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nèi)良久沒有任何聲音,車子拐進一個路口,停下。孫霏霏走下車,關(guān)上車門,她敲敲我的車窗說道,“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很討厭你。”
我一愣,隨后一笑,說道,“我也是。”我們倆相視一笑,孫霏霏轉(zhuǎn)過身子擺擺手,扭著屁股走遠。
“萌萌,以后下班早點回家,有什么事叫上我!今天要不是張婉婉在,你讓我去哪里找你?”七葉見孫霏霏走遠,就開始絮絮叨叨說道,一點都沒有外人在時的那份高冷。
我沒有理他,只有有些疑惑而又小心翼翼的問在開車的張婉婉,“婉婉,你怎么來了?”
車子轉(zhuǎn)了彎兒,猛的向路邊石開去,一個急剎車,將我的七葉都晃了一個跟頭,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下。張婉婉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隨后又發(fā)動車子,猛踩油門而去。我知道她在生氣。
我與七葉對視一眼,都不再敢說話,直到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我家門口。
張婉婉下車,蹬蹬蹬的走上樓,掏出鑰匙,打開我家大門,大咧咧的坐在沙發(fā)上,我跟在七葉后面走進來,像個認錯的小學(xué)生一樣站在她的面前。
七葉在沙發(fā)上坐下,張婉婉將鑰匙往茶幾上一扔,說了句,“說吧!”
我老老實實的開始交代最近發(fā)生的事,張婉婉不時的點點頭“嗯,嗯”的回應(yīng)著,說著說著,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張婉婉,你還沒有和我說你是怎么回事!咱們倆還在吵架!你竟然這么對我!”
張婉婉沒有回答我,指著七葉問道,“這貨就是那個從玉里蹦出來的?”看我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繼續(xù)說道,“我本來找你就是想說關(guān)于我的事。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是怕嚇著你。”
“我祖上本是風(fēng)水相師,所以我略通鬼神之道。我怕與常人有異,所以從未對人提起。”張婉婉把玩著一個抱枕,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那天吃飯地方的廁所開在西南,所處地方終年不見光,容易積聚陰煞,我就是隨口一說。”
張婉婉頓了頓,接著說道,“至于為什么那個鬼不上我的身,或許是她對神棍情有獨鐘吧!”
我點點頭,說,“我想回老家一趟,我必須要弄清楚關(guān)于我的血里究竟藏著什么秘密,這樣我才能知道那個女鬼為什么要纏著我。”
“我陪你。”張婉婉二話不說,立即表態(tài),“我陪你回老家,你一個人有危險。”
我剛要拒絕,張婉婉站起身,激動地說道,“我是風(fēng)水相師,就當(dāng)是給你家看看風(fēng)水好了。再說了,那女鬼找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們敢回去肯定有對策,到時候,我自保還是可以的。就這么定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張婉婉自顧自的說著,來回踱了兩步,接著說,“你如果不想帶我,肯定偷偷摸摸就跑了,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回家收拾東西,這段時間就住你這里。”說完,一陣風(fēng)似的刮出門,等我追出門的時候,她已經(jīng)發(fā)動車走遠了。
“咱們什么時候回村?”我回到屋里看著仿佛事不關(guān)己的七葉問道。
七葉抬頭看了看我,說道,“暫時不行,現(xiàn)在兩塊玉還沒有融合的好,我的力量不夠,萬一遇到那對鬼母子,我怕護不住你們兩個。”
我了然的點點頭,回屋去。心中卻暗暗竊喜,這樣周末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和明澈學(xué)長約會。
是夜,張婉婉拉著我說了半宿的話,終于睡去。我昏昏沉沉的睡著,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推我。
我艱難的睜開眼,就見二叔一手推著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笑嘻嘻的撫摸著我的額頭,“萌萌,你有多久沒見二叔啦?”旁邊二叔家養(yǎng)的小狗黑子,在圍著他不停的打轉(zhuǎn)。
我坐起身,拉著二叔的手。他的手還是那么寬大,上面布滿了老繭。我小的時候爸媽工作忙,一般都將我放在二叔家里。二叔對我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好,堂哥氣不過,總是背地里給我使絆子,欺負我。
“二叔,等我忙完這會兒就回家看你和嬸嬸。”我笑著回答道,“對了,二叔你怎么來了?”
“萌萌長大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二叔像是沒聽到我的問話,繼續(xù)說著,“咱們村村口有棵銀杏樹,千萬不要碰那根紅繩!”
“什么紅繩?二叔……你別走……”二叔的口鼻流出鮮血,身影也開始漸漸模糊,黑子跟著蹦蹦跳跳的走遠。
二叔?黑子!
黑子不是去年這個時候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