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將我和黑墨鏡死死的圍住,情況十分危急。
周風果然也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后面,他的邊上,還有著另外四個人。
其中一邊,便是比賽中,那個穿著蓑衣,撐著雨傘的怪人,此時,他依舊保持著這樣的裝扮,只是雙眼中流露出來的不再是癡呆,而是殺戮之氣,這家伙從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盯著黑墨鏡看。
就好像獵人遇到了值得捕獲的獵物一般。
我記得星芒提過,這個人,叫做月影,也是七人衆(zhòng)的一員。
另外兩個,似乎是兩兄弟,兩人穿著一樣款式的白邊頭蓬,僅僅露出半個臉,左邊那個露出左半側臉頰,右邊則是相反。
這兩個人身上,也隱約散發(fā)著不詳?shù)臍庀?,如此看來,他們兩兄弟也是注入了邪蟲的覺醒體。
“看來這一次,的確是兇多吉少了!”黑墨鏡有些無奈的說著,同時,緩緩取下遮蓋住眼睛的右手。
霎時,大滴大滴的血液順著指尖滴落,不過相較于之前,已經(jīng)好了許多。
失去了一只眼睛的黑墨鏡,此時顯得十分虛弱,別說是同時對上他們五個,就算只是其中一個,估計也都沒有什么把握。
“通道就在后方左轉不到100的地方!”他壓低聲音,沖著我說道:“等會打起來,誰都顧不了誰,有機會,就朝著那里跑吧,如果全都栽在這里,事情可就全完了!”
他轉過頭來,沖著我淡淡的說道,同時,漸漸有墨黑色的東西從他的眼窩里擴散出來,在皮下蠕動著,漸漸充斥著整個臉頰都是,一時間,顯得十分恐怖。
我知道,他已經(jīng)不打算再繼續(xù)壓制體內(nèi)邪蟲的躁動了。如今,只有拼死一搏,黑墨鏡要完全釋放出邪蟲的力量!
“你以為,你有勝算嗎?”星芒不屑的說著,同時,緩緩解下身上包裹著的繃帶。
灰白色的繃帶漸漸掉落,露出的部位異??膳拢孟耧L干的臘肉一般,黝黑無光,這是長年使用邪蟲力量,帶來的惡果。
眼看著星芒開始行動了,身后四個人也逐漸褪下了服飾,紛紛準備啟用體內(nèi)邪蟲的力量。
這些家伙已經(jīng)是完全的覺醒體了,邪蟲的力量,強大的驚人,就算是我,也能感到一種無形的氣場,在不停的壓抑著我,那么僅僅處在寄生體狀態(tài)的黑墨鏡和我,又有多少把握能夠打敗他們呢?
隨著那種無形力量的增強,右手手臂里的邪蟲似乎也在感受著召喚。
一種奇妙的感覺,開始傳遍全身,頓時感到身體里燥熱的厲害,貌似一股氣流即將要從手臂沖進身體里。
看著黑墨鏡身邊的鮮血,那種異樣的感覺愈發(fā)的明顯。
我想要殺戮!渴望殺戮!不自覺的,就用手指尖沾一下那腥紅的血液!
就在這時,黑墨鏡已經(jīng)行動了起來,一個突進,直沖面前的星芒,他要報奪眼之仇。
黑墨鏡的行動還是一如既往的迅猛,一記猛踢,幾乎在瞬間就擊中了星芒的腹部。星芒一陣抽搐,直挺挺從口中吐出鮮血。
但即使這樣,他依舊沒有退后一步,硬生生挨下了黑墨鏡這一擊,隨后立刻給予回擊,一拳打在了黑墨鏡的臉頰上,依稀可以聽到骨頭開裂的聲音。
鮮血順著黑墨鏡的右臉淌落。
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然而不僅沒有后退,卻好像激發(fā)出戰(zhàn)斗的本能,兩人舔舐著各自的血液,都發(fā)出了可怕的獰笑聲。
血液,能夠帶來興奮!殺戮,能夠解放他們!
這就是被邪蟲寄生了的人類!這就是所謂的覺醒體!
霎時,背后的四個人也加入了戰(zhàn)斗。
一聲怒吼,紛紛沖向了黑墨鏡。
饑渴!極其的饑渴!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似乎右手在左右著身體的行動了。
幾乎一瞬間,我就出手了,一拳揮向迎面而來的敵人,正中面門,仔細看去,被打中的,正是那個月影。
這下力道十足,月影瞬間被打的滿臉是血。
“靠,大意了!讓沒殺過人的菜鳥來了一下!”月影舔了舔流出的血液,似乎在享受一般。
“我見過尋死的,但和別人打架的,一上來就抽到鬼牌,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他揮了揮手,示意其余幾個人不用管他。
那幾個人沖著我笑了笑,似乎在嘲諷一個將死之人一般,隨后迎頭,圍上了黑墨鏡。
“你體內(nèi)的確有邪蟲,而且體格特殊,那邪蟲與身體之間,總能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月影緩緩褪去了蓑衣:“正是因為這種平衡,你能一直保持著理智,不被邪蟲占據(jù)思想!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你注定無法擁有邪蟲可怕的力量,注定!只能成為一個弱者!”
