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參交給方正了,他也沒吩咐別的事,那我暫時可以休息了。
我妹妹也在這里,我回來了她就跑來見我?,F(xiàn)在有了沉香葉方便多了,我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妹妹還是個高中生,青澀得很,也讓人愛憐??上荒茈x開院子,我沒辦法帶她去看家人。
我只能自己去,跟藍幽幽說了我就離開了。
替死鬼跟著我,我說你不用跟著我,我去去就回。她說她不喜歡方正的院子,而且她要出去釣凱子。
釣凱子?我看她面無表情的,說你要去約.炮?她點頭:“我去找個鬼過日子了,以后不跟著你了,你放心吧。”
我十分意外,說你不投胎了?她說不投了,沒意思。
我感覺她挺悲傷的,沉默片刻道:“不是我不想救人參,是實在沒辦法。”
替死鬼噢一聲,說沒事,都是各自的命,沒啥好說的。
我說那你要去哪里,她說繼續(xù)跟我一陣,到處亂走,啥時候不想跟了就離開。
我又說離開之后呢?她說當然是做孤魂野鬼啊,要么被人滅了要么被人收了,好一點的就給一些強大的鬼當妾咯。
這么慘?我總感覺她離開我后不妥啊,但我不知道能說什么,默默地去醫(yī)院了。
阿諾這次不在了,她可能在瀘西吧。我看了家人,還是老樣子,不見起色。我在醫(yī)院里待了一天,然后去找阿諾,她依然在壽衣店上班。
我回來了她自然是高興,還調(diào)皮地調(diào)侃我:“你不是說給我買別墅嗎?”
我說當時太急了,不過你放心,這一次絕逼買。她白我一眼,帶我去吃飯。
這沒啥好說的,兩人就是朋友,吃飽喝足了就分別。
等我重新回到方正的院子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替死鬼沒跟我回來。
我心里一嘆,她果然離開了。
也說不出是啥滋味,一個人在大廳里傻坐著等方正。這時候藍幽幽跑來了,挺急的樣子。
我說咋了?他壓低聲音道:“麻痹,陳老板好像在派人找我們,附近有好些黑衣人,我們要不要去見他。”
盜墓賊們死光了,央衣又不露面,陳老板恐怕都不知道我們回來了。我說理應(yīng)去見他,好歹交代一下。
藍幽幽遲疑不已:“他就是那個漢人啊,那么壞,萬一知道我們失敗了要我們還錢咋辦?”
我說你不是說要騙他的嗎?他發(fā)慫,說是這么說,可做就不敢做了,畢竟對方是大富豪,分分鐘可以搞死我們。
我就說再等等,說不定他以為我們?nèi)拦饬司筒粫扇藖碚椅覀兞?,我們先躲躲?/p>
他也點頭,我想了想把替死鬼的事跟他說了。他十分愕然:“她離開了?怎么可能?”
我說的確離開了,藍幽幽還是不敢相信:“真是個奇葩鬼,她是替死鬼啊,除了孤魂野鬼,就她這種鬼最弱了……她之前有沒有讓你給她吸血?”
我說有,還說每天都吸,但她自己到處跑,就吸了那么幾次而已。藍幽幽摸著下巴道:“她離開了火車,就相當于離開了庇護所,需要你的精氣養(yǎng)活。現(xiàn)在她離開了就是孤魂野鬼,就算什么意外都不發(fā)生也活不過半年。”
我吃了一驚,說那咋辦。藍幽幽問是不是因為小人參的事,我說大概吧。藍幽幽翻白眼,說沒想到一只鬼都這么矯情,咱們是沒有辦法的,就當不認識她吧。
我不吭聲,藍幽幽看了看樓上也不吭聲。這時候我們又聽到了小人參的叫聲,相當慘烈,像是在被活剮一樣。
我心里一突,藍幽幽也變了臉色。
接著他喝了幾杯茶,又踱了幾下步子,終于忍不住道:“骨姐姐知道鬼頭是活物嗎?”
我說不清楚,她沒見過鬼頭。
藍幽幽沉凝道:“骨姐姐一定善良溫柔,她要是知道鬼頭已經(jīng)成精了肯定不愿傷害它的,你去跟骨姐姐說吧。”
我看像樓上,小人參的慘叫又傳來了。我猛地站起,徑直往樓上跑去。
我一直不敢主動上樓的,因為方正不允許?,F(xiàn)在上來找古小沫也是很冒失的,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
上了樓我直奔方正那間房間,里面焚著香,方正就在里面。
我先從窗口偷看了一下,只見方正全神貫注地低頭“解剖”小人參。
小人參似乎被禁錮了,整個身體躺在一塊黑色的木板上動彈不得。方正則抓著一把小刀在比劃著。
小人參嚇得時不時慘叫兩聲,方正臉色都不變一下。
我看得心驚,這是要干嘛?
