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夢悅看了,也是唏噓不已:“云瀾小姐,這是?”
“嗨,沒啥,前幾次參加比賽留下的紀念品!”云瀾繼續(xù)從懷里掏出根香煙,緩緩點上:“相比起那些死的和殘廢的,受的這些傷,算好的!”
夢悅示意云瀾坐好,緩緩解開了那染血的紗布,隨后露出兩道血肉模糊的刀痕,這兩刀砍得極深,雖然勉強用針線縫了一下,但部分區(qū)域,還是能看見通紅色的皮肉,估計連脂肪層都被砍開了。
“這情況可不太妙啊,已經(jīng)感染了,必須馬上進行手術(shù),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夢悅趕緊讓云瀾趴在床上,同時開始整理周圍的藥品,我和云亭啥也幫不了,只能站在一邊干看著。
云亭雖然裝作不在意,但兩只眼眸,明顯有著淚光閃動。
這兩姑娘的堅強程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他們就守著這個所謂的曙光陣營一路活到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事情和痛苦,我想也不敢想。
整理了一遍,夢悅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了:“缺了些東西,不過手術(shù)不能拖下去了,云瀾小姐,請問附近有藥店之類的地方嗎?”
這么偌大的城市,相信找個藥店應該不困難。
“城東那里就有一家,只是。?!,F(xiàn)在被別的陣營占據(jù)著,而且。。。。。”云瀾思索了一陣,才繼續(xù)開口:“而且,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受了這么重的傷!”
想起之前她曾經(jīng)說過,幾天之后就要進行比賽了,她既然是這個陣營的代表,自然要出席比賽,若是受傷的事情流傳開來,肯定百害而無一利。
“我代替姐姐參賽就好了!”云亭突然躥了上去,好像憋了很久一般,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從正前方傳來,出乎意料,云亭竟然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云瀾一記耳光,止不住的淚珠瞬間突破淚腺,順著兩側(cè)臉頰滾落下來。
“你?想死嗎?”云瀾從喉嚨里擠出了這句話,因為動作幅度過來,拉到了傷口,表情變得十分痛苦:“除非我死,否則。。。”
“難道你打算一個人參加比賽嗎?醒醒吧,整個陣營就剩我們兩人了,你以為我們還有勝算嗎?你去難懂不是白白送死嗎?”云亭像只發(fā)怒的獵豹,一口氣吼出了這么幾句話。
隨后,再也忍不住情緒的崩潰,推開屋門,一口氣跑了出去。
我剛想追,卻被身后的云瀾叫住了:“算了,讓那個丫頭盡情的發(fā)泄吧,這么久,也難為她了!”
此時的云瀾,看上去,沒有一絲一點在街上的那種霸氣,脫掉了偽裝的她,此時不過是個嬌弱的女子罷了。
夢悅繼續(xù)幫處理著背后的傷口,此時那床單附近已經(jīng)完全被鮮血染紅,云瀾滿臉都是汗珠,現(xiàn)在藥物奇缺,更加不可能有麻醉藥這種東西。
她背后的傷口已經(jīng)感染的十分嚴重了,之前胡亂的縫合無疑是雪上加霜。夢悅用消毒過的工具幫助她重新處理傷口,那種場面,我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fā)麻,而云瀾更是只能憑借著尼古丁和堅強的毅力,支撐下去。
我不想繼續(xù)呆在這里,雖然裸著上半身的云瀾特別養(yǎng)眼,但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廢物一個。
之前她曾經(jīng)說過,城東那里有家藥店,夢悅欠缺的那些藥物,心中都暗自記下了,不知為何,我總想幫這對姐妹一把,不單是因為她們長得好看,這種情況下,像她們這種人,已經(jīng)不多了。
走出了小屋,看到躲在角落啜泣的云亭,記起云瀾的話,我沒有過去打擾她,而是讓她宣泄自己的情緒。
憑借著記憶,一路走出了這片地區(qū),住在這附近的居民大體上還是比較善良的,因為之前見到夢悅替那個老伯療傷,他們認為我是夢悅的伙伴,所以都愿意提供幫助,沒有花費多少工夫,就找尋到了那家藥鋪的所在。
