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就在苗果剛提著包準備走的時候我叫住了她:“還有一件事情,那尊佛像上,有沒有什么線索?”
苗果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紋,血也只是死者的。”
“麻煩你能拿給我嗎?”見苗果沒有動作,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拜托你了。”
苗果深嘆一口氣:“走進那個門,第二排的架子上就是,你自己進去拿,記得帶手套,其他的東西你別動,看完了放回原地。”
按照苗果的話,我找到了那尊血菩薩,看了一下,沒什么特別的,除了上面的那些鮮血。在我的印象中,楊山不是一個信佛的人,深嘆一口氣,就連他們鑒定科都沒查出來有什么,就更別說我這雙肉眼了。
就在我剛準備放回去的時候,腳底下忽然好像有什么東西給我拌了一下,一下沒站穩(wěn),直接朝前撲去,而那菩薩像,直接脫手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苗果剛準備走,聽見聲響立刻沖了進來,看見滿地的碎片,苗果小臉氣的通紅:“你是怎么做警察的,這么點東西手都拿不穩(wěn),還想破案?”
她的話,我一個字也沒有聽見去,我連忙跑到了那些碎渣前面,在其中看見了一張只有一半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上有些泛黃,有些年頭。
“什么東西?”病鬼也發(fā)現(xiàn)到了異樣,連忙蹲到了我的身邊,而苗果此時也閉上了嘴。
照片看上去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種黑白的,不是很大不過上面的一半已經(jīng)被人給撕了,此時我們只能看見兩對小孩子的腳。
“我…”看見里面的照片,苗果顯得有些尷尬:“檢查的時候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能塞進去這照片的縫隙。”
我搖搖頭:“這不怪你,照片的背面有膠粘過的痕跡,估計是剛剛我將它摔碎照片從內(nèi)部脫落了下來,而且,照片也許不是塞進去的。”
“那照片和救贖以及死者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病鬼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張照片。”
“有發(fā)現(xiàn)總是好的,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都一點多了,先回去吧。”病鬼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樣吧,你把苗果送回去,回來的時候帶些吃的上來就成。”
“啊?”我壓根沒想到病鬼會突然這樣說,不過轉(zhuǎn)眼一想這么晚苗果一個人回去確實很不安全,而且她還是為了幫助我們鑒定那紙張才工作到這么晚:“好。”
苗果有些意外,不過她也沒拒絕。
病鬼將他家的地址給了我之后,自己便先離開了,而我和苗果肩并肩的走著,可我的腦海中想著的確一直是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忽略了身邊的苗果。
“吃不吃餛飩,正好給他也帶點回去?”苗果忽然對我說道。
微微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走到了一處賣餛飩的宵夜攤子,點了點頭:“就這個吧,你吃什么?”
苗果對我微微一笑,我發(fā)現(xiàn)她笑起來的時候挺美的:“老板,三碗餛飩,兩碗在這吃,一碗帶走。”
苗果很熟練的點餐,搞半天她是這里的???。
餛飩剛上來,我還沒來的嘗嘗味道,攤子上來了兩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滿身酒氣。
他們各自點了食物之后,便神神叨叨的聊了起來。
我也沒仔細聽,好像是說他們一個同伴因為偷東西被警察抓住了,之后好像是瘋了,給送到了神經(jīng)病醫(yī)院。
聽著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不過好在他們一直也都挺老實的,吃完了之后就去哪個網(wǎng)吧通宵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到了苗果家樓下,苗果笑著對我說道。
“小事,那你上去吧,我得趕緊回去,不然這餛飩不能吃了。”
告別了苗果,一個人獨自走在漆黑的大街上,昏暗的路燈將我的身影拉的修長。
來到了病鬼家樓下,他家也是老房子,外墻面的漆大部分都已經(jīng)脫落了,樓道里也沒有燈,潮濕也有點。
他住頂樓,在我爬到三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怪異的現(xiàn)象,總覺得有人在我身后跟著我,而且只要我踏出一步,那么我必定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腳步聲,等我站立不動的時候那聲音也就消失了。
在漆黑的夜里,特別是在這樣的樓道,總能讓人將自己的內(nèi)心無限放大,好比此時的我,再次想起了面對表哥的尸體,我聽見了他尸體說話的聲音。
“嗒…嗒…”
這一次我聽見的聲音竟然是從樓上傳來,我連忙抬起腦袋,可就在這時,忽然感覺到有一只手伸進了我的口袋里,我連忙放開了手中的餛飩,反手就要抓住那一只手,可是他的速度極快,讓我抓了一個空!
“誰!”大吼一聲,可是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
“咔。”大概是我的驚吼吵到了樓上的人,有門被打開了,同時也傳來了一點光亮。
“誰在下面!”病鬼罵罵咧咧的聲音從樓上響起:“大晚上的!鬼叫什么!”
而我則是快速的將手機里自帶的手電筒打開,往前一照,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影子,而且剛剛也沒再聽見有什么腳步聲,可是我真真切切感覺到了有人將手伸進了口袋!
忽然,當我將手電筒找到地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又一個不是很明顯的腳印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病鬼大哥!是我!快下來!有情況!”頓時朝著樓上大喊。
此時心中特別的激動,同時也很慶幸,我給病鬼帶的是餛飩!
剛剛我放開餛飩的時候正好掉在了地上,同時也被那人給踩碎了,他的腳上沾滿了餛飩的湯,而且這個人的功夫肯定不錯,平常人走路哪里會沒有聲音!
“怎么了?”病鬼很快的下來,此時他已經(jīng)穿上了睡衣。
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手電照向了地上。
病鬼是一名老刑警,這個時候的情況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當下拔腿沒等我反應打著手電就往下沖去:“追!”
可惜的是這個人踩到的湯并不多,我們下樓之后,剛出小區(qū)門就沒了腳印了,不過這一出讓我肯定了表哥的死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這個人剛剛伸手進我口袋里想要拿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一張從菩薩像里找到的半截相片,很明顯,他不想我擁有它。
只是我想不通,照片的事情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我,病鬼以及苗果知道,而這個人是怎么知道的,我們都沒跟第四個人說,就算病鬼和苗果兩人中有一個想要給此人通風報信也不可能,苗果沒有時間,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就算送她回家后,那人的速度也沒有這么快。
雖然病鬼看上去有時間,但是他跟了陳科這么多年,破了不少案子,完全沒有理由。
對此,我只能說,這個人非常的可怕,先不說別的,他不可能事先埋伏在這里,因為病鬼家的地址是他發(fā)到我手機上的,那么只能猜測他是一路跟著我過來,而且我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關(guān)于當時在樓道里我聽見樓下的腳步應該就是那人,可是樓上的,病鬼卻告訴我他下來的時候只看見了我。
從出事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天的時間,可是我卻覺得自己過了好幾個月。
整個晚上,都是迷迷糊糊的,根本睡不著,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早上被病鬼喊起來,腦袋有些生痛。
簡單的吃了一些早飯,便直接趕去了局里,因為不給查關(guān)于我表哥的事情,大家還是和平時一樣,只是我來的時候,都熱情的和我打著招呼,有的則是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