再看骨灰盒,就擺在桌子上,如同被供奉的靈位一樣。
我眼看方正要下刀了,忍不住推開了門。方正猛地抬頭,怒喝出聲:“干什么?別打擾我。”
小人參見到我叫得更慘烈,眼淚流個不停。
我說你要干什么?方正不想解釋,讓我趕緊離開。我說這是個活物,你要把它活剮了?
他冷聲道:“它是代替五官的,我只需要一個頭,但它長了手腳,必須剔除。”
它的意思說要把小人參的手腳砍了?我感覺自己在造孽,說這樣不行,方正氣得冒火:“你不想救你家人了?我千辛萬苦幫你,你老是添亂,你想你家人去死?”
我被他說得也冒了火氣,加上長久以來的不信任和矛盾,此刻忍不住爆發(fā)了:“去你媽的,到底是誰在幫誰還不一定!你告訴我,老古呢?他哪兒去了?還有這個骨灰盒,你們在復(fù)活古小沫對不對?只是利用我而已。”
方正一下子焉了,火氣發(fā)泄不出來,只能讓我先離開,事情慢慢再說。
我很想繼續(xù)罵他,但還是忍住了,說人參給回我,全中國還有別的鬼頭吧,去找一個沒成精的好了。
方正怒而反笑:“你太天真的,一百年都未必會出一個鬼頭,如果你要找,那我沒有任何線索給你,你自己去找。武陵山、昆侖山,甚至喜馬拉雅,你還敢去嗎?找不死你!”
我無言,他緩緩平靜下來,將小人參重新關(guān)進籠子里:“我遲一天再動手,讓你考慮清楚,我不會強人所難。”
它將籠子丟給我,我接過,小人參在籠子里縮成了一個球,瑟瑟發(fā)抖。
我也不多說,提著籠子下去了。
藍幽幽看我把小人參拿下來了不由一喜:“成了?”
我說沒,你師父讓我自己考慮清楚,明天繼續(xù)。
藍幽幽苦惱地撓頭,彎腰跟小人參說話,可惜小人參已經(jīng)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我不知道能干什么,這件事實在太讓人矛盾了。藍幽幽說找骨姐姐啊,她見多識廣,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
我說怎么找她?在方正這里她都不吸血了,午夜都不出來。
藍幽幽罵我笨:“你有生命危險她肯定能感知道的,之前替死鬼要殺你她不就出來了嗎?在這里她跟神一樣的。”
我眨眨眼,方正挽起了袖子:“我來掐死你,她肯定出來的。”
靠,我說行不行啊,他說試試。他還真動手了,真尼瑪狠。
我不一會兒就被他掐得翻白眼,呼吸困難。這樣還真感覺要死了,可古小沫并沒有出來。藍幽幽一臉著急,打算收手了。
這方法太傻逼了,我都想笑,
藍幽幽下不了狠手,還是收手了??删驮谒砷_我脖子的那一刻,他驚叫了一聲:“草!蛇!”
接著他就飛了出去,身體都撞墻上了。
我傻了眼,什么情況?還好藍幽幽沒暈,忍痛站起來亂跳,竟然從手上甩出了一條黑蛇。
我驚呆了,忙掏出沉香葉來看四周,只見院子門口站著個嬌小的黑袍人,正毫無感情地注視著這邊。
我大吃一驚,央衣!
我忙大喊:“我們開玩笑的,快收手!”央衣還是沒有反應(yīng),但那條蛇快速爬向她了。
藍幽幽嚇哭了:“麻痹,真特么慘。”
我沒想到央衣來了,她似乎還想弄死藍幽幽。我忙去看藍幽幽,問他又沒有被咬,他說沒,那蛇打算咬他喉嚨的,還好他飛出去了,不然真的要被咬了。
我說你怎么飛出去了,他比我還茫然。我心中一動,看向樓梯那邊,古小沫竟然在樓梯上注視著央衣。
我當即明白了,是古小沫把藍幽幽擊飛了,她也要救我,卻陰差陽錯地打斷了央衣那條蛇的進攻。
真是萬幸,不然藍幽幽喉嚨可能就破了。
我后怕不已,古小沫已經(jīng)朝央衣走去。藍幽幽慌亂中也掏出沉香葉來看,然后一臉花癡:“終于見到了,我的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