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rdquo;凄厲的怪叫聲響起,我的肩頭一松,壓力驟減。
我轉(zhuǎn)過頭望去,只見干尸嬰孩在地上尖叫著打著滾兒,雙腿亂蹬,像剛出世的嬰兒一樣“啊啊…”的干叫著,濺起泥土煙塵不斷。“呂堯辰”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看著,想要伸手去撕那張符,奈何那符像是粘在干尸嬰孩的手上一般。“呂堯辰”一觸之下竟是尖叫著被彈了開。
“呂堯辰”轉(zhuǎn)過頭憤怒的望著我,漆黑的眼睛像黑洞一般充滿著怨恨,仿佛要將我吞噬,身子一委躺到在地,一股黑煙從他的頭頂飄出,沖向符咒。
黑煙接觸符咒,發(fā)出“滋滋”地聲響,像是五花肉滾到了油鍋中。黑煙翻滾著,似是極為痛苦。隨著干尸嬰孩的幾個翻滾,符咒飄然而下,這時的黑煙也黯淡不已。
“你母親已經(jīng)受符咒之氣所傷,還不趕緊滾!還是,你覺得你現(xiàn)在可以與我抗衡?”七葉早已停下,將我護在身后,看著想要撲過來的干尸嬰孩,厲聲喝道。
干尸嬰孩似是不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邊黯淡的黑煙,帶著黑煙轉(zhuǎn)身疾馳而去。
“不能讓他們跑了!”我焦急的跑過去,撿起黃符,想要追上去。身后卻傳來“撲通”一聲巨響。
我轉(zhuǎn)過頭去,就見七葉面朝下?lián)涞乖诘?,烏黑的長發(fā)鋪了一地。我有些猶豫,如果放任干尸嬰孩和黑煙女鬼逃走,一定會在城市里造成危害,可是七葉一次次救我,我不能放任他不管。就在這猶豫之間,干尸嬰孩已經(jīng)攜著黑煙遁遠。
天已經(jīng)開始微微亮,不遠處呂堯臣緩緩支起身子,“唔……身上怎么這么疼!”呂堯臣動了動身體,不滿的嚷嚷道。
我一步一挪的向七葉的方向走去,身后呂堯臣不滿的說,“發(fā)生了什么?哎,你這么沒良心!也不來看看我。”
“我今天差點死在你手里,你不是青城山傳人嗎?怎么這么愛招鬼上身?”我吃力的將七葉的身子翻過來,查看這七葉的傷勢,然后抬起頭對一旁的呂堯臣說道,“快過來幫幫我。”
“你蹲地上搗鼓什么呢?”呂堯臣走過來蹲在我身旁,問道。
我陡然一驚,呂堯辰看不到鬼怪,所以他看不到七葉。我能看到七葉現(xiàn)在整個魂魄都像是在無意識的微微顫抖著。我要救他!
我看了看身上被割裂的傷口,一狠心,將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傷口撕裂開,鮮血涔涔的流出,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好疼!
"你這是瘋了嗎?"呂堯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想要阻止我。
我看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沒有作聲,將我的鮮血,一滴一滴的灑在七葉身上。血像是滴入了海綿,被七葉吸收的一干二凈。
呂堯辰驚疑的看著我,指著我身前的地面說道,"這,這,你的血。。。"
我轉(zhuǎn)過頭,對他說道,"好像對鬼怪很有用,這地上躺著一個美人兒,我在憐惜美人兒。"
我剛說完,只覺手腕被人抓住,我驚疑的轉(zhuǎn)過頭,只見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望著我,說道,"我身體里流有你的血,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我甩了甩手腕,擺脫了他的拑制。許是用力過猛,我只覺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頭好疼,身子好沉。我抬起手,將額前的碎發(fā)用手指向后梳了梳,艱難的睜開眼。入眼便是慘白的房頂,一盞明黃色的燈泡在兀自亮著。
這是哪里?我微微轉(zhuǎn)動脖頸,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小房間之中,我所躺的床在屋子一角,正對床是一面鏡子。
鏡子中的我頭微抬,身上依舊是昨天的衣服,只不過原本淺粉色的上衣已經(jīng)泥跡斑斑,身上蓋著一床薄被,脖子上包著一個圍巾,我將圍巾解下,一道黃符飄然而下,只見圍巾下一處傷口猙獰不已,我注視著鏡子中的那個人,而鏡子中的那個人也在注視著自己。
我坐起身斜倚著床頭,一動之下傷口疼痛,我齜著牙,鏡子中整張臉糾結(jié)在一起,旁邊洗手間里傳來陣陣惡臭,黃銹水淌了一地。
“砰”門被推開,呂堯辰這廝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呦呵,你醒了?。?rdquo;
呂堯辰來到我的床前,看到被我解下的圍巾,連忙沖過來一把抓住黃符,附上我的傷口,大叫道,“你不要命了嗎?!”
隨后小心翼翼的將圍巾圍上我的脖頸,纏了一圈,然后系牢。
我被他嚇的呆呆愣愣的,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次醒后整個人都起了變化,腦袋里木木的,連行動都遲緩了許多。
“你這是中了尸毒,這符可暫保你性命。”呂堯辰見我還在愣著,出聲好意給我解釋著。
我點點頭,沒有提出異議,隨后想起一事,便問他,“神棍,七葉呢?”
“七葉是誰?”呂堯辰立即反口問道,我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呂堯辰反應(yīng)極快,接著說道,“哦,你說那個美人兒是吧!她不便現(xiàn)身,告訴我你中了尸毒便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問她要去哪里,她說你知道怎么找她。”
我有些頭疼,每次他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哪里知道怎么找他!想不通的問題先放到一邊,我抬起頭,又問呂堯辰,“這是哪里?”
“火車站旁的旅館啊!”呂堯辰理所當然的說道,“去青城山找我?guī)煾?,幫你解尸毒?rdquo;
我點點頭,又倚下身子,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困頓的狠,總想睡覺。我對呂堯辰說道,“火車快開了叫我,我睡會兒。”
我就要閉上眼睛,呂堯辰突然說道,“你先等會兒,看看這個!”
就見呂堯辰從包里拿出一封快遞,熟悉的包裝。我接過來,只見上面寄件人處一片空白。“婉婉家的那封?”我難以置信的詢問道,一提起張婉婉的名字,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我真不敢相信她會背叛我。
呂堯辰點點頭,說道,“可能是的。”我接過快遞,這次不再猶豫,二話沒說將它撕開。兩張照片飄然而落。