話音未落,月影已經(jīng)閃身到了我的面前,他的動作極快,而且十分怪異,我?guī)缀鯖]看到他采取行動,那拳頭已經(jīng)沖著面門而來。
拳頭還沒擊打到臉上,就已經(jīng)能感覺到強大的風勢了,這要是被打中了,后果不堪設想。
說時遲,那時快,下意識的蜷縮身體,眼看拳頭就要擦著腦袋掠過。
突然,腹部一陣生疼,那家伙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狠狠的踢中了我的腹部,就感到腹部一陣劇痛,好似渾身的器官都卷在了一起。
狠狠的撞到了鋼鐵擋板之上,胸口一陣噴涌,大口大口的吐出了鮮血。
“相比起拳頭,腳的力量還是更加驚人的,所以打架的時候,應該更多的用這個部位!”月影又開始念叨著話語,不知說給我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得。
支撐著墻壁勉強站起,發(fā)現(xiàn)黑墨鏡那里的情況也極其不樂觀。
四個人的聯(lián)合進攻,帶來的效果是毀滅性的,黑墨鏡幾乎連防御都無法做好,臉上的墨黑色一再蔓延,但卻無濟于事。
畢竟他面對著的,可是四個覺醒體!
挨了月影這一腳,頭腦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我們今晚的行動,他們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置于是誰告密的,不得而知,但我感覺,胖子和夢悅都不是這種人,而且這個行動時黑墨鏡臨時提出的,他們不可能事先知道。
這里來了五個人,七人衆(zhòng)一共有七個,剩下兩個,興許是對付胖子他們?nèi)チ恕=裉煺±锝鋫淙绱怂尚?,看起來,是他們一早就布下的計策?/p>
引誘我們來到這宅邸之中,隨后進入帶有通訊設備的屋子里,聯(lián)系到上校他們,將這里的情況大致告訴給上校,但過程中卻一直干擾著無線電信號,等到時機成熟,立刻切斷無線電,隨后收起陷阱,開始對付我和黑墨鏡。
如此看來,我和黑墨鏡,只是他們眼中的小獵物,這個塵光真正的目標,是上校他們,如此準備,一切都是為了誘使上校上鉤,從而一舉殲滅上校的部隊!
難道,事情當真沒有一絲轉機了嗎?
黑墨鏡已經(jīng)漸漸體力不支,呈現(xiàn)疲態(tài),那四個人好似在戲弄他一般,也不急于進攻,就讓黑墨鏡一直消耗著,這些家伙的目的,似乎不是將我們殺死。
不對!入侵這塊地區(qū)的,僅僅是我和黑墨鏡兩個人。
我們也就兩個人而已,為什么,那個塵光要派出七人衆(zhòng)中的五人,來對付我們兩個?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心里隱隱覺得,以塵光的性格,既然會做出如此周密的部署,那么,派出這五個人來抓捕我們,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在擔心些什么?害怕些什么呢?
黑墨鏡是他曾經(jīng)的同僚,二者相互之間應該都有著了解,出動這五個人對付黑墨鏡一個,不太可能。黑墨鏡雖然強,可也沒到達這種地步。
那么也就是說,塵光唯一吃不準的那個不確定因素,可能是胖子,可能是夢悅,也有可能,是我?
對了,我體內(nèi)的邪蟲!我是四人中,除了黑墨鏡以外,唯一體內(nèi)寄宿著邪蟲的人!塵光一定害怕我體內(nèi)的邪蟲暴走,使得他的計劃功虧一簣,所以,不惜在這里布下重兵。
既然月影說,我體內(nèi)的邪蟲,總是能夠和我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也正是因為這種平衡,制約了我的實力。
那么,是不是意味著,只要打破了這種平衡,就能最大限度的發(fā)揮邪蟲的威力!
鮮血漸漸淌落到手臂上,之前那種感覺又逐漸回到了身體里,看著眼前的月影,不知何時,我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獰笑。
既然我們體內(nèi)都寄宿著邪蟲,那么也就沒有誰強誰弱之分了,大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接下來,就靠實力說話吧!
撐著墻壁,站起了身體,月影看著我的樣子,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吃驚的神色,不過很快,吃驚就變成了更加濃重的殺意。
沒等我完全站好,這家伙就沖了過來,速度依舊驚人,隨后,一記重拳,直直打在了我的臉上。
只是這次,拳頭帶來的感覺,好像沒有以前那么明顯了,隨后,右手手臂處的異動變得更加強大了,幾乎是下意識,右手就抓住了月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