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蹲下,將耳朵付上防水油布,側(cè)耳聽著。
只聽一個略有些蒼老沙啞的聲音慢悠悠的說著,“莫急,莫急,待老夫看看。”
良久,耳邊沒有聲音傳來,防水油布蓋的極為嚴(yán)密,又沒有窗戶,看不到室內(nèi)的情景。我有些著急,微微挪動了幾下,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防水油布,終于在一個小角落的地方看到了油布的銜接,微微有個線頭露了出來。
我輕扯線頭,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帳篷終于露出一個小孔,我將眼睛貼上去,一股潮濕的香火氣息撲面而來,嗆得我直想咳嗽。我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才堪堪止住,只能屏住呼吸,轉(zhuǎn)過頭深吸了幾口氣,才又湊了上去。
室內(nèi)一片昏暗,頭頂上一盞昏黃的燈泡亮著,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縫隙的的旁邊是個香案,香案上放著一只三足的香爐,里面燃著香,幾個小紅點(diǎn)在空氣中明明滅滅。
透過桌子腿,我能看到前面的蒲團(tuán),一個佝僂的身子背對著我跪坐于蒲團(tuán)之上,黑袍罩身,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背影歲數(shù)不會很大。
那個黑袍男子一只手扶住孫霏霏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向?qū)O霏霏的玉頸,緩慢的撫摸著。干裂黝黑的皮膚與孫霏霏細(xì)白的脖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孫霏霏瞇著眼睛身子微微向前傾著,那個纏在她脖頸上的女鬼伸著舌猩紅的舌頭,輕蔑的看著眼前的黑手,挑釁似得舔了上去。在舌頭碰到黑色指節(jié)的時候,女鬼猶如被天雷所劈,驚叫一聲縮了回去,面露痛苦之色。
這人竟然還真的通鬼神之道!
“我讓你找新死的美人皮,你卻將活人送到我面前。想必是我給你的藥油你也沒有搽吧?”黑袍男子貪婪的撫摸著孫霏霏的肌膚,手指輕輕碰觸她的面頰,緩緩說道。
孫霏霏睜開雙眼,含情脈脈的瞪了黑袍男子一眼,嬌嗔地說道,“大師,你給那個藥油氣味那么難聞,讓我怎么出門??!”
“取活人的皮難免會有沾染怨氣,我是在幫你!”黑袍男子的聲音中隱隱有些惱怒。
孫霏霏正對著我,我看她將外套一脫,一對兒小白兔似得豪乳從衣服中蹦了出來,她伸出手抱住黑袍男子搭在她肩膀的胳膊,微微磨蹭著,撒嬌道,“大師,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是不是?”說完,還拋了個媚眼。
黑袍男子突然發(fā)出笑聲,“嚯嚯嚯……”本來撫摸孫霏霏脖頸的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滿意的說道,“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可是青城山清風(fēng)道長的關(guān)門弟子,道力無邊,我現(xiàn)在就幫你除了那個妖孽!”
話音剛落,黑袍男子便俯身舔舐孫霏霏的脖頸,孫霏霏順勢躺下,嘴中發(fā)出嬌喘。眼看一副活春宮就在在我面前上演,還是不打碼那種,剎那間我面紅耳赤。
我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手機(jī)鈴聲驟響。
他大爺?shù)?!我竟然忘記調(diào)靜音了!
“誰!”屋內(nèi)兩個人聽到動靜一驚,立即停止動作,黑袍男子罩上衣服,就要沖出來。
我慌亂的起身,往巷子外跑去。手機(jī)還如催命付一般響著,我一邊跑一邊向外掏手機(jī),讓我知道這個時候打電話的人是誰,我定拆了他。
慌亂中我竟然把電話接了,聽筒里傳來七葉那特有的懶洋洋的聲音,“萌萌,你怎么還不回來呢?”
“七葉,你大爺!我……”話未喊完,“撲通”我被斜地里伸出的一塊木樁絆倒,狠狠的跌在地上,手機(jī)摔出去老遠(yuǎn)。我剛要站起身,身后被一只腳踩上,整個人又趴倒在地。
“你是什么人,怎么會來到這里?”背后那個人問道。
“我是路過七里堂,向右拐了進(jìn)來,好奇這里是什么地方。正好鈴聲響了,你們追我,我害怕就跑了起來。”我隨口扯了個謊,不遠(yuǎn)處手機(jī)里七葉還在哇哇亂叫著,我祈禱著他能聽到我說的話。
“一派胡言!”背后男子厲喝道。
“大師,這女子好狡猾,她在通風(fēng)報信!”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扭著腰不急不緩的走上前去,將我的手機(jī)撿起,按上了關(guān)機(jī)鍵,七葉的聲音隨著手機(jī)黑屏戛然而止。
孫霏霏轉(zhuǎn)過頭,看到的臉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驚疑不定的說道,“云萌萌?”
“你認(rèn)識她?”身后的男子問道。
孫霏霏搖搖頭,緩步走到男子面前,“我不認(rèn)識她。”
“啪”一聲脆響,孫霏霏跌倒在地,一手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我的斜上方。
我被壓在地上有些喘不過氣,根本沒辦法動態(tài)。
“你去找根繩子,將她捆起來!”我身后的聲音響起,見孫霏霏還不為所動,又補(bǔ)充了一句,“我能給你的,一樣可以讓你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