤其是之前被鋼條刺穿的部位,就算平躺著,也能感覺那個部位傳來的痛感。
“總之,你先好好休息吧!之后的情況,我們會想辦法的,你也不用繼續(xù)擔(dān)心了!”方以柔嘆了一口氣,就要離去,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對了,小子夜老提起你,問我什么時候能把你帶回來。這次要是能活著出去,記得要去看她!”
說完,關(guān)上了門,輕聲走了出去。
屋外滿是來來往往的人忙碌的身影,方以柔雖然只是潛入了一小股部隊,不過看架勢,少說有20多人,而且裝備精良,應(yīng)該都是上校部隊里的精英,他們忙著他們的,但如今我已是廢人一個,不愿意給他們再平添麻煩,只能安靜的呆在屋里,閉眼睡覺。
想起方以柔剛才的話語,心中又平添了千萬分感慨,說起來,小子夜也是當(dāng)初我從城市逃離的時候,無意中搭救下來的,小孩子雖然可憐,可卻堅強的很,不知道這么久不見,變成了什么模樣。
屋外光線不停的閃爍著,不時還有微弱的槍聲響起,應(yīng)該是消滅了無意中進入這里的寄生體。
兩天的時間過去了,離著第二階段比賽的開始,似乎沒有多少時間了,如今華原發(fā)生了這么多事端,不知道比賽是否還要繼續(xù)進行?不知道云瀾找到別人替我參加比賽沒有?
還有就是那天晚上的行動,一想就覺得奇怪。
當(dāng)初,黑墨鏡明明只找到了我們四個人,告知當(dāng)晚潛入宅邸調(diào)查的事宜,那么怎么會被塵光發(fā)現(xiàn),并且提前設(shè)下陷阱?
越想越覺得離譜,知道這件事的四個人,我,黑墨鏡,胖子,和夢悅。黑墨鏡身受重傷,是生是死還不好說。胖子和夢悅也著了陷阱,被塵光抓住了。
而我,現(xiàn)在躺在著病榻上面,連移動一步,都費勁。
那么,是誰告密的?越想越迷糊,總覺得,事情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屋外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批的人朝著一個方向快速跑動著,聲音很急促,隱約能聽見在整理彈夾的聲響,又發(fā)生了一些什么?
突然,方以柔跑進了屋子里,雖然一臉緊張,可還是盡量不表現(xiàn)出來。
“華原出事了,我們現(xiàn)在進去探察情況,你呆在這里不要亂動,幾小時之后,會有人來接你去地上的!”
“發(fā)生了什么事?”
“華原出現(xiàn)了暴亂,似乎是幾個陣營聯(lián)手反擊宅邸了,情況十分危急!”
說完,沒等我回應(yīng),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她一系列的行為,都在告訴著我,華原發(fā)生了大事,而且十分緊急,搞不好,和兩天前的那次行動有關(guān)!
對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
行動的當(dāng)晚,我們四個人前往宅邸的時候,遇到了黑牛那伙人。當(dāng)初,黑牛他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目的地是宅邸那里。
黑牛一直喜歡著云瀾,會不會是他借助這次機會,刻意除掉我?仔細一想,確實有著那么幾分可能,因為那晚上,黑牛的表現(xiàn),十分的不正常,他因為云瀾,在比賽中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會記恨,也是正常。
這么想來,黑牛那邊泄露的概率最大,如果真是這樣,這場暴動就變得更加危急了。因為若是黑牛那伙人作為了塵光的內(nèi)因,那么這場爆發(fā)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是極其慘重的。
所有的行動,一定早早就被塵光所掌握了!
不行,必須出去通知他們!搞不好這場暴動本身就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讓方以柔他們這批先遣部隊暴露。
如果事情當(dāng)真進展到那個地步,一切就真的全完了!
卯足了氣力,嘗試從床上坐起。
再多的疼痛,也被我生生忍了下去,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發(fā)現(xiàn)只要不做出什么大幅度的動作,這點撕裂感,還是能夠忍受的。
顧不上許多,一口氣拔掉手上的針管,穿了件衣服,便開始朝著屋外趕去。
走出屋外,發(fā)現(xiàn)駐守的地方,果然是在一處下水道里,周圍還打著幾個帳篷,四周都是一片雜亂的模樣,罐頭設(shè)備被丟棄的到處都是,披著衣服,四處找尋了一陣,勉強搜索到了幾只手槍,上了子彈,放在兜里,作為防身只用。
現(xiàn)在的我,連多走幾步路都費勁,遇到危險,只能憑借著這把手槍,才能有所作為。
正要朝前走去,突然,一陣異樣的聲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聲音時斷時續(xù),似乎是從駐地的后方傳來的,有著什么東西,正在朝著這里靠近!
緩步走到邊上一處照明燈前,反轉(zhuǎn)燈光,照向陰暗的盡頭。
霎時,大滴大滴的冷汗就滾落了下來。就看到通道的盡頭,幾個寄生體,正通紅著眼鏡,注視著我,臉上流露出來的,完全是殺意與嗜血的渴望。
換做以前,處理這些東西,絕對不在話下,可我現(xiàn)在這種身體狀況,連逃跑都無法做到,該如何應(yīng)對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