藥鋪附近,躺著許多人,無一例外,要么身負重傷,要么病的嚴重??蔁o一例外,他們只敢遠遠的躲在附近的街道上,卻不敢接近那家藥鋪一絲一毫。
“慧生藥館!”這名字看上去別有幾絲仙風道骨,我倒是想看看,里面究竟盤踞著一些什么人。
想著,我就大踏步的朝著藥店走去。
周圍的難民看到我這個舉動,紛紛精神了起來,把目光凝聚在我的身上,他們的眼神十分奇怪,感覺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就在這時,衣袖突然被人拉住,隨后,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見過不怕死的,但敢一個人闖慧生藥鋪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一聲低沉的男聲從我耳邊響起,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我之前竟然沒有覺察到。
試問邪蟲寄宿在手臂之后,我的洞察能力提高了不少,然而這個人直到出現(xiàn)的前一秒,我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行動,可見不是一般人。
轉(zhuǎn)頭看去,就看到一個面容俊俏的男子,搭在我的肩上,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的醫(yī)館,這個人不簡單,究竟是敵,還是友?
“你是?”云瀾曾說過,華原里面趕肆意在大街上走動的人,大體上都是有陣營依附的,這個男人一看就不一般,不知道是隸屬于哪個陣營的。
想著,就將右手搭在背后的軍刀上,防人之心不可無。
“收起你的刀吧,要是我想對你動手,你覺得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男子淡淡的說了句,我的小動作竟然完全被他看透了。
不過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他這樣的身手,想要對我不利,我壓根沒有反應的機會。
說完,不等我反應,他就推了我一把:“剛好我也要進去買點東西,小哥,一起如何?”
不等我答應,這個人就朝著慧生藥館走去,我思索了一陣,決定還是跟上去。
剛走到藥館門口,一陣異樣的感覺就傳遍全身,這個藥店門面挺大的,而且里面分為好多個區(qū)域,每個柜臺附近都有著一伙人聚集。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全都穿著僧袍,理著光頭,一副俗家弟子的打扮,可當他們轉(zhuǎn)頭看向我時,那充滿戾氣的眼眸,分明表現(xiàn)著這些人全都不是善類。
“來者是客,各位,請入店選藥!”門口一位高個兒和尚沖著我們兩喊了一句,隨后,將半掩著的房門推開,隨著面前那個男子的腳步,我同他一起進入了藥店。
突然,身后那個和尚一下關(guān)上了大門,隨后,附近那些人全都聚攏了過來,為首一個刀疤臉,捻著佛珠就走了過來。
“喲,我當是哪個不怕死的,原來是七人衆(zhòng)中鼎鼎大名的周風,不知道您來我這破藥鋪,是打算做些什么!”
原來這個男子叫作周鳳,看著眼前這個疤臉和尚對著周風很尊敬的樣子,我就覺得他來頭不小。
七人衆(zhòng)?莫非也是那八個陣營的其中一個。
周風淡淡的笑了笑,徑直撥開人群:“頭陀說笑了,誰不知道您著藥鋪威震四方,在這華原里做事,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慧生藥鋪里的人!”
聽著周風這么說,那頭陀卻一臉的不屑,仿佛這句夸獎之言對于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一般:“周風,咱們也別打哈哈了,雖然你們七人衆(zhòng)是五界比賽的獲勝者,可我慧生藥鋪也不是怕你們的,最好說清楚今天是來做些什么的,否則,絕對有來無回!”
話還沒說完,一群和尚將我們兩個死死圍住,手中拿著著的,全都是明晃晃的砍刀。
我靠,本以為這周風來頭不小,能憑著他的本事進藥鋪取藥,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